“夫人，这还用说吗，肯定的，可能会气死。”涂嬷嬷和夫人说着那些人会有的反应：“让她们小看夫人，再怎么也比不上夫人，只有夫人有资格，有身子也是猪，她们定想不到这次可不是一天二天。”想着孙氏和茂哥儿的肥猪样。

“还可以支使老爷。”郑氏不屑，也笑了：“可能会闹。”

“那更好，老夫人会大怒。”涂嬷嬷说，话中有话的，意味深长：“可能还会让老夫人发话。”

“老爷去了孙氏那里。”郑氏开口，也是一笑。

“看着吧，夫人。”

涂嬷嬷沉着声音道：“孙姨娘要是闹哼，不过孙姨娘可是变了个人一样，还有那位哥儿，就这样长成了猪，看着就——老爷竟然还去。”

“他是离不开孙氏。”

郑氏脸色一变，老爷是什么也不挑，反正就是厌恶她。

涂嬷嬷知道自己无意中一句话惹得夫人不高兴，她方才没有惹夫人不高兴的意思，就是一说。

“夫人，你不要多想，老爷哪里是离不开，不过是孙氏一向会装，还有那位哥儿像什么，哪里像夫人生的哥儿，才是妥妥的嫡出，不同，那位孙姨娘变成那样，老爷不可能没发现，老奴都看不下去，不止老奴一个如此想，还有人，孙姨娘也不知道怎么成了这样，好像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身边的人也得意洋洋没有劝的，可能劝了孙姨娘不听，恃宠而娇，也可能是身边的人不敢劝，反正老爷不可能不在意，老爷喜欢的是孙姨娘以前的美丽还有所谓的善解人意，难不成老爷还真爱孙姨娘不成，老奴可不信老爷是真爱，老爷还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亦或天天一起觉得孙姨娘是有了身子，不好嫌弃，心里是厌了的，老奴只相信老爷的真爱是建立在美丽上的，说不定老爷会——”

有新宠，这涂嬷嬷没有说，向着夫人。

“他就是喜欢孙氏那样的，无论他喜不喜欢都与我无关。”

郑氏说。

“夫人，老爷好一阵去孙姨娘那里变少了，老爷对孙氏的厌恶应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涂嬷嬷道觉得夫人不该这样想：“孙姨娘到时便会失宠，比起夫人，孙姨娘连夫人的一星半点也比不上。”

“我为什么要和她比。”郑氏看向涂嬷嬷。

“对，孙姨娘什么也比不上。”涂嬷嬷连忙说，郑氏不再说话，站了起来，涂嬷嬷跟上，看着夫人走到窗台前。

*

纪三老爷站在窗户前，脸色不好，丫鬟婆子跪在地上。

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来看下孙氏，和孙氏说说话，他要离京了，孙氏不能跟他一起，只能留在京城，这是娘的意思。

他也没打算让孙氏跟他去。

孙氏也去不了，她有身子，要为他生下儿子，娘就是为了挑这个时候，不让孙氏和他一起去，他本来想陪着孙氏，一直以来孙氏都在他身边，他习惯了，孙氏不能陪他外放。

他不知道能不能习惯，虽然孙氏的样子变了很多，让他不喜，不过孙氏是有了他的孩子才这样的。

比郑氏让他顺眼一点，不那么厌恶，孙氏也明白他的心。

他和孙氏说下，然后，就不能来了，要准备外放的事，他一会会吩咐她好好在府里，娘会照顾她，等生下儿子，等他回来，到时候她就会变成他原来喜欢的样子了吧，不是现在这样的样，他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娘让他和郑氏一起外放出京，去西南边陲的郡县为官，只让郑氏和他一起去，他必须去。

四弟求了皇上，皇上已经下了旨，户部就要找他，娘也定下来，更是提前和郑氏说了，还有。

娘也不是告之他，是通知他。

他一开始觉得是郑氏的手段，但娘还有四弟的话让他知道不是，是娘的意思，娘想的，正好中了郑氏的心思，郑氏想和他一起外放，以为他会对她另眼相看，不过是妄想，娘也想多了，四弟——

后面，孙氏身边站着一个嬷嬷，王嬷嬷，丫鬟珠云跪在地上。

王嬷嬷看了珠云一眼，没有理会。

孙氏挺着大肚子，她脸很圆，又白又圆，像个圆盘一样，身上又丰满了许多。

王嬷嬷不觉得姨娘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当然她也有隐忧，怕老爷看不过去，不再宠姨娘，不过姨娘有了身子。

珠云看着姨娘的样子，姨娘这样，老爷都少来了，可是她不敢说，还有一件事：“姨娘，奴婢刚才听到一个消息，姨娘想必还不知道，老爷和夫人要外放出京去外地为官，老夫人定下，四爷找了皇上，老爷和夫人就要出京了，老爷只带着夫人，不会带别的人。”

她望着姨娘，着急的，要是真的这样，姨娘会被老爷抛下，到时候姨娘怎么办，姨娘姨娘应该不知道，她才听到夫人身边的人说，还有外面的人说。

马上进来禀给姨娘，进来的时候知道老爷来了，要见姨娘，立马来。

王嬷嬷肯定也不知道夫人和老爷外放出京的事。

“你说老爷？夫人？”王嬷嬷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确实不知道，夫人和老爷要外放为官，一起出京，还不带别的人，这是？顾不上想别的，看向姨娘，姨娘呢，就留在府里，老爷能放得下？老爷怎么能。

珠云点头。

“老爷？”

孙氏站了起来，不相信，捧着肚子，其实她的肚子并不算显，不过她人胖，看着比一般人明显。

她摇晃着，手抓着王嬷嬷，不相信眼中有泪，一脸委屈还有楚楚可怜，柔弱可堪。

但这样的表情让她显得很滑稽可笑，楚楚可怜在柔弱美丽的女子身上会让人怜惜不已。

可是换成现在的孙姨娘，只觉得厌恶，要是曾经就完全不同，会叫人想安慰。

孙姨娘一点也没有发觉。

“姨娘，不要这样。”王嬷嬷被姨娘抓着，一下子回神，脸色仍不好，顾不上等珠云说，看向姨娘，看到姨娘的样子，她皱眉。

姨娘这样还做出原来的表情，姨娘就不嫌丢人吗，姨娘明明知道自己有身子，还这样。

而且姨娘抓着她的手太用力了，姨娘如今胖了，吃得多，力气也大了很多，要是从前王姨娘受得住，姨娘的力道小，柔弱可堪怜，现在她有点吃不住了。

姨娘的力道太大，跟个猪一样，抓得她这样一个老太婆都受不了，再抓下去，她想丢开手了，可见姨娘变化，原来的姨娘哪有这样的力气，也不怪老爷有些变化。

这些她们这些身边人都是明眼的。

只有姨娘自己还没有发觉，沉浸在老爷的宠爱还有有身子的喜悦里，她们不好说，也只能想姨娘怀了身子，生了就好，老爷想来不会丢开姨娘。

“老奴问清楚。”王嬷嬷接着：“好了，你怎么知道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爷呢。”

孙氏更楚楚可怜，但表现出来的只让人更厌恶。

“王嬷嬷，姨娘，老爷来了，要见姨娘，在外面等着姨娘，姨娘。”

珠云磕了一个头。

“老奴陪你去姨娘。”王嬷嬷开口，先安抚姨娘，再盯着珠云：“为什么不早说？”

珠云正要说什么。

“老爷，我要去找老爷。”

孙氏抓着王嬷嬷。

王嬷嬷让珠云带路。

孙氏挺着肚子到了外面，身后跟着珠云还有王嬷嬷，她扑向老爷：“老爷。”

纪三老爷回过身来。

珠云和王嬷嬷行礼，看着老爷。

纪三老爷没有理她们，拦住孙氏。

“老爷，妾听说你要和夫人外放出京？”

孙氏扑到老爷面前，楚楚可怜的。

纪三老爷眼中有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