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晚霞映红了的海平面,吸引着无数游人的眼球。不少情侣,依偎在一起,一同观赏着这引人入胜的一幕。
海岸前的露头停车场处,摘掉墨镜的肖胜,身子倚在身上旁。也随之望去。不知他心里这会想着得是他的哪个女人。
嘴角微微上扬,夹杂着神往的表情。一根香烟夹杂手中,始终没有点着。不远处,那名义工,已经盯了他很久。寻思着,如若这厮胆敢点烟,就立刻上来制止。可肖胜始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辆在洛杉矶极为常见的别克轿车,缓缓的驶入这处露天停车场。听到发动机声的肖胜,不禁扭头。透过前车镜,他看到了赛文那张略显‘婴儿肥’的大脸盘,以及副驾驶位置处,那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
少年显得很老成,又很机警……在赛文推开车门下车后,他也随之下来。紧盯着站在那里的肖胜。也许都是东方面孔,让对方不似与赛文接触时,那般紧张。但眼神内保有的警惕性,肖胜还是能嗅的出来。
掏出手机的肖胜,拨通了一则电话。在电话被人接通之后,肖胜快步的走到了少年身边,递给了对方。后者狐疑的看了肖胜一眼,随后拿起了电话。在把手机放到耳孔处,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自始至终的那份镇定,砰然倒塌……
“爷爷……”带着哭腔,又怕被人发觉的背朝着肖胜和赛文。两人听到这声喊叫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淡然笑容。
赛文的走路姿势,倍显滑稽。如同被人捅了菊花,又似被海豹强X过的企鹅。一直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扔给了后者。赛文此时连接烟都显费劲。
“爽不爽?听说你跟河马那是基情四射啊……打的是热火朝天,最终是基友惜基友,你没舍得动刀,他没舍得下拳……”听到肖胜这番话的赛文,有种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脸上夹杂着愤然的表情。
但当肖胜走到他身边,给他胸口一拳后。原形毕露的赛文,差点没吐肖胜一脸的千年老浓痰……
“你玩得可真够大的……”
“那只能说你家教父,坏了规矩!这么大的孩子,知道啥?正是坑爹、坑爷、炫富、早恋的时候。现在倒好,成了你们勾心斗角的筹码。有意思吗?如果我直接杀到拉斯维加斯,绑了约尔森的家人,是不是就不会玩这么大了?”听到这句话的赛文,瞳孔放大。约尔森的家人在哪,很少人知晓。
迎上肖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倍显紧张的赛文,看他的眼神显得很是警惕。
“我能说出来,就不会真的去做些什么。说真的,你得这个眼神让我的小心脏很受伤。虽然认识不久,但我总觉得咱们是属于一类人。你做不出来的事情,我肯定也做不出来。但前提是,别有人逼我去做……”
听到肖胜这番话,不知为何猛然轻松下来的赛文,有种如释重负的错感。说实话,在这个时候赛文内心所在意的并不是肖胜,有没有实施行动。而是能否值得他赛文如此推心置腹。
“愿这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更没有谎言!阿门……”用中文祈祷完这番话,赛文当着肖胜的面,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
瞥了瞥嘴角的肖胜,摇头喃喃道: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搞得还这么隆重。主如果能降临人世间,首先得给你家教父一巴掌。若不是他充当了FBI的大头兵,那会有这么多烦心的事。
带着诚意给他谈,他总觉得我是在巴结他……现在好了,依旧会‘合作’,落了面子,失了风头,何必呢?
有些话碍着你的面子,我一直没有对他说。如果你觉得时机差不多,帮我转告一下。为虎作伥,只会让他得势一时,却得势不了一辈子。现在他身居高位,也许很多人忌惮他。可他总有禅让的时候吧?”
“你什么意思?”赛文虽然耿直,但并不笨。这些年只是‘大智若愚’的装傻充愣。很多时候,他的所作所为都显得很纯粹。既然是打手,就不考虑主子让他打得是谁。
在赛文脱口而出之际,肖胜看到了抹着眼睛的李老孙子李健,已经挂上了电话。戴上了墨镜,站直了身子。在往前走的时候,拍了拍赛文的肩膀,轻声道:
“其实我想说的,你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只是你不愿面对而已。就跟你刚刚的祷告那般,自欺欺人。
按照黑手党家族内部的传统,他早在几年前就应该培养接班人了,或者说有的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禅让了。可他没有……难道这一代的黑手党,就没有翘楚吗?不尽然吧?很多风头红极一时的年轻辈,为什么偏偏都无疾而终?
或是因为小事被马仔做掉,或是在某些细节上出现了差错。一个还好说,那这么多,你就不觉得有蹊跷吗?
不得不承认,你都快迈过一个男人的黄金期了。而他……老了!老了还把持位置不放,到底是他自己不愿意,还是有人不愿意看到呢?
一二百年的发展史,别到最后沦为了旁人的分支喽……当然,你可以说我是在挑拨,但真相如何,你比我清楚。
不扯了,我得送这孩子‘回家’。”说完这话,肖胜看了时间,不再吭声的走到了自己车前,主动为了李健拉开了后车门。在对方伤心的坐上去之际,肖胜不忘提醒了他一句:
“别忘了安全带,哥开车比较生猛……”在把车门重重关上之后,与赛文擦肩而过之际,肖胜抬头开口道:
“如果有需要可以私下联系我。我有千百种理由,能和FBI不宣而战。而你们就不行了!”这是赛文今天的第二次瞳孔放大。
他当然听的出,肖胜这话背后所延伸的深意。黑手党里,FBI最大的棋子就是约尔森。他们是不敢正面与其对峙。但眼前这个男人可以,正如他所说,他有千百种理由不宣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