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明以前是叱咤商场的成功商人,退休后隐居在荣城。
尽管银行里的存稿足有九位数,可老人家节俭惯了,没豪车也没豪宅,过着简朴低调的日子。
他腿脚不好,女儿给他配了一名司机,不过他很少出门,司机也极少过来。
不过,今年暑假情况不一样——宝贝外孙女来了!
司机从车库里将加长版豪车开出去检查清洗,保养一番后开回来接他们。
柳崇明解释:“车库里有三辆车,一辆是老爷车,不好开。一辆是我以前开的老车,已经报废了。跟了我好些年,舍不得扔,留着当个念想。剩下这辆是小溪的妈妈前年送我的父亲节礼物。”
孟洋好笑调侃:“柳爷爷,您一年也坐不到一回吧?”
“肯定有。”柳崇明笑答:“过年的时候刚坐呢!”
孟洋啧啧两声:“刚?都大半年了哎!”
柳崇明哈哈大笑,“人老了,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又半年了!昨天我似乎还很年轻,一转眼就白发苍苍咯!”
一旁的薛白溪见他们热聊不断,笑声不停,禁不住暗自羡慕。
这时,孟洋开始低低吟唱:“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的嗓音清爽悠扬,唱得抑扬顿挫。尽管只是清唱,却婉转动听,音准拿捏得极好。
薛白溪听愣了,一双眼睛不自觉黏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脸俊眉秀,眼眸清澈,比车窗外的阳光更夺目耀眼,更能吸引人的眸光。
“好听!”柳崇明鼓掌不住点头,问:“小孟,你们诗社什么时候到社区办活动呀?上次你们的那个‘古乐诗风’活动办得很好,大伙儿可想念来着!”
孟洋笑答:“元宵灯会的时候应该会办。不过我已经初三了,算是诗社里的‘老前辈’,应该会退居幕后,没法上台弹唱了。”
“太可惜了。”柳崇明撇嘴:“去年灯会的时候,就你唱得最好!”
他见外孙女被他们无意冷落在一旁,连忙对薛白溪笑了笑。
“小孟打小就活跃,弹唱拉吹样样精通,学校里好些社团都抢着拉他加入。荣城这边每年元宵都会举办灯会,市区的重点学校都会举荐社团参加。小孟去年唱了一首古诗让众人猜谜底,话筒才刚刚一响,台下立刻挤得水泄不通。我的老花镜晃啊晃,都被挤没了!”
老人家还特意幽默一把,将当时的情景夸张演上好几遍。
孟洋哈哈笑了。
薛白溪忍不住也笑了,眉眼弯弯。
豪车满载笑声,轻快疾驰往市郊出发。
荣城是历史名城,老区和郊区随处可见美丽景点。
阳光有些烈,他们挑了最凉快的榕树园游玩,坐船游玩“鸟的天堂”,享受凉风阵阵,莺歌燕叫。
中午时分,三人和司机一同去老市区吃最传统的荣城美食和小吃,随后去参观博物馆和纪念馆。
下午四点多,三人吃了龟苓膏做点心,然后径直去海边玩。
直到夜幕降临,两个意犹未尽的少年才搀扶早已累坏的老人家往回走。
柳爷爷见少女不住往后方的大海张望,慈爱笑道:“咱们明天接着来!明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