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勄到了北冥城两天两夜后,石板叔才姗姗来迟。
“路上遇到不少土匪流寇,幸好世子派了人马来接应,加上我们随行兵将众多,才最终万无一失抵达。”
“辛苦了。”西门勄温声:“叔下去休息吧,所有人员全部原地休整一天,后天一早参加练兵。”
石板叔微微惊讶,问:“勄少,你打算留下迎战?”
“对。”西门勄叹气道:“他们不走,我们只能留下帮忙。”
石板叔低笑,揶揄:“北疆局势向来不稳,你和三少一早就猜出来王爷和世子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时期带这么多眼馋的东西出门。”
世子的人马并不比西南地区少,倘若要南下,根本不需勄少千里迢迢来接应。
勄少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猜到老父王和大哥多半不会南下,故此带了大批的钱粮一并上路。
西门勄装傻,摇头叹气:“我哪有那么聪明!还不是看不过去,多少帮上一帮,免得心里上过不去。”
石板叔哈哈笑了。
西门勄下巴微扬,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石板叔随着也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疑惑,“勄少,你还有何吩咐?”
“去!”西门勄笑骂:“你学我装什么傻?还不快拿出来,一会儿我送一瓶绝顶女儿红给你。”
临别前,东方泽悄悄给她承诺,每两日就给她传一封信。两人正在蜜里调油的腻歪时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能靠“情书”聊以安慰。
石板叔笑眯了眼睛,赶忙从怀里取出两个小竹筒。
“这是大前日收到的,另一个则是今日早上。”
西门勄嘻嘻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喝酒去吧。”
石板叔扭身要走,却又顿住,抱拳低声:“勄少,我尚有一事禀告。昨日我收到春草的信鸽传信,说她现在随韩家在不远处的韩家湾避难。她住了大半年了,甚是想念你。她并不知道我们北上的消息,说希望能来北冥城来伺候大少奶奶和小少爷。”
“哦……”西门勄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去接她吧。韩家毕竟是自家亲戚,也是时候揭开身份了。”
石板叔想了想,问:“勄少,莫非韩家真不了解三少和你的真实身份?”
“多半只是猜测,不敢肯定。”西门勄眸光亮晶晶,低声:“韩易之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即便知道,也会假装不知道。眼下他已经辞官隐退,也不用顾虑太多了。”
石板叔低声:“属下听三少说,他曾拜托世子照应韩家,之前勄少也曾派人给韩家送财物。有庇护有照应,也算是够尽心了。”
西门勄眯住眼睛,道:“韩家父子三人都是人中龙凤,治国良才。如果自此埋没在大漠风沙中,那也太可惜了。”
石板叔猜想她有所计划,不好打听,悄咪咪喝女儿红去了。
隔天一大早,西门勄便换上常服,戴上帷帽骑上飞腾,带着一小队人马出发前往韩家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