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勄向来自信,凭着俊得雌雄难辨的脸庞和一张能将树上喜鹊哄下来的小嘴,从没有过败绩。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和万一。
刚敲了门,刚开了口,便被屋里一道冷冰冰的嗓音给拒绝了——“滚!”
西门勄一愣,差点儿反应不过来。
接着,她“噗嗤!”一声笑了,扬声:“兄台,这可是书监的安排,你即便不接受,也得接受。田夫子在此,你大可以问一问他。”
看来此人并不是一个乖学生,夫子在场竟还敢这般态度!
不料,那人也不是一个容易吓唬的,沉声又给了一个“滚”。
田夫子尴尬皱眉,扬声:“夜色已黑,大雪纷纷,西公子暂无他处住下,目前学院只剩此处尚有一空位。子润,快开门让西公子进去吧。”
也许是夫子的面子比较大,那人这次终于给了一点儿面子,冷淡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西门勄可不是吓大的,抬头挺胸扬声:“凭什么?!书院是你家的地方啊?你跩什么跩?!我就偏偏住这儿了!”
田夫子在后方看得心惊胆战,怕一会儿吵起来事情不好收拾,正想要劝西门勄回去找个地方暂时窝着,谁知已经迟了!
只见西门勄一把跃起,身轻如燕来到窗边,一个猛劲儿掀开窗户,“啪嗒!”一声窗户破开!
下一刻,她顺势钻进窗户,转瞬飞屋里去了。
田夫子:“……”!!!
他恍然回神,侧耳听了听,仔细又听了听,发现并没任何吵闹声响。
不讲理的遇到更蛮横的?指不定是个好方子!
田夫子抚须笑了,暗自松一口气,转身踏步离开。
屋里,烛光明亮,一尘不染,温暖如春。
两床一桌一书台,笔墨芬芳,字画满墙。
西门勄匆匆打量完,很快挪回视线,落在窗边的人身上。
只见那人高瘦颀长,肩宽腰窄,墨黑长发用一根木簪系头上,身着灰色长袍。
约莫二十来岁,衣着打扮却老气横秋,浑身上下隐约都透着老沉。
他脸色白皙,五官冷冽英挺,一双黑眸冷沉如暗夜,沉默瞪着她看,满脸都写着“不欢迎”三个字。
西门勄挑眉跟他对视,下巴微扬笑开。
“子润兄台,以后我就是你的新舍友了。我叫西勄,幸会幸会!不用招呼我,你看书我自便。”
男子一动不动,薄唇轻启:“滚出去。”
西门勄闻若未闻,自顾自打量房间。
“我刚刚到学院,初来乍到,还请兄台多多指点。书监说,近来宿舍不够用,只剩你这‘雪松居’还有一个床位,让我来跟你搭伙。你这儿蛮不错的哎!我喜欢!”
男子眸光愈发幽冷,沉声:“滚!”
西门勄打了一个哈欠,见另一侧的窗下搁着一张小床,少了被褥,却拾掇得整整齐齐.
“那就是我的空床吧?蛮好的!”
男子手中的书卷腾地扔下,扬声:“暗夜!”
很快地,后窗发出轻微声响。
随后一个黑衣人裹着黑面罩施展轻功飞进来,轻飘飘单膝跪下,毕恭毕敬低声:“主子,有何吩咐?”
男子冷冷瞪着西门勄,命令:“扔出去。”
西门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