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飙车到市中心的人民医院，他背着老人冲进急症室。

医生和护士迅速围了过来，又是检查又是询问，很快安顿老人住进病房。

甄云兮守着老人家，慕少铭则负责跑来跑去，各种缴费各种检查部门全权负责。

医生解释说，老人家因为咳嗽引发严重肺炎，随后发烧导致昏迷。

“你们是怎么照顾老人的？老人家是独居的吧？”

甄云兮红着眼睛，点点头。

医生也不好说什么，沉声：“打了点滴后，也许晚上能醒。如果一直昏迷不醒，那得送重症监护室。老人家年纪偏大，马虎不得。”

“嗯。”甄云兮点头淡声：“怎么好就怎么安排，听医生你的。”

半个小时后，老人家被安排去了单独的病房，里头暖气融融，不仅有电视，还有一套小沙发。

慕少铭解释：“肺炎可能会感染，医生说尽量安排单间。我想着外头开始下暴雪，也不知道老人家几时能醒，干脆找了一个更好的病房，这样你也能好好休息。”

“谢谢。”甄云兮低声：“具体多少钱，我回去再还你。”

慕少铭眼睛转了转，十分顺手掏出手机，“来，咱们先加个微信吧。”

甄云兮立刻配合。

不料，他却连手机号码、固定电话、ＱＱ甚至是常用邮箱都问了。

他道：“我带小呼噜去上厕所，顺便去给它买饲料。”

甄云兮解释：“我的行李袋里有，麻烦你一并将行李袋取上来。”

“好！”慕少铭匆匆走出去。

天色暗沉一片，雪花簌簌往下飘，冷意嗖嗖。

傍晚时分，老人家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不过仍没清醒。

甄云兮寸步不离守着外公，慕少铭则跑进跑出取检查报告，给小呼噜找小纸箱睡觉，还买了两份热乎乎的晚餐回来。

“快趁热吃！”他笑道。

甄云兮感谢接过。

慕少铭边吃边解释：“老人家醒来肯定会饿。我一会儿去买个保温壶，买些白粥回来，等外公醒了能吃。”

“好。”甄云兮低着脑袋，低声：“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肯定吓得手脚无措。”

慕少铭笑了，道：“你也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外公应该是你很在乎很在乎的人，所以才会吓得慌成这样。”

“嗯。”甄云兮低声：“外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她破天荒第一次袒露心事，低喃：“我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彼此相依为命。我出生后不久，妈妈就死了。奶奶冷漠，后妈恶毒，爸爸不管不顾，只有外公对我好。他是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人。”

语罢，她往病床上的老者看去，解释：“下午我真的是吓坏了。直到现在，我仍是心有余悸，害怕我会失去外公……”

她眼角泪光闪烁晶莹，看得他暗自心疼。

他温声：“别说了。乖乖吃饭，吃完才有力气照顾好外公。”

她俏脸微红，尴尬低声：“我不是小孩子，你——注意措辞。”

慕少铭耸耸肩，笑道：“不把你当小孩，那把你当‘大呼噜’吧！”

甄云兮被他逗笑了，刚才的伤感也不知不觉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