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大皇子阎岳,心头剧震,忽然惨笑起来,瞪着双睛厉声吼道:“本皇子敢来,早就料到会如此。大反贼涛,要杀要剐,都随你,本皇子若是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终于来了!当那句杀气腾腾的话,一入耳,阎岳的心,一片悲凉和怨恨!
他不是怨恨叶涛无情,而是怨恨他的父皇,明知他来会死,却还是命令他代下战书,这是往死里逼他啊。
最最让他憋屈的是,他还不敢,违逆父令!
“哈哈,不愧是我的大舅哥,就是硬气,我很欣赏你,你比你弟弟阎海,强过百倍。”叶涛一翘大拇指,送上赞美,话锋一转,揭他心底疮疤道:“只不过,好像你的父皇,并不欣赏你,明知此行,凶多吉少,居然非要你来。难道,他这是想让二皇子上位时,毫无威胁?”
这……阎岳一听,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这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
他的心里,浮起滔天恨意,但脸上不露声色,只咬牙道:“哼,你一个反贼,懂的什么?父有令,子奉行。我这是孝,这是礼……当然,跟你一个丧心病狂的反贼谈这个,你也不懂。”
“嗯,你很孝顺,然后被我杀掉,成全你的弟弟阎海,轻松上位。焰魔老贼,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叶涛点点头,一番话愈发说的阎岳,心似油煎,肝是烹火。
“少废话,直接说,敢不敢接受大帝战书?”他怒火万丈的吼道。
“为什么不敢?老子敢造反,就有足够的信心,打败焰魔老贼!也省的继续血战,酿成更多生灵涂炭!”叶涛傲然大喝:“回去告诉你的父皇,这份口头战约,我答应下来了。二十天后,不朽城外见!”
“很好,那我立刻回去复命……”大皇子阎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叶涛会答应的这么痛快,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把握,能击败他深不可测的父皇?
不过,他立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想就坡下驴,活着出营。
“大舅哥,别慌嘛。放心,虽然我读的书少,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叶涛在答应那份口头战约之后,迅速计上心头,含笑起身,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说道:“你不是想见天香吗?走,我带你去见她。你们两个,正好一叙离别之情。虽然未来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今天,我得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天香的娘家人!”
“这个就不必了吧,我回去复命要紧……”大皇子一窒,忙想婉言谢绝,笑话,能活着回去,谁愿继续待在反贼大营?天知道那句话激怒了他,刚保住的人头,又得落地。
“大皇子,没我命令,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叶涛立刻威胁,阎岳脸色骤变,望着叶涛坚定的眼神,只好苦笑道:“那就随你,去见见天香妹妹吧。”
妈的,这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个疑虑,浮现脑海,但形格势禁,他没别的办法,要想活着出去,他只能听叶涛的安排。
“天香,快出来,我的大舅哥,你的好大哥,来看你啦!”叶涛朝后堂喊道。
这一嗓子,似利刃戳胸膛,阎岳郁闷的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奶奶的,要不是你这个大反贼,天香的丈夫,只能在他和阎海之间诞生。
可现在……唉!
为了挣扎回去,他黑着一张脸,任他在耳边聒噪。
天香含笑,从后堂走出,她其实早就知道,大皇子阎岳,号称使者,从不朽城,来见叶涛了。所以藏在后堂,聆听他的来意。可没想到,叶涛居然不知打什么主意,忽然非要让她和大皇子相见。
她素知叶涛足智多谋,也不多问,一切看他眼色行事即可。
“大皇兄好,没想到,今天我们两个,还能在此见面。”天香笑着,主动说话,向阎岳打招呼道。
饱经滋润的她,愈发靓丽照人了,尤其是肩背之后,收敛着一双血色凰翅,更衬托出她高贵出尘如仙子临凡的气质。
阎岳一看到天香,顿时目不转睛起来,同时内心深处,妒火狂升,眼前这个绝世美女,本该是他,或者他弟弟的塌上人,没想到,现在大好肥水,流外人田里了,婚后的天香,比少女时代,更明艳照人,漂亮成熟了。
一桌盛宴,设在会客厅,叶涛和天香,亲自陪着大皇子,把酒谈天。
一开始,阎岳坐立不安,想草草应付几杯,便起身告辞,逃窜反贼大营,活着返回帝都。但叶涛毫无放他走的意思,哪怕酒过三巡,阎岳开口请辞,他都不允许。
被逼无奈的阎岳,只好硬着头皮,打起精神,陪这个无比厌恶,仇恨,恨不得拔刀杀死的大反贼,继续喝下去。
幸好,叶涛并未向他,打探不朽城的情况,以及焰魔大帝的讯息,只静静看着天香,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谈小时候的兄妹情。
既然不涉密,没叶涛允许也走不了,渐渐的,阎岳索性,陪他喝下去,马格拉比的,不就是喝酒吗?大不了,到最后你出尔反尔,给我脖颈砍一刀!原本出发之时,他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
心念一定,阎岳便渐渐放开了。
他和天香,谈起幼时之势,又想起现在势如水火,也不由唏嘘。
叶涛见缝插针,频频跟他碰杯劝酒。
天香看的莫名其妙,叶涛这家伙,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趣,陪敌人喝酒谈天呢?
既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天香便按照谈话的节奏,继续攀谈下去。反正叶涛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席间气氛很好,阎岳渐渐,喝的有点上头了。
他望着眼前与自己失之交臂的俏佳人,再想起跟弟弟阎海,争夺皇位,在父皇心里失分的愁绪,真的想长叹一声,我他妈怎么这么不顺,怎么会这么倒霉啊。情场、权位、战场,三方失利……
这世上,还能有谁,比我更倒霉啊!
浓浓愁绪一起,不用叶涛再劝,他便喝个不停起来,越喝越愁,越愁越喝……渐渐的,他醉眼朦胧,谁都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