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科学来说......这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这是什么意思！”史提尔的眼中光芒大放，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清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的话，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清宫掏掏耳朵，随意的说道，“完全记忆能力，一年删除一次记忆，这种鬼话，也只有你们这种对科学一窍不通的家伙才会相信。”

“你说什么！”史提尔双眼一眯，“你难道在说，我们说的全都是假的？”

“我可没这么说，虽然事实如此。”清宫好像在故意气史提尔一般，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的，“不过，你们也不是有意说谎的，应该说，你们说的是你们自以为是事实的东西。”

“清宫，我尊重你的实力，”神裂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不过，也请你不要如此戏弄我等。”

“别，等我说完。”清宫摆摆手，对于神裂，他还是在心中很尊重的，之所以那样跟史提尔说话，也不过是他性格使然，倒没有其他什么意思，“让我从世界的另一个角度，来给你们好好讲解一下。”

“洗耳恭听。”神裂轻呼一口气，微微坐直了身体，史提尔见状，也按捺下心底的焦急，静静的听着，而茵蒂克丝则是疑惑的看着众人，不时扭过头看着双方，虽然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但是自己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茵蒂克丝是个聪慧的女孩，她完全能感受的到，此时不管哪一方，在这一刻对自己都没有丝毫的恶意，包括曾经的“敌人”。

至于上条和小萌老师，也在认真听着。

“完全记忆能力，这种东西的确存在。”清宫啜了一口水，慢慢的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加上我根据科学对于这种能力的理解，大概是可以清晰地记下重要的人和事，并且不管多么微不足道多么无聊的记忆，譬如说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面孔、绿树上叶子的每条细痕，都可以记得一清二楚。这样理解没有错对吧？”

“没错。”神裂点了点头，“不过，也正是应为这种体质，这个孩子才被选做成为‘**目录’，以人的大脑储存这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说到这，神裂的脸色一黯，“也正是这些魔道书，让她没有办法使用魔法，她的魔力都被用在“自动书记”的自动迎击系统上了。”

“我不懂什么‘自动书记’是什么魔法。”清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按照你们的说法，茵蒂克丝的大脑百分之八十五都被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占据了，剩下百分之十五的大脑只能够她保存一年的记忆对吧？”

“对。”史提尔接话说道，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惆怅，“所以，我们才会对她动手，不消除她的记忆的话，她就没办法活下来。”

“这怎么可......”小萌老师忍不住想说什么，却被清宫挥手打断了。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们的？”清宫脸上的笑容更盛，眼神中泛着一丝淡淡的金色，“不消除记忆就会死，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教......”史提尔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

以他的头脑，怎么能想不到清宫说话的画外音？

“教会是吧？不，或者说是教皇吧。”清宫的笑容渐渐转变成了一种浓浓的讽刺，“这种在科学侧，上过初中的孩子都会理解的谎言，居然能骗住你们两个强大的魔法师？”

“什么？！”史提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瞬间，淡淡的火焰在他的眼底升腾，“你是说......”

“史提尔！”神裂吃了一惊，急忙轻喝一声，“注意你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史提尔却没有理会神裂的话，依旧死死的盯着清宫，声音中带着一丝丝颤抖，“清宫至夏，把你知道的，上过初中的孩子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人的大脑，是一种相当复杂的东西。”清宫这次却没在意史提尔的语气，反而叹息一声，直接开口说道，“事实上，人脑的记忆会被分类存放的，大概可以分成几个区域，类似‘常识区’、‘知识区’、‘记忆区’之类的几个部分。而你所说的魔道书的“知识记忆”隶属‘知识区’，是根本不会影响到‘记忆区’的日常生活的“经历记忆”的。”

“就好比，一个失忆的人。”清宫打了个响指，“他可能失去了他所有的过往，失去了他记忆中所有的人际关系，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不知道怎么穿衣服。这就是人脑分区的最重要的证明。还有，”清宫冷笑一声，“做一个最简单的数学题，完全记忆能力在科学侧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存在，你们有谁听说过人脑的百分之十五只能存储一年的记忆？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患有完全记忆能力的病症的患者都活不过七岁？”

“人的大脑储存量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清宫又啜了一口水，“虽然当今世界上人们传言，我们的大脑只利用了百分之五到十这种话不足为信，不过，如果就记忆能力而言，这种说法其实毫不夸张，人的大脑，可以存储的东西数量之大，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台超级计算机崩溃，加上经历过超能力开发之后，理论上来说，人的大脑潜力是无限的。”

“超能力与魔法用的都是大脑。”清宫耸了耸肩，看着脸色铁青的史提尔和一脸愕然的神裂，“所以说，我从来不相信魔法是给‘没有能力的人’使用的，不过，这跟今天的话题没什么关系。”

“说穿了一句话，你们被人骗了。”清宫一锤定音，“我不懂魔道书是不是真的会对人的大脑进行腐蚀，不过不管怎么说，假设一切前提都是真的的情况下，15%只能使用一年这种话依旧太过荒谬可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真的。”

清宫的话说完了很久，史提尔和神裂都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不同的是，神裂的脸色凝重，而史提尔则是紧紧咬着牙。

“这是......真的吗......”半晌之后，史提尔略显沙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这种事情......是真的吗！”

“茵蒂克丝身上的‘自动书记’就是那天让她变成类似机械的感觉的那种东西吧？”清宫叹息一声，“那种东西怎么看，都不会是自己给自己施展的，而且，虽然我不懂你们魔法的事情，不过说到底，魔法师也是人，跟科学侧的人本性没什么区别。而既然都是人，那么避免不了的就是那种本身存在的‘恶’。”

“仔细想想欺骗你们的人，他们的目的何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清宫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史提尔和神裂。

“......”史提尔没有说话，可微微颤抖的眼角以及烟蒂上闪动着不自然的火光，却足以表现出这位天才魔法师的内心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要是真的的话......

要是真的......

史提尔简直不敢想象下去，要是一切真的如同清宫所说的一样......

那自己这一年，到底在干什么！

“感谢你的话。”神裂沉思了很久，最后缓缓站起身，对着清宫深施一礼，认真的说道，“不过，具体要怎么样，我和我的同伴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要有决定的话，尽量要快。”清宫淡淡的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了吧？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要用我们的办法，来解救这个孩子了。”

“你们的方法？”神裂目光一凝。

“不管是权利的争夺，还是上层的算计，都是虚幻的幻想罢了。”清宫笑了，“而且，不管是超能力还是魔法，有人都可以轻松的解决，不是么。”说到这，他回过头，看着上条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坚定，轻笑一声。

“这可是‘幻想杀手’啊！”

“‘幻想杀手’么......”神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轻轻点了点头，拉起史提尔向门口走去。

“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答复。”静静的说完这句话，神裂就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史提尔脸色复杂，转过头看了看茵蒂克丝，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离去了。

看着史提尔离开的背影，清宫轻叹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