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潘妮听到动静,回身看向病房门口,只看见一小黑狗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不住的摇动尾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煞是可爱。
张潘妮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反应过来:“胖子,是你回来了么,是你么?”
小黑狗似乎听懂了张潘妮的话,低低的叫了一声,跑到张潘妮身边,用那弱小的身躯摩擦着张潘妮的小腿,尾巴摇的更勤了。
“真的是你?”张潘妮不敢相信,哆嗦着双手,颤悠悠的将小黑狗抱在眼前,仔细端详,眼睛又红了。
小黑狗伸出舌头在张潘妮脸上舔了舔。
“真的是你!”张潘妮努力的将小黑狗抱在怀里,大哭起来,“胖子,你终于回来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嫌弃你,以后我会照顾你,好不好。”
小黑狗也在张潘妮怀里呜咽,似乎是张潘妮把它抱得太紧了,呼吸不方便。
第二天刘恒来了,张潘妮郑重的将吕秋实和小黑狗的关系介绍给他,弄得刘恒有些发傻。
真的是吕秋实的魂魄附在了狗的身上还是张潘妮的情感需要一个慰藉呢?刘恒想不出来,不过看着张潘妮的心情似乎转好,他也不管了。
“潘妮,既然胖子,那个,胖子既然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呢?毕竟胖子的父母还不知道,你看怎么跟他父母说呢?”刘恒有些为难,难道说跟吕秋实的父母说,你儿子的变成植物人了,不过还好灵魂附在狗身上了?
“我想在陪他几天,”张潘妮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小黑狗,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吕秋实,“他现在变成这样子了,我想多看他几眼,过两天,我跟他家里打电话好了。”
这两天张潘妮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同事朋友来看她的时候都看出来了,也都看见了张潘妮怀里的那只小黑狗,没有人知道小黑狗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张潘妮那么宠溺小黑狗,但张潘妮的精神状态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这天傍晚,张潘妮依旧老样子的坐在吕秋实的病窗前,抱着小黑狗自言自语:“胖子,这都好几天了,我也不能再瞒着你家人了,我知道这样对他们很残忍,但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啊,他们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希望他们得知你的消息的时候不会太伤心。”
“汪汪”小黑狗颇通人意。
“你也同意了?”张潘妮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这时候张潘妮感觉到身后有动静,还没来及扭头,一双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牢牢的抱住了她,把她的身子往后一带,一个宽广的胸膛贴在了她的后背上,自己便被人抱在怀中了。
“找死的混蛋!”张潘妮不但是个警察,也是修习者,身手和反应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如果不是刚刚走神,那双手根本没有可能抱劳她,更不用说把她抱到怀里了。
张潘妮扣住一只手的虎口,站起身子向旁边一拧,将对方的手臂别在身后,再用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肩膀,把那个有胆子抱她的混蛋摁到了病床上。
“啊!”只听得一身惨叫传来,“潘妮,你轻一点,我的手臂要断了。”
“胖子!”张潘妮呆住了。看了看被自己摁住的吕秋实,又看了看地上的小黑狗,再看看吕秋实,有点发晕。
张潘妮是愣住了,小黑狗却是蛮忠心的,对着敢于冒犯自己主人的吕秋实狂吠不已。
“丢手啊,潘妮,我的手臂啊!”
张潘妮这才急忙松开手,错愕的看着不停揉搓肩膀的吕秋实,傻傻说道:“你,你是吕秋实?”
吕秋实好容易从地府回来,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张潘妮,一时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激动,伸手就把张潘妮抱住了。结果没有想到……
“潘妮,你不要紧吧,发什么傻?”吕秋实不解的看着张潘妮,“诶?这是从哪弄的狗啊?”
张潘妮还是有些晕,前几天她以为她的祈祷产生了作用,吕秋实的魂魄付到小黑狗身上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今天,吕秋实竟然醒了过来,那个小狗是哪里来的呢?
“潘妮,潘妮。”吕秋实在张潘妮眼前晃动着手指。
张潘妮一把打掉了吕秋实的手,把脸凑近吕秋实,仔细研究,同时双手不停的揉捏吕秋实的脸,嘴里念叨着:“你真的是吕秋实?”
难道她是因为我醒过来太高兴而导致发了癔症么?吕秋实琢磨不透,不过看着那张潘妮那张让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脸孔,为他的安危而担忧的通红的双眼,嗅到了张潘妮口中的清香还有淡淡的体香,吕秋实再也忍受不住了,再度将张潘妮揽入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张潘妮原本还想反抗,只是象征性的推搡了几下后,就紧紧的抱住了吕秋实,散发出了巨大的热情,显示出了比吕秋实还要强烈的疯狂。
良久,唇分。
张潘妮懒洋洋的躺在吕秋实的怀里,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轻轻的抚摸着吕秋实的脸,这一刻张潘妮感觉到了这几天来从来不曾有过的轻松和幸福:“胖子,抱紧我。”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享受着幸福的时刻。
不多时,张潘妮沉沉的睡了过去,多少天了,她都没有睡的这么踏实过了,这些天来的折腾,也的确累坏了。
看着眼前的张潘妮,吕秋实眼前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林雪也这样在他怀里睡着过,那时候他是那样的小心呵护,可最终林雪还是离开了他,如今怀里的人变成了张潘妮,睡的那么香甜,就像当初林雪一般。
忘掉林雪吧,毕竟和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了,能够和她交往的一定是她叔叔那个阶层的人了,而自己恐怕永远到达不了,还好老天是公道的。想到这里吕秋实轻轻的在张潘妮的额头吻了一下,林雪应该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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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现在很不好。
林雪病了,病的时间比较长还比较重,最关键的是医生没有检查出来她到底是什么病。她是研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生病的,反正研究生的课程不紧,林雪给学校请了假在林向东的别墅里休养。可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不久林向东也病了,而且和林雪一样,都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
有名的医生请了不少,不过结果都一样,没有办法,各种滋补药,补品就少不了了,先增加自身的抵抗力呗。
一下子病了两个人,林家人也有些着急了,这一下子病了两个人,林家在北市的人也没有几个,林向东的老婆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何况还要照顾儿子,更是抽不开身来照顾两个病人。
请外人来照顾又担心来人不用心,正好林冰年后曾经去看过生病的林雪,林家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让林冰辞职,专门去北市照顾病人。
当然这样就可以请些特护护工什么的了,这不有自己人看着么。至于林冰的工作,丢了也就丢了吧,反正林家不缺这几个钱,林向东是林家这一代的骄傲,林雪是下一代的希望,那也只好牺牲一下林冰了。
林冰此时坐在林雪的窗前,看着面容枯槁的林雪有些心痛,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姐姐的病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吧。
“姐,要不我再去找趟姐夫。”
“不要!”林雪断然拒绝道,“不要叫他姐夫,我跟他早就分手了,还有你找他干什么,找他来看我如今的惨样么!”林雪一直在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看不上吕秋实的,这是实话。
不论从家世,样貌,学历上还是从将来的发展前途方面,吕秋实都是配不上林雪的。如果林雪没有生病或者只是小病,找吕秋实还可以接受,可如今林雪不愿意让吕秋实看到自己,不愿意让吕秋实有机会认为自己离开他就过得不好。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姐夫,你又何必强撑着呢!”
“你胡说什么!”被人戳到了痛脚,林雪生气了,“你知道什么,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就是因为家里长辈们的那些理由么?你明不明白你不可能和家里人过一辈子,能和你过一辈子的只有姐夫,现在你年轻,无所谓,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现在你身边的那些人根本没有一个是真正爱你的,你自己看看,自从叔叔生病以后,连婶婶都认为是你传染的,还有谁来看过你?”
“你闭嘴!”这些林雪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打小养成的习惯,使得她更将这些事情怪罪到吕秋实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没有本事,如果不是你家里没钱没势,如果不是你学历只有本科,如果不是你连一份像样的体面工作都没有,如果不是……吕秋实从来没有想过这都能招人怨恨。
“我偏要说,我之前去找过姐夫,我看的出他得知你生病的时候眼里的担心,我知道他心里有你!”
林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柔弱文静,遇事不争的妹妹会有这样的一面。林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说你哪里知道,我是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啊。
这话自然是不会告诉林冰的。半响,林雪摘下了手腕上的手镯,递给林冰:“小冰,你把这个收好,记得,要随身携带。”
林冰自然之道这个手镯的来历,当然她只是知道这是吕秋实在分手的时候送给林雪的,林雪从来没有摘下过这个手镯,更是不让任何人触碰。
“姐姐,这怎么可以,这是姐夫送给你的,我不能要。”
“小冰,”林雪苦笑一下,“说起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有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从小爸妈就偏向我,有好东西多是想着我,而我也没有让过你,你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个手镯虽然是他送给我的,但是既然是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现在把手镯送给你,你好好收着,一定要随身佩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可惜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相信我。”
“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