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实听到旁边的几个包厢门纷纷被来开了,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过道上,议论纷纷的。
他没有动,他猜到死的人正是刚才被他放走的那个络腮胡,而且是被鬼杀的。
“大师,有鬼害人你还不去帮忙?”
“阿弥陀佛,贫僧说过,一切自有上天注定,你如何知道他的死不是因为积恶太多而遭到的惩戒?至于那个鬼,他的命运也早已被安排好了,我何必去干扰?”
吕秋实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慧法大师,他满腹疑问的问道:“你是出家人啊,难道不是要普度众人,救苦救难么?”
慧法笑了,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吕秋实说道:“贫僧这一世的命数,就是点化你,不让你失去本心,能够按照你应有的生命轨迹生活下去。”
听到这些,吕秋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慧法的话和明心的所作所为截然相反,这让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慧法。
慧法看出了吕秋实的疑虑,开口解释道:“贫僧一直侍奉在祖师身边,所做的一切皆是听从于师祖指示,至于明心在祁连乡的所作所为,贫僧事前并不知情,相信师祖同样不知。”
虽然吕秋实对慧法的第一印象很好,但这两年遭遇的阴谋算计太多了,他并不会因为慧法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相信慧法对他是一片好意。
他不想和慧法再纠缠于这些事情,他点燃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转移话题问道:“大师准备到哪儿下车啊?”
“三山市。”
“咳咳”,听到慧法的回答,吕秋实被口中的烟气呛到了。三山市正是他的目的地,那里是他的家乡,他的父母都住在那里!
他咳凑几声,警惕的问道:“你到我家乡干什么?”
慧法仿佛没有看出吕秋实戒备神色,他淡淡的回答道:“奉师祖之命,去保护你的父母平安。”
吕秋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会去害我的父母?”
吕秋实这辈子有两个最大的软肋,一个是他的感情,另一个就是他的父母。为了感情,他可以毅然面对各种危险,为了父母,他敢与天下人为敌!
“吕施主切莫动怒,施主的父母只是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过有贫僧在暗中保护,他们绝无性命之忧。”
吕秋实也想到了,自己背诸多势力算计加害,当那些势力找不到自己又或者在自己手里吃了大亏,难免不会去找自己父母的麻烦。
“不行,我今年回家之后就待在家里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量来害我的父母!”
“不可!”慧法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不过此时的吕秋实正处于愤怒当中没有发现。
慧法发觉了自己神色惊慌,连忙平稳了心境说道:“吕施主万万不可在家中常住。”
“为什么?”
“三年前吕施主尚未大学毕业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施主的命格变得奇硬无比,而且专克至亲之人。如果你回家常住,岂不是会害了施主的父母么?再说了,贫僧向佛祖发誓,必以性命来保护施主父母的安全。”
吕秋实看着慧法坚毅的表情点了点头,坐回了铺位上。
他知道慧法所说的使他命格变硬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他被冤死的事情。而且自此之后,他的确开始克身边的人了,林冰被鬼害死魂魄无踪,张潘妮因他不断引入绝境险死还生,他不能再把厄运带给父母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大师,照你所说,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应该绝情绝爱,孤老终身呢?”
“阿弥陀佛!吕施主此生的命数绝非常人能够推算,任何敢于参与到吕秋实命数中的人、神、鬼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吕施主不必如此悲观,要知道你的命数早已注定,贫僧相信上天绝不会让你孤老终身的。”
“那我父母的安危就拜托大师了,算我吕秋实又欠了大师一个人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贫僧所为并不图施主回报,只求施主能够守住本心,莫要让杀戮的心魔冲昏了头脑。”
吕秋实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慧法的话时,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他们的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接下来,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几个身穿铁路制服脸色铁青的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看了看吕秋实和慧法,走到吕秋实的身前,从上衣口袋里快速掏出一个证件,在吕秋实面前晃了一下说道:
“我是这列列车上的乘警王建勇,这是我的证件,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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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尾部一间普通软卧包厢中,四个身穿制服的列车工作人员坐在床铺上围着吕秋实不停的盘问。
死的人正是刚刚被吕秋实放走的络腮胡——胡涛强。
胡涛强从吕秋实的包厢离开后,找到了两个同事,让其中一个人帮他接上了胳膊后,三个人气冲冲的朝着吕秋实所在的包厢走去。
刚刚进入吕秋实包厢所在的车厢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胡涛强死了,跟着他的两个同事都疯了。而从个别目击的旅客口中得知,是鬼杀了胡涛强,吓疯了两外另个人。
当然这几个旅客的话没有人相信,在众人的纷纷辩驳中,这几个旅客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胡涛强带人去找吕秋实的麻烦这件事乘警王建勇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相信什么鬼杀人这种无稽之谈的言论,他认定杀人凶手是吕秋实。
他和几个列车员把吕秋实带到了列车尾部的一个预留软卧包厢,开始盘问吕秋实。这个包厢其实是车上留给临时上车的领导或者关系户的,现在正好用来当做审讯吕秋实的地方。
“说,你是怎么杀死列车员胡涛强的!”
这句话王建勇已经说过十几遍了,可吕秋实始终一言不发,双手抱在胸前,靠着窗户冷冷的看着坐在铺位上的四个人。
“勇哥,还跟他费什么话,胡子肯定是他杀的,先给他松松筋骨再说!”吕秋实左手边的一个瘦小的列车员把手里的烟蒂砸在地上,狠狠的说道。
王建勇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就要铐住吕秋实,这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一个制服崭新笔挺满脸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左臂带着印有列车长的臂章。看到列车长进来,四个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
那个提出要给吕秋实松筋骨的瘦子连忙对列车长说道:“冯哥,就是这个胖子杀害了胡子。”
列车长看了吕秋实一眼,忽然对瘦子等人说道:“你们四个先出去,快点!”
四个人满头雾水的离开了包厢,列车长翻身关上了包厢的门,然后紧张的对吕秋实说道:“请问,您是吕秋实吕大师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