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畅，没有遇到暗雾。眼前的灰色雾气时浓，时淡，却不影响四人飞行。五个时辰之后，四人停下的时候，又瞧见了灰色牌坊。

“走回来了？”除了观察角度有些改变之外，眼前所见的灰色牌坊没有什么不同。沧桑，古朴，三分之一塌陷，三分之二完好无损。

“白痴！”红影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扭转头望向别处。甄诚、韩飞在前面飞行，红影和屠散尾随在后。兜兜转转，韩飞也没有玩什么花样，然后便这样了。

“不怪你！”屠散冷声说了一句，扭转身走到数米之外休息。

甄诚拍了拍韩飞肩膀，点头示意韩飞坐下休息。韩飞无奈苦笑，抬手抓了抓头发。

韩飞真不是故意的。

回想先前飞行，自己学着屠散的样子，小心谨慎前行，时刻提防着暗雾出现。五个时辰过去了，暗雾没有出现，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了。

韩飞可不想返回原地。

韩飞能理解红影的心情，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啊。

盘膝坐下，调匀呼吸，恢复神念之力。一个时辰之后，韩飞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那灰色牌坊之上。

“难道真的走回来了？会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灰色牌坊呢？”

在暗雾残阵之中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地，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与走出暗雾残阵一样。如果没有走错路，而是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灰色牌坊，那就合情合理了。

可是，韩飞凝视打量一刻钟，依然没有发现眼前灰色牌坊与记忆中的有什么不同。

“暗雾会隐藏在哪里？那灰色的牌坊会不会就是暗雾聚集的地方？如果构成灰色牌坊的是暗雾颗粒，那岂不是说，暗雾颗粒可以随时幻化成牌坊的样子？”

“也只有这样，两个牌坊才会一模一样。”

神坛四层黄城四合院和城主府发生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神坛五层肯定也不简单。按照屠散的说法，以前与暗门争斗的宗门叫光门。

那光门在哪里呢？

暗门既然是一个门派，邪恶也好，正义也罢，总不能只剩下这么一个灰色牌坊。按照屠散所言，这灰色牌坊是入口。可是，踏入那灰色牌坊之后，一切都变得诡异，虚无缥缈了。

这足以说明——灰色牌坊并不简单！至少，不是简单踏入便可以解决的！

“屠散撒谎了！”韩飞心中疑虑万千的时候，甄诚忽然传音，“灰色牌坊的形状、气息与先前的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坍塌的区域的形状都没有发生变化。可是，如此完美的一致，反而说明这灰色牌坊有问题！”

“对！对！”韩飞眼前一亮，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我知道了！这里的灰色云雾，每时每刻都在移动。那海浪一样的威压虽然若有若无，却一直存在。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经历十多个时辰之后，灰色牌坊肯定会有改变。可是，眼前的灰色牌坊一点儿未变，甚至，连坍塌区域的灰色尘埃形状都相同，很明显——”

“有人故布疑阵！试图让我们生出畏惧之心，然后主动离开！”

“屠散没有这个本事！你刚才说他撒谎——”

“屠散肯定知道这不是第一道灰色牌坊，可是，刚才他却没有说！”甄诚闭目凝神，神态自然的与韩飞交流。“等一下，屠散还会带着我们进入灰色牌坊！”

“他会选择另外一个方向，那样就合情合理了。”韩飞嘴角扬起笑容。“这样，便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如果我们两人不知情，便会越来越信任屠散。”

“屠散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牌坊的真假，殊不知，谁都不是傻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红影？”事情越来越有趣，韩飞想要看看，屠散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想将自己带到哪里。

“即便需要告诉红影，也不应该是你我。再说，目前还不能确定他们两人是否合谋，你如果好心告诉红影，可能适得其反！”

“是啊！我险些犯错。”韩飞暗暗吐了吐舌头，“想进暗门真的那么难吗？”

“呵呵！”甄诚除了苦笑之外，实在无法回答韩飞的疑问，因为关于暗门，甄诚也一无所知！“暗门的守护兽既然是黑灵饕餮，那黑风道人本事自然了得。只是，我想不明白，又有谁可以击败黑风道人呢？屠散的言语看似合理，但当中也有很多漏洞。”

“关于暗门，屠散肯定也只知道一少部分。等一下，我们经过那灰色牌坊的时候，注意观察屠散的情况。屠散目的是什么，暂时不好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屠散对那灰色牌坊很感兴趣。刚才发现灰色牌坊出现的时候，屠散似乎很开心，只不过，他又立刻隐藏了。”

“对灰色牌坊感兴趣？”韩飞微微皱眉，感觉难以理解。“难不成，那灰色牌坊当中隐藏着什么能量？”

“这就不好说了！我们先不要急着表态，等一下，屠散如果想要在前面引路，你便顺水推舟答应！”

“好！”甄诚这样吩咐了，肯定有全盘考虑。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先前经过那灰色牌坊的时候，屠散领路，走进暗雾残阵之后，屠散提出轮换。现在，如果屠散再提出领路，然后再轮换，那事情便一清二楚了。

只是，韩飞实在想不明白，那灰色的牌坊能有什么古怪。

甄诚中断传音了，韩飞闭上眼，试图梳理凌乱的思绪，只是，眼前的一切太陌生了。

如果黄小雨在身边，那就好了。以前每次停下来的时候，黄小雨都会好奇的询问一些事情。现在同行的几人，除了商量事情之外，几乎不讲话，实在太无聊了！

一个时辰之后，屠散果然起身，如甄诚料想的那样，神情严肃而又郑重的走到韩飞、甄诚面前，说出引路的想法。

“还是我来吧！因为我的过错，我们才返回到起点。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我继续带路。屠散道友，你这次多提醒我。”韩飞连忙摆手，神情庄重严肃的想要引路。

“那可不行！你不了解暗雾大阵，出现错误很正常。即便我引路，也会犯错。我和红影一组，你与甄诚一组，相互轮流，这样才够公平。我们只是走错路罢了，又没有多少损失，韩飞道友不必介意。”屠散不慌不忙，神情严肃的安慰韩飞。

“这次我引路！”红影突然开口了，目光坚定决绝，“我在前面引路，屠散道友随后。你们两人走在最后面。”

“这——”红影突然开口，多少出乎屠散的预料。刚才自己还说与红影一组，如果依然坚持自己在前面，肯定会引起甄诚与韩飞的怀疑。

“也罢！有劳了！”沉吟数秒之后，屠散拱拱手，点头示意红影在前面飞行。红影动身之后，屠散立刻跟上，两人几乎肩并肩飞行。

甄诚与韩飞对视微笑，跟着起身，与红影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再次飞向那灰色牌坊。

灰色牌坊释放威压，能量说不上巨大，却足以压制四人快速飞行。明明只有十多里的距离，四人行进的却很艰难。威压来自灰色牌坊，断断续续，没有固定的规律。每次向前移动，都要等到那威压减弱，每次威压增强，四人都需要减慢速度，使用神念抵挡。十多里的距离，之于四人来讲，原本就是一息之间的事情，可是，四人用了半个时辰，才走到灰色牌坊之下。

甄诚、韩飞心里一紧，一左一右，紧盯屠散。

“进去！”引路的红影脸色有些惨白，深呼吸一口，迈步向前。

“危险！”屠散突然低吼一声，瞬息冲到红影身前，双手扬起，对着灰色气息拍出数道掌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