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皇上接到贾赦和忠顺写的密折, 将忠肃亲王叫到了御书房,然后笑道:“这恩候还真是个福将!”
忠肃咧嘴笑道:“是个有福气的!”
皇上打了个冷颤对忠肃道:“四弟,你还是别笑了, 朕瘆得慌!你还是继续放冷气吧, 那个朕已经习惯了。”
瞬间,忠肃身边的温度下降了十度, 皇上长出一口气道:“还是这样安心!”温度瞬间又下降了一截。
皇上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暖手,温度好像有点太低了~
第二天,南安王府正让人打听一夜未归的南安王世子的下落的时候,突然听到大理寺来人求见,南安太妃、南安王妃以及世子妃都突然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 南安太妃还是很快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然后命人将来人请了进来, 年轻的女眷都避到了碧纱橱里面。
来的是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左少卿,二人先是给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行了礼, 南安太妃叫起后问道:“不知郭大人和邝大人, 一大早来我南安王府, 有何要事?”
大理寺卿抱拳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带世子妃到大理寺,配合调查私自用短票扣折,违例巧取重利。”
都在一个府里住着,太妃和王妃真的能毫不知情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南安王妃一拍桌子道:“简直胡说八道!世子妃日日在我跟前伺候, 到底做过什么,我这做母亲的能不知道?莫不是你们还要说,这事情本王妃也参与了?”
郭大人也不在意南安王妃的叫嚣,很是淡定的说道:“王妃是否参与,本官无法确定,但是,票据上都清楚的盖着南安王府的印记。”
南安太妃说道:“莫不是哪个缺德的,打了府里的名头,又或是,哪个府里的下人,借着主子的脸面,出去招摇撞骗了?”
“毕竟,咱们这样的人家,难保这下边的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欺上瞒下的干些不好的事情,您看,是不是需要再好好调查一下?”
说着让人奉上了两个薄薄的红封,意思不言而喻。
郭大人和邝大人推开红封说道:“我们正是要带世子妃回去,好好调查,当面对峙后,也好彻底还了南安郡王府和世子妃的清白。”
二人的举动,让南安太妃狠狠地皱了皱眉,一面为二人的不识抬举生气,一面也是心里开始打鼓了。
南安王妃执掌中馈多年,自然也是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了。却只能硬撑着色内厉荏的说道:“放肆!今天本王妃就看看,谁敢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
郭大人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
说着,一挥袖子,带着身后的邝大人就走了。
南安太妃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阳儿昨日去做什么了?”
南安王妃有些不解地道:“那孩子是个不着消停的,说不得又去跟哪家小子招猫逗狗地喝酒去了,母亲倒也不用太担心,阳儿是知道分寸的,哪一回真惹过什么大事儿?”
南安太妃又问刚刚走出来的世子妃:“阳儿可知道你做的事情?”
世子妃摇头道:“自是不知道的,我们爷一喝酒,就喜欢炫耀,所以一直瞒着的。”
南安王妃道:“也是这些年王爷那边儿用钱多,要不咱们也犯不上吃这血馒头。”
南安太妃摆摆手道:“这你不用解释,我也不会怪你们,左不过这么点事儿,咱们府上还是能抹平的。”
南安王妃点头道:“这点事儿,大不了推到哪个奴才身上,多给他们点儿钱就是了,很不用太着急。”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来报,说是扫园子的老甘知道世子的去处,南安王妃赶紧把人叫了过来。
老甘是打扫花园的粗使的仆人,进来之后给主子请安,南安王妃也没叫起就问道:“你说你知道世子去哪儿了?可是不许撒谎贪赏钱!”
老甘一听,赶紧又磕头道:“王妃明鉴,老奴可不敢啊!”
南安太妃温声道:“王妃不过是随便嘱咐一句,你在府中也是老人了,怎么会不信任你?你且仔细地将将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行,少不了你的赏钱。”
这婆媳已经习惯了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黑、脸儿,彼此配合,一下棒子,一个甜枣儿。
老甘赶紧说道:“昨儿个奴才扫园子的时候,正赶上世子爷带着西青偷偷地跟着王大新等人的后面,老奴正要行礼,被世子给小声呵斥了,然后,奴才就只能靠边儿了。”
世子妃一听,手就是一抖,茶水直接洒在了身上。
南安王妃一面命人带世子妃去换件衣服,一面呵斥道:“慌什么慌?一点儿不顶事!”又对老甘道:“你且下去吧,记得,管住你的嘴!”
南安太妃淡定的道:“去吧,去账房领一把铜钱去吧。”
老甘谢恩退了出去。
老甘出去之后,婆媳两人都知道坏了,南安王妃道:“难怪那俩人这么好打发!”
南安太妃阴沉着张脸道:“去,叫人一千两银子到大理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儿事。”
大管家高维赶紧领了打点的银子出去了,时至傍晚,高维这才回来。
看高维的样子,显然是一天没吃饭喝水了,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南安王妃倒也没为难他,只是问道:“这去了一天,可是有何收获?”
高维有些为难,南安太妃道:“可是阳儿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出来就是。”
高维一听,这才说道:“奴才去了大理寺,一开始,根本没人搭话儿,只说案件正在调查,具体事情不便透露。”
“奴才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以咱们府的名义,进了大理寺,总算是用银子买通了一个小吏,这才确定,世子和王大新等人,都被羁押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世子也好像是昏迷着抬进去的。”
南安王妃一听,直接撅了过去,丫鬟赶紧过来帮着抹胸顺气。南安太妃勉强稳住自己问道:“只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
高位摇头道:“具体的奴才打听不出来,只知道昨个儿大理寺的人,去城外把人押送回来的,世子一直是昏迷着被抬进去的。”
“奴才又打着王妃的旗号,见了郭大人,至少也得先知道世子的情况,给世子找个太医瞧瞧啊。”
苏醒过来的南安王妃,急忙应和道:“很是,很是,那到底见着阳儿没有?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世子妃也用帕子抹着眼泪看向高维,等着消息。
南安太妃道:“你们这时候,必须稳住自己!”然后示意高维赶紧说。
高维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奴才塞了红封之后,邝大人拿出了忠顺亲王的腰牌,说是世子得罪了忠顺亲王和芮诚国公,他们已经说了,这气儿要是不出,人就在牢里呆着吧。”
南安太妃,气的心口一堵,眼前发黑,南安王妃赶紧命人去请太医,太妃这把年纪,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另一边,又赶紧派人备了厚礼到贾赦的温泉庄子,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等南安太妃醒来的时候,高维又带着东西回来了,只说,温泉庄子的人说,他们家主子们不在,不好收礼。
南安太妃缓过劲儿之后,说道:“明日一早,备厚礼去宁国府。”
南安王府彻夜通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才赶紧命人备礼,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亲自带着礼物找了过来。
贾敬不好避而不见,只能让人将这二位请了进来,贾敬夫妻给两位王妃行了礼,这才分宾主落座。
南安王妃,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今日贸然登门,只是为了我那孽障得罪了忠顺亲王和芮国公,想让宁国公帮着做个中间人,咱们两家,祖上都是老亲,有什么不愉快地,说开了也就好了,很不必要弄得这般难堪。”
南安太妃说道:“可不是,咱们这祖上的关系,可都是好着呢,很是应该彼此照拂着,若是有个不愉快地地方,也请那二位,看在阳儿年幼不懂事儿,又是家里的独苗,被宠坏了,不要太过计较,我这个做祖母的,替阳儿给王爷和国公大人赔不是了。”
贾敬一脸震惊地道:“太妃和王妃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赦弟和王爷去西山马场看马,如何会跟贵府的世子闹不愉快?赦弟又是个大方的,即便有什么不开心的,轻来轻去,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不知二位是从何听到的消息?”
太妃和王妃,自然是不能说自家放印子钱的事儿,只能说,霍东阳去外边儿玩儿,赶上认识的人和芮国公等人起冲突,不小心卷了进去。
大理寺现在羁押着这些人,因为事情牵扯到忠顺王爷和芮国公,说是没有这二位点头,不能放人。
这是个误会,本来只要等这二位回来,解释清楚也就好了,哪知,打听到的消息是,自家的孩子是昏迷着被抬进大理寺的,这才着急来找宁国公。
希望宁国公先帮着把霍东阳保出来,自家找个太医给看病,完事了,要打要罚,南安王府绝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