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本宫看,能主动到这里来的人。都很了不起呢,让那女子进来吧。”冥媚到。
“你也是,莫要总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冥媚训诫一句,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走进来的是多么形陋的女子,都需要留下来与之促膝谈心,因为,她的确是想知道,这徘徊在外面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娘娘见教的是。”侍女惭愧的低头。
外面,女子看到被放行。没有丝毫的趾高气昂,点点头到内室来了,冥媚不批阅东西了,将书卷推开,眼睛盯着那来人看,其实,冥媚对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孩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一个大致的轮廓了。
这女孩一定不怎么美丽,甚至于是个丑陋万分的家伙,此际,对这女孩,她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遐想,但是,当这女孩出现在面前,还是让冥媚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恐惧。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丑八怪啊,这女孩的牙齿,犬牙交错一般,从嘴唇里趵突出来,这女孩的一张脸,拥有最失败的比例,丑陋的不成个模样,这女子的鼻孔,硕大,粗壮的鼻毛一根一根从鼻孔中出来,好像板刷一般。
至于这女孩的眼睛,却非常明亮,那女孩跪在屋子里。
“奴婢女嫫,庇见皇后娘娘,谋求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这女孩说的有恃无恐,居然好像自己果真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现在的冥媚,是多么求贤若渴啊,因看到冥媚这等模样,不禁对这女孩倒是产生了刮目相看之意。
“起来吧,本宫这里,有什么繁文缛节,你且说说,你以偶什么本领,就在这里大吹法螺?”冥媚盯着女嫫看。
“我虽然也没有太大的能耐,但却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人,我的恒心想必娘娘您也已经看到了,女嫫做事情认真到一丝不苟,希望跟着娘娘,能从娘娘这里学习到真正克敌制胜的本领。”
“是个有真知灼见的,你知书识礼?”
“不过粗通文墨。”
“笔下有风雷?”冥媚道,盯着女嫫看,女嫫不卑不亢道:“当轴处中,自然是不偏不倚。”
“天子犯罪?”冥媚问,女嫫对答如流,这几个尖锐的问题,女嫫回答的太犀利了,刚刚侍女还感觉这女嫫是个丑八怪呢,但现下看起来,这女嫫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她简直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
这种人格魅力是会让你忽略掉他的外表的,“与庶民同罪。”
“何为重?”冥媚继续问,现在是准备器重这丑八怪女孩了,这女孩嗤笑一声——“在我白慎国,人人都以为皇族为重,但是在女嫫的眼睛里,民为重,社稷是次之,君为轻。”
“留你在身边,必能为本宫补苴罅漏,本宫准允你在御前行走。”
“女嫫,感激不尽!”那女子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很久很久,才站起身来。
关于言帝封死亡的传闻,是每个人都知道了的,这是言帝封战局中的阴谋,却是言帝封和言暄枫的阳谋,今次,为了求证究竟跌得遇害的事情是真的还哦是假的,麒麟早已经跃跃欲试很多次了。
今日,白浅闲下来,让侍女为其美发,她的头发长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分叉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发丝,她轻轻抚摸云鬓,看到指甲盖上那熠熠生辉杀气腾腾的红色蔻丹,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本宫的头发要是和本宫的岁数一样长,就好了。”
“娘娘,您福寿康宁,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且就算计这个?”那女子手起刀落,将白浅的发丝剪下。
“皇娘娘……”外面,是麒麟奶声奶气的声音,白浅回头,那美发的女子立即将刀具收起来,唯恐一个不小心会伤到了白浅,那可就不好了,白浅轻笑,指了指地面,地面上的青丝,凌乱的很。
“你且莫要过来,进入了靴筒里晚上睡觉是百爪挠心的。”
“儿臣明白。”他点点头。
“你今日过来做什么呢?”
“他们说,皇叔杀了父王,究竟是空穴来风呢还是确有其事呢,我是真的想知道啊。”其实,将事实告诉这小活宝,是连白浅都感觉残忍的事情,“你啊你,哪里就有这种事情呢,你到外面去玩儿,这里脏兮兮的,切莫要……”
“皇娘娘,他们说的言之凿凿,的确说父王让人给杀了,还说就连头颅都在您手中呢?”
“皇娘娘……想不到你知道的这样多,你是个小孩儿,这些宫廷里的事情,哪里是你能知道的,你父君总是和朝廷对着干,杀你父君,却是大势所趋了,不过你放心就好,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将你父王的头颅留下来,其实是我好心好意了。”
“一来,给你做道别礼,这二来,你娘亲回来,因看到你父君,也是个告慰,你现下既然要看,只是不怕,皇娘娘就让人去带着你看看。”她悲伤的说,那汹涌的累泪水,在话间说滚落就滚落了。
白浅是个演技派,且模仿什么都惟妙惟肖。
“皇娘娘,我怎么会怕自己的父王呢?”小孩一边说,一边咬着嘴唇。
“那就好,不怕最好。”少停,外面的侍女笑吟吟的到门口,将那沉香木的盒子打开,看到了言暄枫的首级,那头颅,栩栩如生,甚至于, 脱离了躯体,居然连一丝一毫的腐败现象都没有。
侍女将自己那厚墩墩的唇,落在他的脑袋上,但是此刻,忽而感觉后背一冷,他立即回头,却隐隐约约看到一男子,那男子是个无头幽灵,但分明有声音在说“还我头来。”
“啊”的一声,他将盒闭合,惊慌失措的进入屋子。
“做什么及欧尚火石的,想是那头颅化了?”白浅也为那头颅的腐败而感觉有由衷的可惜。
“不……不曾。”这侍女从地上起身,将那烫手山芋给了面前的小孩儿,麒麟知道这盒子里是父亲的遗骸,表情在那么一刹那之间就变得庄重悲哀起来,他郑重其事的握着小拳头。
良久,这才将盒子打开了,他本以为,这盒子里面看到的一定是面目模糊的一张脸,但是打开来看了看,却发现,这盒子里的脑袋,时候连一丝一毫的腐败都没有的。
“夫君啊。”麒麟嚎啕大哭。因看到麒麟这模样,铁石心肠的白浅,第一次没哟偶演戏,而是焦急的回头,甚至于几乎要跌倒了,去拍麒麟的肩膀,“我是不想要你看的,你偏生要看,现下好了,哭成这模样。”
“还不快将那盒子拿走。”
“不,不,不!不你!不!”麒麟哭的肝肠寸断,手握着盒子,无论如何都不让人拿走,但侍女停贷哦这惊天动地的哭声,知道不拿走,对麒麟未必就是好事情,连忙将这头颅拿走了。
此刻,白浅轻轻抱着麒麟。
“此事,你长大后会明白的,现下,皇娘娘不想要你知道的太多,麒麟,你皇娘娘给你也是苦的心烦意乱的,你且退下,皇娘娘还要剪头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