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周边是喧嚣的声音,那些喧嚣的声音,简直好像大合唱一般,“徐家膏药,祖传秘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病养生。”
“徐家膏药,祖传秘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病养生。”
那卖“徐家膏药”的,一想必然是一个骗子,并且是明目张胆的在骗取人们的信任,为什么,大概只因为,那徐家两个字的谐音是“虚假”。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我们来自于山西,只因为我们……在这里卖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
在这样一片喧嚣的声音里,言帝封问道:“老冯要你过来传达什么?”
“厂臣让小人告诉王爷,帝京的事情在致密安排,现如今,需要厂臣去冒充一个人。”
“具体呢?说说吧。”
午间之前,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是绿呢的,从帝京的仪门出来,过永巷,出皇城,接着,两个人伴随着一个人到平康里去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我们现在在哪里,在哪里啊?”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婆婆,手中握着一根木棍,木棍用力的敲击在地上,声音急切的问,那枯瘦如柴的手,因为劳作,看上去就好像木炭一样。
其实也不错,她是卖炭翁,这样说也不准确,应该说,这老婆婆的丈夫,是名副其实的卖炭翁,帝京米珠薪桂,想要在帝京生活,真可谓是“大不易”,这老婆婆的丈夫在某一年卖炭的时候,冻死在了街头上。
说起来好笑,但这却是事实,可怜身上衣正单,但还是想天冷一天,再冷一天,天冷起来,木炭就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了这是天经地义的,卖炭翁去世了,这老婆婆将自己丈夫的接力棒握住了。
开始卖炭翁全新的生活。
但是,他们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他们的日子是那样的穷困潦倒,她的儿媳妇是一个贤妻良母,他们家庭成员里,还有一个今年已经十岁的孩子,另一个才四岁呢。
这样一个风雨飘摇中的家庭,在帝京能立足,已经非常困难艰辛了,说起来,这两人都是伟大的,这个女子在操持家务的时间里,还去富贵人家给人家帮厨,给人家洗衣裳。
她帮厨,回来的时间,手上总是沾满了面团这些面团,有时候就是一家人的的主食了,他们日子逐渐的有盼头了,那十岁的孩子,今年已经能挑大梁去做苦工了,这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盼头。
昨晚,飘雪了,这老婆婆虽冷的瑟瑟发抖,但一想到今日,他们的木炭会让人抢售一空,他身体虽然冷,但心却逐渐的变热了。
昨晚,晚饭之前,员外爷的夫人叮咛这女子,今天早上需要找点儿到他们家去,因为秋天了,他们假的十亩水稻已经成熟了,要早早的给苦工做好吃的,而每当这种时候,她会得到一种特殊而友好的权利。
她被准允带着四岁的孩子,到稻田中去捡拾人家不要的稻子与麦穗,生活是那样的艰辛,其实宝珠早已经决定一了百了死了算了,但是不能啊这个叫做宝珠的女子,还需要赡养自己的婆婆以及自己的两个孩子。
她的终极梦想是,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孩子健健康康的生活,最好,是哟偶那员外爷家一个马厩一般的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让他们栖身就好了。
尽管,那员外爷是腰缠万贯的,但从来都很吝啬,即便是家里有很多的闲田,都不会将这些让他们免费的种。
她还有一个梦想,要是沙平威能回来就好了,听说,他做了少将军,现如今,难挣百战去了,但是,也听说,在平康四十二年,他的将军已经死在了一次狙击战之中,这些传闻有幸运的,有不幸的。
但究竟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知道,从平康四十二年,到成龙四年,已经过去了四年多,他小时之前,第二个孩子已经快出生了。
现在这第二个孩子都四岁了,但是,他却杳无音讯,其实老婆婆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经死亡了,只是儿媳妇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在言灵国的帝京里,这样大同小异的家庭,多了去了,他们都生活在渊薮里,没有人解救他们,而每一年,这样的家庭,在 言灵国也在锐减。
今日,是让老婆婆和这个女子同时感觉恐怖的事情,昨晚,有两个自称是从帝京来的人,带着他们到了员外爷家,但奇怪的是,员外爷一家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这屋子里,是安静的,安静的非比寻常。
那两个人靠近他们,让他们这一家人,一家老弱妇孺感觉到恐惧。
“这里究竟是哪里啊?”这老婆婆感觉到危险,站起身来,握着拐杖颤巍巍的到那门口去了,士兵非但没有理睬这老婆婆,还啪啦一声将门闭合了。
“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叫做宝珠的女子,显然对这正在发生的一切是迷惘的,是疑惑的,是感觉百思不解的,她的心情起伏不定,只因为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太让人揪心了。
这老婆婆虽然也算是饱经世故了,但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全然都不明白,她的恐惧不亚于眼前的女子,但是,老婆婆告诉自己,她一定不能见恐惧表示出来,否则,自己的恐惧疯狂的扩散,跟着,事情就非比寻常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从来没有的罪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用怕。”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握着儿媳妇的手。
跟着帝京出来的,两个太监的马车到了,这两个太监在马车上,已经叮咛了多次,让这个人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应该和家里人说什么,沙平威连连点头,他知道,自己从地狱中出来,一切都让人安排好了。
他最大的愿望不是和家里人团聚在一起,而是看一看他们,只是看一眼也好。
而今日,安排给沙平威的的确是看一眼这群人,赶在午前沙平威需要回去,太阳已经逐渐的出来了,秋天的太阳白的耀目,沙平威从马车上下来,跟着两个太监到一个很气派的员外爷的府上去了。
沙平威的眼睛梭巡了一下这个宅院。
“这是……”
“昨天之前……”旁边的太监慢条斯理的解释,但一边解释,一边却在做修正主义,“确切的说,昨夜之前,这里,乃是一个姓刘的员外爷的宅院,但今时今日,已经更名换姓了,今时今日,这宅院姓沙。”
“我的?”沙平威对这安排,到底还是感激涕零,从被冤枉到监牢中,直至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生不如死,但这一刻,因为看到这样占地面之大,这样广袤的一个宅基地,简直让他重新燃烧起来生存下去的欲念。
但是沙平威也明白,自己的生命是在倒计时。
看到沙平威在发愣,旁边的人轻咳一声,提醒道:“只有一个时辰,你与你的夫人你的娘亲告别,刚刚的话,您可记住了?”
“一切都烂熟于心,了如指掌。”他一边说,一边到前面去了,进入那屋子,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娘与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的妻子,那妻子还是一个人还是在拉扯自己的孩子。
这一家人生活的多么艰难,多么紧迫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已经能看出来了,老婆的衣裳,还是自己离家之前的那一件,至于妻子的衣裳 缝缝补补的早已经没有了颜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