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鸢耳想要靠近,被她抬手制止。
“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鸢耳心疼的看着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心疼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到达峨宁城的城门口时,雪下的更大了,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落,美则美矣,只是同时带来的寒冷是超出所有人想象的。
有灵力护体的浅桑还是感染了风寒,一声接着一声的“阿嚏”从马车内传出,鸢耳别无他法,只得将马车内的锦被往她身上裹,看着瑟缩在马车内的浅桑冷的发抖,又惹得额头冒冷汗,忙道:“主子,您还好么?”
她将自己圈紧,紧的不能再紧,以前从未感染过风寒,这是第一次,一阵热一阵冷如此交替的在她身上出现,她想要用气息控制住的时候,却发现气息也别这股冷热交替之气给打乱了。
“你问我还好么?我......我觉得......觉得......还......”她的话音颤抖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
鸢耳忙上前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急的想哭,忙道:“主子,我这就叫来冥锦侍卫,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要!”她在鸢耳起身离开的时候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见鸢耳因她的制止而回头看她,立刻道:“别去告诉冥锦,一旦告诉冥锦,言帝封也会知道,我......”她挣扎着道:“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可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如果不求助王爷,主子您......”
“我没事!”她定声道。
她只是第一次感染风寒,毫无经验,所以才会被约制。她的灵可是在吊灯扶桑花中养了整整三年,旁人或许因在大雪天中感染了风寒而毫无办法,她却不同。
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身子忍不住发抖,体内却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气上涌,如此冰火交加之感实在是折磨人。不过并非没有办法破解。
之所以感染风寒,是因为站在雪下久了,身上的雪未来级的擦干,渗透进了皮肤里,形成了寒湿。而皮肤感觉到冷是因为风寒所致,而体内一股一股的热气往上冒,则是体内的灵气想要压制那股寒意。如果控制住跃跃欲试的灵气,多加几条锦被让皮肤感觉到暖和,再运用调息之法,定然能够迅速祛除风寒。
思及此,看着鸢耳,道:“鸢耳,可还有多余的锦被?”
鸢耳闻言,立刻左右看了看,含泪的眸同她摇了摇头,道:“没有,马车内所有的锦被都已经给主子您裹上了,没有多余的了。”
她本来不想求助言帝封,可是现在不得不求助于他。
“鸢耳,你现在立刻让车夫将马车勒停,然后去找言帝封,让他务必再给我三条锦被。”
“是!是!”浅桑愿意求助言帝封,鸢耳真的是无比的高兴,立刻命车夫勒停马车,匆匆忙忙的跑下去,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最前面的那辆豪华的马车奔去。
“王爷!王爷!”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大喊了起来:“王爷!救命啊!救命啊王爷!”
冥锦迅速的出现在她面前,面露不悦道:“因何事搅扰王爷?”
鸢耳哭着道:“王妃感染了风寒,此时越发严重了,还望冥锦侍卫告知王爷一声,让多拿几条锦被过来,或许能救我家主子。”
“出府的时候带的锦被本就不多,王爷已经多给了你们一条,现在连一条多余的也没有了。”
“不行啊!”鹅毛大的雪花落在鸢耳的身上,她伸手抓着冥锦的衣服,急声道:“冥锦侍卫,让我见一见王爷吧,我同王爷当面说,好么?”
“不可!”他冷声道:“王爷已经休息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冥锦!”她痛哭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为难我!你是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家主子死,是么?”
冥锦不相信浅桑会因为风寒而死,如果真的如此,那真的是太可笑了。
面色无波,眸光冰冷,毫不将痛哭的鸢耳放在眼里:“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识相的话,现在立刻转身回到马车上,如果不然......”他抚摸了一下腰间的佩剑:“就别怪我的剑伤到你。”
“冥锦,我算看明白了!”她抹干了面上的眼泪,瞪视着他道:“你对以往之事还心存报复,枉我家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饶恕你,你却如此的恩将仇报!”眸中划过一抹狠意,眸光坚定道:“你真以为我会惧怕你手中的剑么?”话毕,找准他身侧的漏洞快速的钻跑了过去,朝着言帝封所在豪华马车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王爷!”
“咚!”
重重的一声之后,她感觉到了周身的冷意,那是一种彻骨的冷,教人忍不住发抖。而且,嘴里也是,一样的冷......微微的抬起头,摇了摇不甚清醒的头,将嘴里的雪吐出来,闻到了丝丝的血腥味,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防止眼前时,满手鲜红的血。血顺着额头滴落在积雪上,将雪瞬间染红。
眸光所及之处是言帝封所乘坐的马车,她忍痛刚要起身,勃颈处一凉,身后人身上的戾气顺着冰冷的剑身聚集在剑头,也就是她的勃颈处。
“冥锦,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内浅寐的言帝封听到外面的动静,下了马车,当看到被冥锦控制住的鸢耳时,微微吃惊,凝声道:“冥锦,拔剑放下!”
冥锦依言收了剑。
鸢耳从巨大的恐惧里苏醒过来,无力的跌倒在地上,言帝封蹲在她面前时,只听她道:“我家主子病了,很......很严重。”说完,便晕了过去。
言帝封命人将鸢耳扶起,让冥锦将整个马车车队勒停,随后快速的朝着浅桑所在的马车内走去。
当痛苦不已的浅桑看到马车的车帘被掀起,外面的寒风吹进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绝美的面,如墨般的发倾泻下来,头顶和肩膀上沾染着些雪花。黑夜和白雪笼罩着他,他却出奇的明亮,像是自带光芒。
“言......帝封......”眼前一黑,好像他冲进了马车抱住了她,又好像没有。她暗暗地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的感染上风寒了,实在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