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有什么好烦的,反正在阴曹地府也是无事发生非,不如到你处来走走。”
“冥君,我今日倒是想要托付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莫要推辞。”
“你的事情,就是本君的事情,我怎么会推辞呢?奉承你也还来不及呢,你说吧,究竟想要本君做什么?”冥君神情认真的凝注着面前的女子,已经多少年了,他们认识的念头已经千秋万代了,但他们两人都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
时代无论如何演变,他们两人在时代的洪流里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其实,他们匜尝试过在一起,但只要两人靠的太近,就会感受到万箭攒心的痛苦,他们两无数次的崩溃,无数次的治愈。
“我要你做的事情不多,去山下点化一人。”
“不是还有浅桑?”冥君从对面人忧心忡忡的神色里,约略看出来事情的不妥,她眼睛里的凝重之色,沉甸甸的。
“她现如今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知道的本仙并不能老是插手这些事情,现如今假手于人,要说各方面综合素质都超过浅桑的却是万里无一,倒是你,去吧,此人就是……”
司虞仙子一边说,一边举起来白玉杯,白玉杯中是宁静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美酒,美酒泼洒出来,在半空中自动出现了流向,跟着空中绽放出来三个字。
“言暄枫?”
“今日你假装与之偶遇就好,他身边的女子即将要在言灵国白慎国与羽民国之间翻云覆雨,你只需要提醒他就好,至于他能不能憬悟,这就看善缘如何了。”
“现在我就去。”
“我静候佳音了。”司虞仙子点点头。
车辚辚,马萧萧,言暄枫的马车一会儿就进入了帝京,帝京毕竟是首善之区,在帝京,风景如画,这是夏季,百花逐渐在绽放,帝京里,一片姹紫嫣红,白浅的目光看着外面,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皇上想要在哪里走走呢?”
“朕不拘哪里,随便走走看看吧。”言暄枫说,浅桑点头,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带着言暄枫从奉天街出来,过了九嶷大道,到人声鼎沸的集市去了。
“皇上,日中为市,臣妾带着您在这里走走,不过我们到这里来,就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我们是从帝京来的,您意下如何呢?”白浅的意思是,要人人都知道他们是皇亲国戚,就兴师动众了,反为不美。
言暄枫理解他的意思。
“好。”
两人在前面走,魏镣跟在后面,那一双警觉的眼睛具有大刑猫科动物的敏锐,侦查的左顾右盼,魏镣的手始终握着绣春刀,而言暄枫和白浅,走的也并不快,集市上言暄枫是鲜少来的,而今日的集市上,肩摩毂击,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在一片甚嚣尘上的环境里,言暄枫忽而看到对面站着两个小丫头,左边的一个大概有六七岁的模样,右边的一个是大概有八九岁的模样,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都在哭。
再看时能看到两人后背上插着一根稻草,言暄枫自然是没有见过卖人的,不禁疑惑重重。“他们这是做什么?”
“不过是在乞讨罢了。”白浅拉着言暄枫。“莫要到那边去,臣妾让魏镣送他们银子就好。”白浅不想让言暄枫知道,那可不是乞讨,而是……在贩卖人口。
“帝京也有乞丐吗?”
“皇上,有多少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又是很喜欢赌博,那些人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只能让孩子出门乞讨了,这种人帝京也比比皆是,您再什么是有道明君,却也未尝能将每一个人从泥潭里抓出来,臣妾说的在理吗?”
“也是。”言暄枫悻悻然的点点头,给魏镣说道:“你去给他们送银子,我们在前面等你。”
“是。”魏镣锵然点头,握着绣春刀到前面去了,那两个女孩旁边是一个牙婆,牙婆笑吟吟的对魏镣说道:“爷台,快过来看看,这两脚羊可不错呢,还没有开苞呢,爷台要是自己喜欢,先开苞,然后转手卖到妓院去,保证是*的好买卖呢。”
这牙婆介绍的天花乱坠,魏镣点点头,将十两银子丢在地上,刀光一闪,两个女子就毙命了。
“哎呦,您……您这是做什么呢?”
“卖给我就是我的人,我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他们原本是两脚羊,如此这般倒卖往来,不如早早的往生了去。”魏镣居然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那牙婆眼看魏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做出来人命关天的事情,捡起来银两一溜烟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魏镣继续追赶过去,在前面看到了白浅与言暄枫,言暄枫才走了一丁点路,就感觉气喘吁吁,白浅只能搀扶言暄枫在旁边休息,言暄枫看着往往来来的人,倒也感觉热闹。
忽而,言暄枫听到有一个人在大声疾呼,第一句话还不能体用很分明呢,但跟着,接下来的一些话却明明白白的了。
“起课,起课!起课咯!不灵不要钱,不灵不要钱!八字算命!八字合婚!风水调理!测名改运!起名改名!”最后几个字已经非常清晰了。
“起课,起课!起课咯!不灵不要钱,不灵不要钱!八字算命!八字合婚!风水调理!测名改运!起名改名!”
那人吆喝着,靠近了白浅与言暄枫,两人一打量,发现这是一个算命瞎子,这人浑身干枯的好像桔梗似的,衣衫褴褛,手中握着一根手杖,手杖在地上点一点,人也就走了过来,其鸭行鹅步的模样,与那声若洪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人们有好奇的,立即走过来算命。
“我问你,现如今,哪里有人掉钱财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见面分一半,你意下如何?”那人原是开玩笑的,孰料,那算卦的,阴冷的一笑,用那浑浊的眼球盯着那人看了一瞬,道:“西北方,二十步,有雪花白银十两,快去捡。”
那人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拽开步子测量着到前面去了,接着人群爆发出来那人的喝彩声——“啊,果真如同老道说的一样,果真是在十两银子,果真是十两银子啊。”
那人笑眯眯的握着荷包走了,早已经忘记了承诺的五两银子。
那算卦的好像也不着恼,继续往前走,曼声吆喝道:“起课,起课!起课咯!不灵不要钱,不灵不要钱!八字算命!八字合婚!风水调理!测名改运!起名改名!”
“起课的,”就连言暄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要求别人为自己算卦,冲口而出以后,那跛足道人站在了言暄枫的面前。
也不知道他的眼睛能不能看到,那鸽灰色的眼瞳,干枯的光芒全然都收敛了起来,微微冷肃的口吻让人感觉好像他是来自于地狱的鬼怪,撒旦的随从,恶魔的使者。
“您是要起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