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子羽面容抽搐,眼睛死死的盯着信封,好像信封是毒蛇一般。
“有毒吗?”言帝封上前去,看着那信封,子羽连忙将信封丢在地上。“网页莫要……莫要打开,里面有一只毒蝎子。”
“哦。”言帝封点点头,狐疑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子羽,发现子羽不像是在演戏,用长剑一挑,那湿漉漉的信封就打开了,好像庖丁杀死了鱼儿,从鱼儿大肚子里拿出来什么东西一般。
纸张的内容已经被污泥浊水给漫漶了,想要辨认究竟是什么,可能性微乎其微,子羽凑过来看了一眼,似觉放心不少,虽然他不知道究竟那半脸人几次三番到王府里究竟是什么目的,但好像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这信封里有不利于自己的秘密。
“本王也会吗一点岐黄之术,给子羽瞧一瞧吧。”言帝封一把将子羽的左手握住,看了看,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是任何伤口,这不免让言帝封疑窦丛生。
难道……子羽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是为了……为了破坏这书信不成?那么子羽就用心险恶了。
“你到底感觉怎么样?”
“我刚刚甩手的及时,好歹堪堪躲避了过去。”子羽说。
“那就好。”言帝封点点头。
半脸人的武功造诣很高,拈着剑诀,几个起落,如纸鸢,如大鸟,落在外面的马路上,但这半脸人想不到,刚刚落地,就看到站在面前的一个女子。
女子是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的,她好像在欣赏明媚的月亮,孤冷的月亮,落在她的身上,她现在那样孤清,那样寂寥,整个人遗世而独立,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忧伤与惆怅。
半脸人想不到,站在面前阻挠了自己的拦路虎是浅桑,而浅桑非常缓慢的回过头。
“我将后背给你,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也知道,王爷一定会放过你。”浅桑说。
“之前你也是从这里逃走的,这里是王府整个防备中最为薄弱的,由此证明,你之前是王府的人,让我疑惑的是,明明你是王府的人,却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真面目……哈哈哈,呵呵呵。”他喉管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居然好像毒蛇一样,那声音是激动的音符,好像沸腾起来的水一样,浅桑听到这里,不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你究竟是何人?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告诉我真相……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人好似在说话,但不全是在说话,好似急切的要表达什么,但声音却这样诡秘,让人一听,简直要退避三舍了。
“等等!”看到这人要走了,浅桑动用了灵力,手中波光潋滟,那金光熠熠的红色在空中一闪烁,跟着那光芒好像丝线一般的缠绕在了那人的咽喉上。
那层层叠叠绵软的花瓣,让那伤者感觉伤口温暖,一种亟待说话的冲动,变成了一股风,在他那破锣一般的咽喉中席卷开,迷漫了。
“王妃。我……我是……”
可就在此刻,远处一大片灿烂的灯笼火把已经逼近了,这人料定给他们逮住了必死无疑,他用力的一拉,将头颅遮蔽住了,再次准备张口的刹那,却发现,那短暂的灵力已经消失了。
就在浅桑再次凝聚灵力的时间,那人感觉到了危险在毕竟,恐惧攫住了他,他飒然移动,鬼影子一般朝着前面去了,其行动之快,乃浅桑平生仅见。
浅桑尊敬这个神秘人。
“喂,这个给你。”浅桑将一个钱袋丢出去,那里面都是雪花银,她想,那人生活一定非常拮据了,毕竟,谁会卖东西给这样的怪物呢?那人干净利落的伸手,将钱袋握住,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里。
身形越来越小。
浅桑感觉好生奇怪,这神秘人究竟是谁呢?对王府了如指掌,行动如此迅疾无伦,至少证明两点。第一,此人之前在王府就职过,且身担要职,不然,他对王府里不会如此知根知底。
第二这人的武学造诣很深,人已经苟延残喘成这模样了,居然还这般灵活,一想到这里,他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愁容。
看到浅桑若有所思的模样,子羽提着长剑凶神恶煞的靠近了浅桑,看着那人逃亡的背影,问道:“他有没有伤害你,你究竟感觉怎么样呢?告诉我?”
“没事。”
“果真?为何我看你面色不豫?”子羽半信半疑的问,浅桑却强颜欢笑,道:“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面色不对劲啊,来来来,说一说?”
“两只眼睛,一双眼睛。”子羽揶揄一声,又道:“算了,你感觉那人究竟是何人,那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感觉你来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子羽?”浅桑反问一句,自己的心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提着宝剑的手微微用力,“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子羽,你活像一只落汤鸡啊,哈哈哈,哈哈哈。”刚刚,子羽池塘里出来,就没有冲洗身上,现在不仅仅是落汤鸡,还是那样恐怖的一个雕塑人呢。
“哦,这样啊。”子羽哈哈笑着。“算了,即便是没有将那人抓住,不过还是不能忘记回去啊,走咯,走咯。”一面说,一面笑起来。
“你倒也是乐天知命。”
“不然呢?”子羽对着浅桑翻白眼,两人往前走,到王府门口,却看到了言帝封,言帝封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回来,心头自然不爽,面色逐渐也变得阴狠了不少。
“本王的左膀右臂全然都折断了,但悲不见九州同。”言帝封深吸一口气了,闭上了眼睛,跌跌撞撞朝屋子去了,要是往常这种时间里,言帝封往前走,左边一定跟着温子玉,右边一定跟着施申书。
但此时此刻,言帝封却仅仅是一个人,他显得那样孤独,好像……好像一只离群索居的狼一般,看到言帝封的背影,浅桑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只能追过去。
“施申书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她死了,我比你还要难受。”
“你难受吗?”言帝封回身,盯着浅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看过了以后,不禁锁眉——“但为什么,你表现的这样无关痛痒呢?”
“我……我无关痛痒?”浅桑颤栗了一下,心脏抽搐了,“我难过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不可能永远都沉浸在悲痛里,都沉浸在难过的情怀里,我希望做的事情,不是日日以泪洗面,我要做的是将凶手找出来。”
“只怕我日日以泪洗面,也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吧。”
“呵呵。”言帝封惨烈的一笑,念诵着一首唐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朝着远处去了,听言帝封那提提塔塔的脚步声离开了,子羽凑近浅桑,道:“怎么,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