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的笑着,待到看到浅桑的那么一刹那,这女孩诧然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啊,是你,浅桑姑娘。”这女孩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一时之间让浅桑摸不着头脑。
“浅桑姑娘,我是……我是陈小妹啊。”这女孩自报家门,上前一步握住了浅桑的手。
浅桑终于回想起来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她在陈家村来过,改良过这里的一切,这里曾经贫穷而落后,这里不但要祭司龙神,每一年还有一项封建迷信叫“河伯娶媳妇”,这小妹就是去年秋天,自己从那封建迷信中救助出来的呢。
“小妹,我想起来了。”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她对一切都想起来了,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将小妹的手握住了。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
“真好。”小妹点点头,雀跃的声音还是那样欣喜,坐在了浅桑的对面。“姑娘上一次让他们带走了,我们千方百计想要救助姑娘呢,但却无计可施,毕竟帝京壁垒森严,不是我们普通的老百姓能到的地方。”
女孩言若有憾。
“现在,姑娘您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不是叨天之幸,姑娘的眼睛,已经好了吗?”女孩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浅桑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又是将手失落的收回来。“原来还是老样子,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有好呢。”浅桑说。
“那个是您的孩子吗?我记得,上一次见面,还在肚子里面呢,现在就出生了,真好,真好啊。”女孩艳羡的目光,越过浅桑,看向床上的孩子。
“这里居然是陈家村,是我意料之外的。”
“姑娘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死里逃生。”她说,小妹点点头。“我让人给您准备吃的东西,您不用怕,现在,您毕竟已经到言灵国了啊,我们这里友好互助,是非常好的一个地方,人们都偶急着你呢。”
“真好,真好啊。”之前,她来这里,革故鼎新,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村民们是敬服的。
让浅桑想不到的是,自己会被马车夫丢到这里,他以为,将浅桑丢在这里,一切已经万事大吉,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对于一个目盲的女孩来说,已经等同于是置于死地了。
但想不到的,她能有这样的境遇,连浅桑自己都感觉做梦似的。在这样持续的欢喜里,陈小妹将浅桑到来的事情告诉了 村民,为了保证浅桑的人身安全,人们都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泄密出去。
小妹料理好了吃的东西,送到浅桑的屋子,点燃了灯烛,看着浅桑。
“姑娘的脸颊好多了。”小妹说:“您离开之前,脸颊上还还伤痕累累呢,现在已经褪去了。”
“是。”她点点头,埋头苦吃,一路上颠簸的厉害,现在,饥肠辘辘的,她简直要牛嚼牡丹了,看到浅桑吃了东西,女孩也笑了,作陪在浅桑的身旁。一边吃,一边问长问短。
能回答的,浅桑一一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浅桑却也找到合理的答案告诉了这女孩,其实,屋子里已经围拢了一群人。
这一群人都是陈家村朴实的居民,人们看到浅桑来了,都开开心心的,要是没有浅桑,他们哪里能有现在的生活呢?之前,他们可是衣衫褴路呢,但现在呢,想要穿绫罗绸缎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造化是什么,都是自己埋下来的种子,在自己的身上生根发芽,浅桑终于放下心来,一路的疲倦也如影随形的复活了,吃了东西,原本立即休息,对谁都不好的,但现在呢,困乏的浅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去休息。
小妹遣散了众人,再三叮咛,关于浅桑的事情,切勿胡言乱语,众人也知道利害,都点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小妹起来以后,就过来看浅桑。
浅桑已经醒过来了,暖融融的春天早上,清晨的风从窗棂外柔柔的吹进来,让屋子里变得温暖了不少,浅桑梳妆,外面的小妹立即进来了,笑嘻嘻的抢过梳子,给浅桑梳理云鬓。
一会儿,将浅桑已经打扮好了。
浅桑笑着道谢,女孩却笑嘻嘻的,做好连早饭,将早餐也送过来了,浅桑吃了,面上有了快乐的神色。
两人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浅桑将自己在白慎国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小妹,小妹听的心驰神往,时而咬牙切齿的咒骂太后娘娘,时而伤感的叹息,安慰其实不要胡思乱想,让浅桑平静下来。
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浅桑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但是有小妹在这里如此这般的开导,倒是让浅桑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孩子哭起来,浅桑立即去抱孩子,也就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了。
“孩子可真小啊。”小妹说。
浅桑点点头,抱着孩子,担忧的说道:“从昨天开始,孩子就咳嗽了,今天也不见好,我真的很担心。”
“您放心好了,这里也有儿科的医官呢,我昨天晚上回去就找他了,现在,他就在外面呢,我让他进来,给您看看。”女孩一笑,到门口去了,少顷,走进来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这人老成持重,精明的目光好像寒星一样闪烁,视线落在了浅桑的身上,“姑娘,孩子生病了吗?”
“麻烦您给看看,老是咳嗽,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不见好。”浅桑担忧的说,老者点点头,到床边去看孩子了,将孩子的面颊看了看,抚摸了一下,好像孩子是成熟了的西瓜似的,颠来倒去的看了很久。
终于退回来,给浅桑行礼。
“这是猩红热,这疾病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一开始,听到孩子的咳嗽声,她不过是以为孩子生病罢了,但现在呢,她的行一痛,简直没有昏厥过去,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您说什么,这……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吗?”
“姑娘莫要着急,老夫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助他的。”这老者一面说,一面去开药方去了。
“好了,不用担心,孩子会好起来的,开心起来。”小妹鼓励的攥着拳头。“谁没有七灾八难呢?更何况,小孩子的身体原本就不如何好。”小妹理所应当的说。
“我知道了。”一早上的好心情,却颓然消失了,她好像提线木偶,忽而之间失去了傀儡师的操控一般的,浑身的力量都消散了,就那样悻悻然的坐在了这里。
“真的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好吗?”小妹一边说,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其实,浅桑也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自己想的糟糕,但毕竟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啊。
医官诊断以后,去开药了,不很久,煎药完毕,给浅桑送过来,浅桑并不敢迟疑,立即给小孩儿喂食,小孩毕竟太小了,并不能吞咽,是以很痛苦的吃着,吃得少,吐出来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