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不说一句话,冷静了再冷静,说道:“你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你却要好生去调查,务必将证据找到,哀家对你重重有赏,可明白。”
“是,是,多谢娘娘。”
“退下。”太后娘娘挥挥手,这太监缩头缩脑了会儿,悄然无声的去了,看着太监离开了,她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冷酷的微笑。
过了没有一会儿,这太监离开,白浅却来了,白浅看到娘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早已经知道娘心头想的是什么了,轻轻锁眉,坐在旁边。
“母后……”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但母后呢,兀自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她深吸一口气,“母后,是儿臣来了。”
“哦,你来了。”母后木呆呆的回复了过来,面上的神情很被动,好像淙淙流水终于从心坎上划过一样,她的目光落在白浅的面上,轻轻的握住了白浅的手。
“您想什么呢?”白浅一边说,一边将一杯茶递给了母后,太后娘娘喝一口,这才平静了一下心情,将上述的事情告诉了白浅,白浅一怔,似信非信的模样,“这也应该问问清楚,哪里能听这太监的一面之缘呢?”
“也是,也是,但十有八九也是确有其事的了,这个太监是母亲的得力干将,是从来不会胡说八道的。”她说,听母后这样说,白浅点点头。“依照母后的意思……”
“赶走了就是了,这女孩子留在帝京里,处处与母后针锋相对,难道……”母后惊诧的看向白浅。“你想要有这样一个母亲不成,你想吗?”她看向白浅,白浅连连摆手。
“母后说什么呢,儿臣怎么可能想要这样一个母亲呢?”白浅和母后的意见已经统一了,两人都笑了,笑容明澈,目光窎远。
浅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太后娘娘的眼中钉与肉中刺,今天,对于太上皇的事情,她也是心里不舒服,但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人家是太上皇啊,比皇上还要搞一个等级呢。
再说了,他也没有将自己怎么样,就是聊着聊着,忽而就……
其实,以后要是真的能拉开距离,也没有什么,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也就好了,调整好了心情以后,外面报说医官进来了,现在,她并不想要看医官,但毕竟为了找到这医官,太上皇与白浅也是煞费苦心。
她并不能拒绝他们对自己的安排与好意,只能让那医官进来了,医官走进来,给自己行礼,她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哪里知道走进来的是言帝封呢。
“微臣过来给姑娘瞧病。”周边还有几个太监几个侍女呢,所以,现在,不是言帝封能现身的最好时间点,一个小小的错误,很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之,所以,他比浅桑更需要谨小慎微。
“嗯,你看看吧。”她说,将自己的手腕给了她,白皙的藕臂,很是浑圆很是美丽,看得出来,是非常完美的一个人。
他握住了她的脉息,妆模作样的听了会儿,这才说道:“依照微臣看,这还需要好长时间的调理呢,微臣想要和你聊一聊,单独的。”
“嗯。”浅桑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向来是不需要人伺候的,要果真需要你们我会说的。”她说,面上方法出一抹知性美,这一群人前前后后都离开了 。
“饮茶?”浅桑问。
他点点头,浅桑笑了,握住茶盏给他斟茶,那动作,那神情,是如此的专注,但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绝对看向其余的地方,眼看着茶盏慢了,就在此刻,她这边顿足了。
手慢吞吞的伸出来,是在用心,用直觉,用判断力来判断,究竟茶杯在哪里,轻轻的伸手,将茶杯送出去,被了言帝封。
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任何人都不能看出来的,她居然是一个目盲的女孩,看到这里言帝封的心很疼很疼,原来,她真的不想要面对这样的浅桑啊,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她在适应,而她的适应力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这样的一系列动作,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啊,但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同。
她需要经过千锤百炼,而这千锤百炼的过程,将是那样的困难重重,一定有开水曾经烫伤了她的手,但是她呢,咬着牙齿继续坚持,现在,她手拉开的距离,是早已经测算过了的。
一滴水都不可能洒落在其余的地方,现在她还是笑着,面是对着他,但是她的眼睛呢,却看向别处。
他们上一次分开,还是从陈家村分开呢,不想,时间过去的这样快,真的很快很快呢,那一次的离开,好像他们之间的永诀一样,他大概以为,今生今世都没有可能再次遇见了。
毕竟,浅桑失踪了以后,他是找了很久很久啊,但完全没有什么线索,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的情况都变了。
浅桑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接受这一切,并且去适应这一切,不去妄图改变不能改变的,当一个人内向强大,拥有了知足常乐的情趣,也就意味着她的生活不去多么咋糟糕。
“你是言灵国人?”浅桑听到医官这样问,真是奇怪啊,自从这人到屋子里,就感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一刻,这人的声音是平静的,并且,这人的眼睛黑漆漆的。
尤其是这人的强调,居然如此的让人熟悉啊,听到这里,她的心一怔,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为什么他的声音和言帝封的居然这样熟悉呢?
“我是言灵国人。”
“这里是白慎国。”那人说。
“是。”浅桑点头,不可违拗的说,这里的确是白慎国,但那人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呢?浅桑不明白,那人的手忽而就伸过来了,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这动作,是那样的熟悉,她一怔,呆愣愣的。
居然连反抗与挣扎都忘记了,就那样任凭此人握住自己的手,“齐姑娘,我……”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明显是要说什么,但就在此刻,他却闪电一般的将浅桑的手给丢开了。
因为,言帝封发现门口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如此的不怀好意,显然,这几个人是要偷听什么了,待到他有了这观察以后,激动也就消失了,兴奋也就消失了。
现在,进一步的证明了,她在帝京,其余的事情可以循序渐进,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平静了心情以后,他就那样看向面前的女孩。
她已经毁容了,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来什么神情,什么痕迹,是没有可能的,她面上的神情很平静,很安然。
“你也是言灵国人?”现在,轮到浅桑去试探了,问一声。他点点头,将目光收回来,握着茶盏喝一口,但发现,浅桑是看不到东西的,又是立即说道:“我是言灵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