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忘记不了他,你自己选择,是跟我去外面看看,还是始终在这里呢?”他问,瞟一眼司虞仙子,那一眼,很是意味深长。
“我……”
“没有必要立即回答我,起初,我也觉得你的徒儿毕竟错了,但后来仔细一想,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幸福去牺牲什么,等,幸福是不会来敲门的,我们需要全力以赴的去做,我们都给自己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吧。”他说。
司虞仙子低垂粉颈,良久却还是讷讷不能言。
至于冯公公,带着一行人,将浅桑已经带到了通明殿,宫人忙忙碌碌七手八脚将那悬挂起来的白色帐幔一一都摘下来了,这白色让人一看就感觉恐惧,白色一点一点的拿走了。
言暄枫在吃东西,他是真的已经饿坏了,短暂的死亡体验,让言暄枫知道了生的可贵,现在,他决定用元气十足的生命力来面对每一个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决定用每天的快乐来应付枯燥无聊。
是自己的,自己照单全收,不是自己的,自己婉言谢绝。是自己能得到的,自己用力的去争取,用尽一切都在所不惜,不是自己的,自己千万不要触碰。
他吃了很多东西,旁观者不免为之动容,暗忖,一个人的味蕾究竟有多大呢,能那样肆无忌惮的撑开,放进去那样多的东西,众人看到言暄枫这样吃东西,都在咽口水。
他吃的太专心致志了,吃出来一中农个优雅人士不能有的粗鲁,但也吃出来一种快乐与满足。
通明殿下,有了脚步声,他听到这里,将手中的东坡肘子丢在盘子里,低眸看向来人,一行人分列两边,众星拱月一般的将一个女孩给推送了出来,女孩的目光无神,除了灯火辉映之下,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美。
其实并不能看出来有什么好看的,他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女孩呢,就那样恬静的站着,好像无论面前是万丈深渊还是其余的什么,都能如履平地,这女孩的年轻的脸上散发出来一抹自信。
“浅桑。”这两个字儿,好像划破宁谧的空气似的,他说完这两个字,豁然站起身来,七尺昂藏的身材,好像铁塔一样,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这女子,女子一怔。
“皇上,奴婢见过我皇,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知道你是谁,你还要叩拜朕吗?朕也知道,你为了朕做了什么,朕忽而也明白了,这多年来,为了保全朕,你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朕感激不已,朕也心疼不已,今日,你就是朕的座上宾,来吧。”
言暄枫疯狂的表达自己对她的热情,一把猝不及防的握住了浅桑的手,浅桑一个踉跄,怎么?还是让言暄枫给识破了吗?现在,她的脑海中有很多的想法,骤然都在冒泡。
承认自己是浅桑吗?还是浑浑噩噩的在这里呢?不,不,他终于还是决定,隐瞒。
“皇上,您……”
“浅桑,你是浅桑对吗?”他一边说,一边几乎是凶巴巴的伸手,在完全没有得到浅桑同意的情况之下,一把将浅桑抱住了,几乎让她感觉到了窒息的惶恐。
“不,不。”带着那种惊惧,她手脚并用,推开了言暄枫。
“你就是浅桑,你就是浅桑,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你救助了朕,朕浑浑噩噩之间想起来很多东西,你到了阴曹地府将朕救助了,你就是浅桑,你为何不愿意承认呢?你的脸,你的眼睛,不,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皇上,”浅桑镇定的否决了言暄枫。“奴婢怎么可能是浅桑呢,要奴婢果真是,眼睛还会这样看不见,浅桑多少有点儿出神入化的本领啊,但奴婢什么都没有啊。”她说。
这解释是如此的合情合理洞见症结,拉言暄枫冷静了又冷静,但好像血液还是变成了滚烫的岩浆,她不是浅桑,那么,究竟是何人呢?她是浅桑,那么究竟遭遇了什么呢?会是这等模样?
他的心情非常糟糕,面上浮现了一抹沉痛之光,女孩发现言暄枫已经彻底的好了,就匆忙转身离开了,是,是,不能和言暄枫在一起,这太危险了。
他是那种聪明人,会很快就识破她的,是的,是的,并不能继续在这里了。她离开的动作潇洒而毅然决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这么一走,就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纽带。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浅桑施施然的离开,看着浅桑那孱弱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过了很久,这才恢复过来。
她是浅桑吗?要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帮助自己呢?要是,为什么老到龙庭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吗?
现在,言暄枫脑子里浮现出来很多密集的问题,一二三四五,但却不能得到每一个完满的解释,言暄枫简直要坠入谷底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也已经三年五载了。
这三年五载之间,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以至于她的举手投足乃至于一娉一笑,她都是过目不忘的,但现在呢?却好像将一切都变成了陌生似的,言暄枫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浅桑会变成这种模样。
浅桑身份逐渐识破了,但很多人都心照不宣。
白泽并没有将言灵国据为己有的意思,看到言暄枫转危为安,他也是舒口气,对于言暄枫死而复生的事情,很多人都迷惑不解,甚至于有狠人都吓破了胆,但是白泽呢,却连丝毫恐惧都没有察觉到。
他还是那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气质。
至于白浅,她想不到,言暄枫会死而复生,但也明白,从这一天开始,自己和言暄枫只见的关系是彻彻底底的走入了死胡同。
不管怎么说,言暄枫的死亡是自己造成的,带着匕首去见言暄枫,其实从动机上来说了,她已经邪恶的很了。
即便是上一次没能杀了言暄枫,但久而久之,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埋伏在身边,其实就是一个*。
言暄枫故意将自己的死因隐瞒了,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事情的起因与肇端是因为白浅,白浅手上干干净净。其实,这也是言暄枫给白浅的机会,希望白浅明白。
无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继往开来,不予理会。不深究,不是因为对白浅的爱,而是那种内疚感,她喜欢自己,疯狂的追求自己,她喜欢自己,取悦自己。
原本,爱情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但在这里,一切都本末倒置,由一个男子的主动变成了一个女子的主动,但饶是如此,多情的白浅还是没能拿下这无情的言暄枫。
现在,言暄枫就这件事情,准备彻底与白浅一刀两断,所以,他选择的分手或者决裂,是沉默的,那种沉默却也是压抑人胸口的东西,是石头,是泥沙俱下的悲情。
其实,白浅已经心知肚明,现在,终于还是自己离开这里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