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了言暄枫,但那时误杀啊,你以为是我计划好了要将言暄枫置于死地吗?我是那样的喜欢言暄枫,我恨不能给言暄枫当牛做马呢,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将我怎么样呢?我是堂堂的公主啊,我是白泽的妹妹啊。”
“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白浅杀了言暄枫,我们还能在这里吗?你醒一醒吧,冥媚,你放过我,我会撮合你和哥哥在一起的,我会让你们好好在一起的,冥媚,你给我一条生路,忘记这件事情,好吗?忘记?”
“你……”冥媚也是发现自己刚刚冲动了,囧昂白浅放开,自己刚刚拧着白浅的手腕,现在丢开,发现白浅的手腕上一片红色的痕迹,冥媚垂头丧气的模样。
“算了,无论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所言有道理,要让人们都知道了,是你杀了言暄枫,事情恐怕就不妙了,好了,我去了,你放心就好,我不会将这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局外人的。”
“任何人?对吗?”白浅央求的眼神里波光潋滟。
“一言九鼎,任何人。”他点点头。
白浅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这才放松了下来,冥媚没有离开很远,到隔壁去了,隔壁就是关押浅桑的地方,根据林林总总的记忆碎片去判断,好像……浅桑果真是自己的仇人似的。
这些记忆沾染了刀光剑影,让冥媚对浅桑产生了一种逐渐苏醒的敌意,但也不对劲,这敌意好像来的很没有缘故,冥媚的心情不怎么好,眼睛看向远处。
屋子里,浅桑已经让人给带回来了,他们对于这个瞎了眼睛的女孩并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这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看上去好像丧家之犬一般的。
她到这里了,看着这个女孩,和这女孩相处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这女孩是一个坏人啊,甚至于连坏人的端倪都不见一分一毫,这让她感觉很奇怪。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会儿,两人都沉默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好吗?”来了,来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终于来了,冥媚居看向浅桑,问道。
“我都回答。”浅桑点头。
“我问你,你是浅桑?”问句。
“是。”回答。
“我们之前是不共戴天的……”后面几个字,她简直没有力量说完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两人聊的那样投契,甚至于和浅桑相处在一起,让她产生了一种亲密无间的惺惺相惜的感觉,但现在呢,却发现,自己和浅桑之间居然……
居然有一段这样遥远的距离,这距离不是生与死,这距离是,明明两个始终都在一起的人,却是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想到这里,他的行抽痛起来,其实也不想要听她的回答了。
女孩从地上逐渐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冥媚,温暖的手,握住了冥媚。
“我和你之前的关系并不好,这是真的,冥媚,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杀手,你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你喜欢言帝封,我也喜欢言帝封,所以我们两人是情敌。”她说,是将一切都坦白了。
冥媚想不到,自己居然喜欢言帝封,自己喜欢的不明明是白泽吗?
冥媚抽动了一下鼻梁,微微闪烁一下星眸,“我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真是不可思议。”冥媚一边说,一边也是握住了浅桑的手。
“但是现在呢,已经不同了,你找到了你一生所爱,我呢,我现在已经毁容了,我比你还要惨不少呢,我不能看到东西了,我是一个残废,无论你和白泽在一起,还是你和言暄枫在一起,我浅桑都只有祝福你的份儿啊。”
“你……”
“冥媚,我现在恳求你一件事情,我求求你了。”现在,她寄希望于之前的情敌,现在的朋友冥媚身上了。唯恐冥媚会婉拒,她没有开口之前,已经嘭的一下跪在了冥媚的面前。
这 一突兀的举动,让冥媚不禁惶恐,“你这是做什么呢?”
“你放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师父,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啊。”
“你的师父?”
“是,司虞仙子,朝中每每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朝廷都会去找我的师父解决,我就是我师父委派到这里的,言暄枫是未来的帝王,言暄枫他不能死亡啊,现在不能看出来什么,但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很快就要天下大乱了。”
“但愿我能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情,求你了,冥媚,你放我走。”现在,这是花言巧语吗?一个杀人嫌疑犯,要求自己放她离开这里,他们不沾亲带故,却要为这个杀人犯扛下来这些,她能吗?
“不,不,我不能擅作主张放你走,不能,不能啊,你现在身份很是特殊,我不能,你要是一去不复返,我……我和天下人,我和帝京人,我和白泽与白浅是不能交代的,你是命犯啊,你想要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代办。”
“但是此事,你却完全不能啊。”浅桑叹口气,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我能,我能的。”
“冥媚,你毕竟还是不相信我,我求你两件事情,第一,你放我离开这里,一番我离开,就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捷径,要果真不能,我回来这里,心甘情愿顶替这个罪过,不过,还有个不情之请……”
浅桑目光里流淌出来一抹母性的光芒,那美丽的辉光,让人感觉到一个母亲的伟大,“我这个不情之请就是,我要果真伏法了,这腹中胎儿,我的孩子,给你就好你看如何呢?”
“这毕竟是我和言帝封的孩子,你以后如果真的能想起来什么,我想,你会好生对这个孩子的,冥媚,你放我离开这里吧。”
“你要……”
“我不会一去不返的,你放心就好,我是真正需要救助言暄枫。”尽管,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冥媚因为她的诚恳几乎要打动了,“但是,你要知道,言暄枫已经死亡了,两天以后,连尸体都要落葬了,你这莫不是骗我呢?”
冥媚想要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抹滑稽,一抹幽默,但没有,一点儿都没。她的眼睛里,是不服输的反逆情绪,是一种坚定的目光,那目光冷厉,闪闪烁烁。
“我不会骗你的,不会。”她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算了!”冥媚豁出去了。“算我倒霉,不过齐姑娘你记住了,我放了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你莫要害死了我,你去吧。”
“我还不能,还需要你护送我出城去呢,我眼睛看不到,很快,他们就会追杀我的,我……”浅桑结结巴巴的解释,看上去很左右为难的模样。
“算了,算了,算我一次性倒霉到家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彻底护送你离开,不过你也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回来,你不投案自首,我就是罪魁祸首,我放了你这个主犯,他们会将我拿下来的,我还没有活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