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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子带着太子妃进宫拜见,和当初皇上大婚一样,三个月后,太子府中还要迎娶一个太子侧妃。(凤舞)
皇后是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满意的,聪明机灵,身子也是几个人选中最好的。
皇上的目标也很明确,让太子妃早日生下嫡子,越多越好。
太子搬到太子府,此后就是每日进宫跟在皇上身边学朝廷政事,德妃感慨之间之快,一晃十六七年,太孙已经是太子还成了亲,自己也老了。
这些年宫中都没有所出,最小的四公主都是在潜邸中怀上的,当初江婕妤一死,皇上说三年不选秀,如今太子大婚后,太后娘娘开始急了。
当初先帝都有十几个子女,如今的皇上倒好,就八个孩子,也平均,四个皇子四个公主,但当初大选进来的一些妃嫔没一个怀孕过的,原因很简单,皇上根本没去。
这几年皇上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昭阳宫,但去了昭阳宫也是在贤妃那,昭阳宫中的两个贵人,已经被皇上忽略了。
皇上那说不通,太后娘娘就召见了蒋茹茵过去。
蒋茹茵一开始并不知道太后要说起什么,直到太后感慨太子兄弟少,将来助力少的时候,明白过来这是太后在提醒她,不可专享皇上的宠爱。
“你生下平宁和容哥儿也不容易,如今这宫中,子嗣少,人也少,冷清多了。”太后叹气,生了个儿子很优秀,她很骄傲,但这儿子太有主见,自己决定的事,当娘的真扭不过来,太后也不是想插手什么事,宫务都早早交出来了,只是这开枝散叶的大事,她还是要在旁提醒着。
蒋茹茵顺着太后点点头,婉拒,“臣妾和皇上提这事,恐怕不妥。”即便是真要说,也不该是她来开这个口,上头还有皇后在,这样的大事她越俎代庖了,岂不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可以在宫中做主了。
太后深看了她一眼,“贵为贤妃,和皇上提起这大事,如何不妥,皇后那自会和皇上提起这事,你这里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以贤妃的智慧,应该是有办法合适的和皇上提起这才是。”
“臣妾尽力而为。”
都说这份上了,蒋茹茵也只能这么回答。
太后派人送贤妃离开,叹了口气,对一旁服侍的老嬷嬷说道,“一个做的不够,一个做的太好。”皇上去昭阳宫的次数,已经超乎她的想象,可贤妃也没有恃宠而骄,两个孩子教的都不错,太后想挑错,那也得有理由不是,贤妃若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她还有话说,做的狠一点,拿捏了错处还能直接把她拉下来,可如今人家好端端在那,该贤惠的贤惠,该自恃的自恃,这才是太后头疼的地方。
“娘娘放心,贤妃娘娘听您这么一说,定会劝皇上的。”老嬷嬷给她捶着肩,安慰道。
“那也得皇上听得进去。”太后转眼想到还留在宫中决定一辈子不嫁人的长公主,更觉得头疼,怎么这几个孩子,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过了两天皇上过来,蒋茹茵和他提起了这小选的事,蒋茹茵也没有绕弯子,把太后娘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才加上她的见解,“明年不小选,后年可是要大选。”
苏谦阳眉头微蹙,“不是已经言明了,母后那你不必管,应了便是,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是朕没答应。”
这开枝散叶对皇家来说更是头等大事,皇上却不愿意选秀,蒋茹茵有些意外,只是想起这宫中当初选进来的二十几个人,四年过去没临幸的都还有一半在,蒋茹茵心中是觉得,还不如不选,选进来了,就等于要在宫中耗费一生。
苏谦阳看到她这神情,“你是想朕收了那话选秀么。”
蒋茹茵摇摇头,“臣妾不是这意思。”她只是替那些进宫来一生都没能有机会服侍皇上的人觉得可惜罢了,大好的年华耗费在了宫中,已经封了份位,就不可能像宫女一样有机会出去。
苏谦阳显然不想多讨论关于选秀的事,让人把棋盘子端过来,要蒋茹茵陪他下棋。
一局过后天黑了,洗漱后准备就寝,换上了睡衣,蒋茹茵靠在他手臂里,苏谦阳被子下的手在她腹部环了一下,提醒她,“与其操心这些,不如你再替朕生一个。”
蒋茹茵也想啊,轻声嘟囔,“臣妾也想啊。”
苏谦阳听到她这低喃,笑了,“那是朕不够努力了。”
皇上终究是没有同意收回不小选的话,来昭阳宫也是一如既往的频繁,也许是过了最好的生养年纪,蒋茹茵的肚子就是没什么动静,请了太医把脉,说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没怀上总是事实,蒋茹茵这边压力也不小,连着平宁都在那说,平王府的小堂弟真可爱,母妃怎么还不给她生一个弟弟,多方期盼她有孩子,若是她还这么从容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她的不上心了。
无奈之下,入了秋后,皇后带着众妃嫔去南山寺祭拜时,蒋茹茵去祭拜了求子观音。
其实祭拜求子观音的哪里只蒋茹茵一个人,后宫嫔妃,哪一个不希望能怀上皇嗣,太子大婚半年多过去,太子妃和侧妃两个人都没音讯,皇后特地带着她们,也是想让她们在求子观音那记个名,好顺利怀上孩子。
在南山寺除了向求子观音祭拜外,还有听南山寺中大师讲课,这是要极为虔诚,不吃不喝不睡觉在禅房内禅坐上一天一夜,用最真诚的心去聆听大师教诲,而后会得到一个灵符,携带于身,可以吸引缘,孩子也是一种缘。
其中几个妃嫔私底下恳求皇后能让她们在南山寺留宿一夜禅坐求子,但宫中还有事务,皇后不能没交代的就留宿一夜,所以皇后让蒋茹茵留在这里,等一天一夜禅坐结束后,再带着这几个人回宫去。
皇后说的是意有所指,“贤妃娘娘如此恩宠,想必很快也能再为我皇家绵延子嗣了。”
蒋茹茵福身恭送她离开,轻叹了一声,转身走进屋子里,许妈妈给她端来了茶,“娘娘是否要禅坐。”
“让她们去吧。”蒋茹茵摇摇头笑道,“本宫就留在这。”心诚则灵,去过求子观音那,蒋茹茵觉得也足够了。
禅坐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回到宫中已是夜里,蒋茹茵去过景仁宫回禀,再回到昭阳宫,已经很晚了。
洗漱过后睡下,许妈妈还特别把那求子观音那求来的灵符放在蒋茹茵的枕头底下,说是这样最为灵验,蒋茹茵没多放心上,虽然没去禅坐,但百丈大师讲过的一句话蒋茹茵甚是赞同,求子也得看机缘,心诚则灵是对的,但过多的执着这件事,也未必是好
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宫中传了喜讯,景仁宫的田良仪有身孕了,算那时间,恰好是从南山寺回来后有的。
而大家也都知道,田良仪当时也是禅坐求子中的一个,一时间,南山寺这求子灵验在宫中传了开来。
这会想去南山寺祈福的人多了,可这是皇宫,哪里是随进随出的,传出去宫中妃嫔老往南山寺求子,这不就成笑话了。
太后娘娘下旨严令不许传这些求子的流言,抓到了就是严惩不贷,这样的话传了没几天,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田良仪有了身孕,首当其冲的就是升份位,她是大选进宫的,年纪还轻,升作婉仪,就是和在景仁宫的任芳仪是一个品级。
皇后对她这一胎也格外的重视,是在景仁宫中的,生下来后毫无疑问是养在她的名下,她还希望这一胎最好能是个男孩,这样一来,皇上的重视也会多一些,母凭子贵,她再努力一把,还能争一争这淑妃的位置。
淑妃位置悬空多年,等的不就是哪个妃子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伴随着田婉仪有身孕,宫中悄然的也有了这样的传言,田婉仪承宠次数不多,都有身孕了,同样去过南山寺求子的贤妃,皇上去她那这么多时间,怎么都还没有身孕,莫不是贤妃不能生了,倘若是不能生,那更应该把皇上让出来,霸占着算什么意思,阻碍皇家开枝散叶么。
流言这种东西,以讹传讹,传到蒋茹茵耳朵里,她已经有大罪了。
阻碍皇家开枝散叶还不算大罪么,从皇上登基以来,来昭阳宫的次数一年中可以有大半年都在这,这样的情况下贤妃都不能有孕,难道不应该把机会让给年轻进宫的妃子么。
这些都是私底下的话,没人会拿到台面上来说,蒋茹茵不信太后和皇后不知道宫中有人这样在说,但她们却都没反应,像是无形的允诺了这件事的发生,想用此来警告她。
众人都瞧着昭阳宫会对这样的流言采取什么个措施,等到了年底,昭阳宫里依旧没有动静,贤妃像是根本没听到这些流言似的,忙着这新年的大小事务。
只不过蒋茹茵不说,自然有人会把这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这不,就是刚过完年,事儿都忙出了,皇上也清闲了一些,陈奉在皇上去往昭阳宫的路上,很偶然,很不经意的提起了这件事。
等到了昭阳宫,苏谦阳直接问起蒋茹茵有关于这流言的事,蒋茹茵这时候还说不知道,那才傻呢,“皇上您也说过,流言止于智者,臣妾何必受其影响。”
苏谦阳从她这确认了由此一时,脸色就不太好了,去年下半年这段时间他都很忙,别说去别的宫里,就是来昭阳宫的日子都少了很多,哪知刚刚空闲一些就知道这样的事,“这么说从田婉仪有身孕开始就有传言了。”
蒋茹茵默声,苏谦阳看着她,半响,把她拉了过来揽在怀里,叹息道,“你受委屈了。”不管怎么样,听在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苏谦阳心疼她这样一声不吭的样子,就是差个人去他那把这事说一下,也不至于他到现在才知道。
蒋茹茵摇摇头,“臣妾不委屈。”就算是如此,皇上还是回来昭阳宫。
苏谦阳知道了这件事,那就得按照他的脾气来了,流言从哪里来的,那就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挨板子的挨板子,赶出宫的赶出宫,皇宫中哪里需要这些嚼舌根的人,即便是再有能力都不能留。
起初太后对他这样的行为说了几句,肃清后宫的事要皇上来做,不是驳皇后的颜面么,可苏谦阳一句话就把太后的话给抵回去了,“皇后不知,是她掌宫不利,她知,那就是她故意放纵流言肆意。”
到这里,太后看的明白,皇上对昭阳宫那一位的宠爱,已经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