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海薇就起来送潮生去幼儿园。母子两个刚梳洗好,就发现许珂早就起来了,正坐在书桌前看一份报表。
许珂开着车把潮生送到了幼儿园,然后送江海薇去单位上班。离单位还有二百多米的时候,江海薇就要下车。临下车前把潮生的接送卡给了许珂,约好许珂下午三点半接了潮生再到这个地方接江海薇。
一到单位,江海薇就去找组长张祥霞请假,可是怎么找都找不着,她只好到主任那里去请假。
主任一听江海薇是要带孩子到医院去检查,自己也有孩子,很能理解,对江海薇说:
“小江,半天够不够啊?”
江海薇很感激领导的体贴,就笑着说:
“因为是约好医生先检查一下,所以半天就够用了!”
下午到了两点五十分,江海薇向海东交代了一下,就拿着包离开了。海东和江海薇同岁,只比江海薇大两个月,两人非常投缘,也算很好的朋友。海东他爸在局里也是个头目,但是海东人非常低调温和。
刚到约定地方,江海薇还没等一分钟,就听到潮生叫她的声音。原来许珂已经载着潮生过来了。看到许珂今天开的车,江海薇有点吃惊:
“许珂,你什么时候当领导了?”
许珂一笑:“我就想找找当人民公仆的感觉!”
原来许珂今天没开他那辆骚包拉风车,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四个圈。
在z城这个城市,开这个车的好像都是到某个级别的人民公仆。
到了医院,许珂去停车了,江海薇抱着潮生到候诊大厅等着他。母子两个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有人站到江海薇面前说:
“江海薇,我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啊!”
江海薇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张祥霞张大组长。
“组长,是啊,是上班时间!”江海薇装模糊,“你来医院做什么?”
张祥霞还没说话,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拿着一个单子走了过来:
“霞,走吧!”
江海薇连忙和他打招呼:
“李哥,你好!”
原来是张祥霞的老公李好汉。
这边几个人正在说话,许珂就过来了。看到许珂,李好汉马上上前打了个招呼:
“许经理,你好!”
许珂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从江海薇那里接过了潮生,抱着潮生就要走。
因为省医候诊大厅里人实在多,许珂左手抱着潮生,右手拉着江海薇就往电梯走。
等他们一离开,张祥霞就问老公李好汉:
“那个许经理是你们公司的?”
李好汉一边拉着妻子去找医生看检查结果,一边说:
“公司许先生的独生子,叫许珂。”
张祥霞惊道:“那不就是你们公司的继承人了?”
李好汉有点心不在焉:“哪有那么夸张,也就在公司负责一个部门罢了。快点,快叫到咱们的号了!”说着,就牵着妻子的手走到门口叫号的地方,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李好汉担心妻子的病,可是张祥霞脑子里现在想的却不是她的病。
她在单位里独领风骚好多年,领导也都宠着爱着,谁知道就来了个江海薇,人人都说自己不及她,可是张祥霞看着江海薇那木呆呆的样子就讨厌。不过,现在,这个江海薇好像和城中首富许天成的儿子关系很不简单。张祥霞决定好好考虑以后怎么做。
许珂带着江海薇母子到了21楼的一个诊疗室,一进去,一老一少两位大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江海薇早就和潮生说好了,因此潮生老老实实的,医生让伸舌头就伸舌头,医生让说“啊”就说“啊”。
两位医生认真负责的检查了大约半小时,潮生都快坚持不住了,这时才对许珂说:
“许先生,这孩子的舌头没问题!”
江海薇在一边插嘴道:“可是他说话真的不太清晰啊!哥哥被他喊成了zhezhe!”
大夫和蔼的笑了笑:“真的没关系,只要下去后有意识的多教他练练发音就可以了!”
一直到坐在车里,江海薇还在大发感慨:
“这社会真不公平啊!我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来看病,医生给我开了四五个单子让我去检查,验完了血去做b超,做了b超做ct,做了ct还有什么核磁共振,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了,什么病都没有,医生就给我开了一大堆药,嘱咐我,‘你这是疲劳过度,吃吃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回家一看,我疲劳过度给我开什么红霉素眼膏什么妇炎洁洗液什么蒲地蓝消炎口服药!得,半个月工资没了!这是穷人来看病!”
“今天来检查,医生也没开单子,还很认真的帮潮生检查,最后,没检查出病也没开药没花钱,这是有钱人带着来看病!”
江海薇作出一副很不理解很困惑的表情看许珂:
“难道我们碰到的医生医德差距有这么大么?”
许珂又好气又好笑,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整天就你怪话多!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从医院出来,许珂就带着江海薇和潮生到一家韩餐厅吃了饭,然后三个人就回家了。
到了家,许珂刚监督着潮生喝了点水,隔壁的小姐姐就来找潮生玩了。潮生一走,家里就剩下许珂和海薇。
许珂拿着从车里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趴在茶几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江海薇窝在他对面的沙发里拿着新的《大江报》在看。
忽然,江海薇看到一条消息,忙问许珂:
“许珂,你们公司和咱市的王某某书记关系怎样?”
许珂抬起头:“怎么了?”
江海薇拿着报纸说:“这儿有个消息,说这个王某某被免去了h省省委常委和z城□□职务,可是,却没有一处说他进了人大或者政协!那他是不是被双规了?”
许珂有点好玩的看着江海薇:
“你为什么觉得他会被双规?”
江海薇兴奋的说:“别的我不知道,就我上班附近吧,淮河路、永安街、保全街,前年刚刚修过的崭新的水泥路,去年又打开重修,修好后变得坑坑洼洼,今年呢,又被围起来第三次大修,修好后,变得沟沟坎坎坑坑洼洼,把我一个怀孕的女同事都墩流产了!他们以为我们老百姓没记性么,不知道前年和去年都刚刚修过?就从这小的方面说,咱这个城市猫腻可是太多啊太多啊!”
许珂看着江海薇孩子一样兴奋的样子,合上电脑,坐到了江海薇旁边:“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金桥银路铜下水’么?”
江海薇福至心灵:“你们房地产业呢?”
许珂凑到她额角吻了一下:“我们是钻石楼!”
江海薇已经明白过来许珂们公司和王某某关系不是太深,也就不太担心了,就抱着生命不息八卦不止的心态问许珂:
“那你们上边的人到底是谁?”
许珂揽住她的腰:“我们上边的人,比你说的那个人还大,大得多!”
江海薇捂着嘴窃笑:“你们上边有人?你们都是受么?嘿嘿嘿!”
许珂这人一向不学无术不看文学类书籍特别是耽美文,不关心弱势群体比如bl的状况,因此,只是茫然的说:
“受?什么是受?”
但是又凑过来在江海薇唇上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