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想您了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可是真的很好喝啊。”娆玉不以为然, “而且颜色很漂亮, 像宝石一样, 用掉了可惜,喝我都觉得可惜。”

“那个是给你泡澡的,一天倒一罐子。”花溪声音越发无奈。

怪她自己, 没有说清楚,也没留个纸条,她一开始跟娆玉谈过,会送来一些让她变美的东西, 冰肌玉骨水,一看就是擦脸的, 那个澡包倒是没提醒怎么用,也没起名字。

她自己觉得里面泡了花瓣, 应该都晓得是泡澡用的吧?但是仔细想想, 其实花瓣还能泡茶喝,所以贤嫔误会好像很正常。

还好东西都是干净的, 又是刚采摘的,很新鲜, 空间也不落灰,没有蚊虫,有的话只要被她发现,起了厌恶的心思,就会被空间排斥出去。

空间毕竟是她私人的东西,不受她欢迎会被请出去, 不管她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其实空间里的东西,她多多少少都能感觉的到。

因为空间就像是她的另一个器官,她不仅可以控制,还可以知道它内里的所有情况。

也因此,她可以保证那东西能饮用,水也是干净的,做东西之前她洗过手,没毛病,但还是不建议喝。

当你给一个东西定义为其它的之后,你就会有那个概念,比如说洗脚水,你知道它没用,但是你绝对不会再用它洗脸。

“你喝过吗?”娆玉玉指在窗台上微微弹动,“真的特别好喝。”

花溪叹息,“你想喝我会另外给你准备的,对了,”

她差点忘了,“昨天你拉肚子了吗?”

娆玉眨眨眼,“后半夜去了几次茅房。”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出了好多汗,发臭发酸是怎么回事?”

“正常排毒的过程。”看来她真的喝了,不喝的话不会有这么巨大的反应,还好刚开始实验,不知道分寸,放的泉水比例少,否则可能不是出汗这么点问题了。

也有可能还出了黄油之类的杂质,但是她不知道,洗掉了。

“别是什么中毒的迹象吧?”如果不是皮肤变好了,浑身轻松没有半点毛病,反而精精神神,连多年前留下的疤痕都不见了,她真怀疑是中毒,好端端的突然出了一身酸臭味,洗了两遍,换了两次水才干净。

“想多了。”花溪叮嘱她,“把头缩回去,窗户关上。”

“干嘛?”她有些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照做,也就刚关上的功夫,那人又道,“可以了。”

可以什么了?

她重新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看,意外在墙角发现多了一个竹罐子,还压了一片荷叶,荷叶的上面摆着一串葡萄。

新鲜的,又圆又大,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既然你喜欢吃,那就食疗吧,一串葡萄和一罐子果子酒,分三天喝完,三天后我再来。”花溪说完不等她有什么意见,踩着瓦片下了墙,又顺着墙跳下来。

她的身体常年喝泉水,排出了大半的杂质,很轻,从高处跳下来,只要不是特别高,摔不着,她跳的也比别人高,泉水给的好处。

本来没注意,某天顺着绳子要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错觉,可以跳下去,不用绳子。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墙很高的,三米往上,跳下来脑袋朝下会摔死。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出现,最后前者占了上风,她真的跳了,然后一点事都没有。

再后来她开始专门训练这方面,比如说经常进出长锦宫,上去的时候,也不拉绳子,先试试看空手能爬多高,起初最多跳个一米左右,后来可以助力上墙两步,然后三步,最后直接上。

现在皇宫的墙已经难不倒她,她可以像猫一样,自由来往。

等古扉姥爷的事过去,她会教古扉自己的经验,但是古扉还小,可能做不到她这样。

像猫还不是猫,况且是一个人踩在脆弱的瓦片上,所以下面的娆玉还是听到了动静,问他,“你要走了?”

来不及走正门,急忙搬了个凳子翻窗出去,匆匆朝屋顶看去,早就没了人影。

这一面窗户对着前院和后院的衔接处,两个屋檐连的很接近,只中间空出一条小道,两边恰好都没人看守,所以她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看到人。

挑的好位置。

她心里起了找人在旁边盯着的想法,但是怕被发现,下次不来了怎么办?那个水她还需要呢,不能这么任性。

而且这人来去自如,不受她控制,比较难办。

算了吧,就这样吧,至少现在他还是愿意来的,信守承诺,答应让她变美,没变美之前他应该都在。

她回头,看向地上墙根处,那里还放着竹罐子和果子。

娆玉走过去,蹲在旁边,摘了一颗葡萄剥开,入口甜丝丝的,和一般的酸葡萄不太一样,她其实不太喜欢吃葡萄,但是这个可以吃很多。

又将竹罐子打开,登时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果子酒很纯很透很甘甜,可惜不太多,喝掉一口,登时少了十分之一的样子。

这么点让她喝三天?一天就喝完了,不,一口气就能喝完。

她稍稍克制了一下,将竹筒盖上,空出手摸了摸底下的荷叶。

这么新鲜肯定是刚摘的,整个皇宫只有三个地方有荷叶,一,太后的小花园,有个小池塘,里面养了荷花。

第二,御花园。第三,皇上的小花园,太后和皇上可以排除,那就是御花园了。

看来在屋里待的太久,该四处走走了。

花溪已经出了听风轩,在和古扉一起往长悠宫走去,路上古扉问她,“你刚刚去干嘛了?”

“见一个人。”花溪没有细说。

“哦。”其实还想再问,具体一些,见什么人?朋友吗?什么朋友?为什么他不知道?不过花溪既然没说,应该就是不愿意的意思。

花溪有尊重他,给了他私人空间,不多问他的私事,所以他也应该给花溪私人空间。

话虽如此,不知道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用自己的秘密去跟花溪的交换,花溪突然停下脚步,他没有防备,带着手里的托盘,一起撞向花溪腰间。

力道不大,花溪没什么感觉,只回头提醒道,“到了。”

古扉将散掉的干果用手臂挡住,一边抽空去看,果然瞧见不远处的门扁上写了三个大字,‘长悠宫’。

长悠宫正得宠呢,门口有两个看守的小太监,古扉朝花溪看去,想问她现在怎么办?有看守他们进不去。

花溪拉着他先去一边角落,趁着没人将手里的东西收进空间,然后才带着他过去,告诉看守的太监,他们找幽乐公主的朋友唐姑娘,她的家人给她带了东西。

那太监不疑有他,连忙去了。

唐婉正在洗澡,本来不该白天的,不过不找个借口的话,幽乐又该约她出去玩儿了,说是这道上她哥哥比较懂,每次都带上二皇子。

她前世死在二皇子手里,对他除了恨,只剩下烦,要不是上次进宫目的没有达到,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再来。

烦透了。

唐婉抓了抓头发,想喊,但是别人的地方,也只能郁闷的拍拍水而已。

幽乐公主还在外面,动静太大她会听到。

方才她假装失手,将衣裳打湿,又谎称太冷,洗个热水澡,就这样也没能甩掉幽乐。

这个粘人精,一点不知趣,坚持要在外面等着她,这几天也缠她缠的很紧,弄的她得不出空来。

唐婉叹息一声。

半年前她去冷宫想帮那个未来的暴君,结果被拒绝,那时候暴君刚被打入冷宫,手里有些余钱,所以没接受她的好意,能理解,现在半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熬不住了。

必须尽快找个机会与他见上一面。

看守太监敲响偏房的门时,幽乐正在屋里吃南瓜籽,听到动静走出门问,“什么事?”

婉儿在沐浴,就隔了个屏风,怕被看见,顺手将门带上。

“回公主,”小太监躬身行礼,“门口有两个人找唐小姐,说是唐家给唐小姐带了东西。”

幽乐回头瞧了瞧屋内,婉儿现在不方便,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她做主就好,“让他们把东西留下。”

小太监明白,行了一礼后跑出门,没多久又跑了回来,手里拿了一张纸条。

没有封口,幽乐随手拆开,里面只有一个字,有点复杂,她不太认识。

幽乐进屋,问里面的唐婉,“婉儿,有人给你写了个字。”

唐婉洗了把脸,“什么字?”

“好像是个‘匪’。”记得夫子讲过,“对,就是‘匪’,土匪的匪。”

土匪的匪?

唐婉蹙眉,什么意思?

“谁拿来的?”

幽乐边磕南瓜籽边回答,“你家里的人啊。”

“我家里的人?”她更奇怪,“我家里人给我寄这个做甚?”

她家里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没有儿子,除了爹和娘,不会有别人了,爹和娘知道她在宫里,应该不会来找她,找她也不该就写一个莫名其妙的‘匪’字吧。

剿匪这种事也不需要一个太师去做,所以……

“是不是送错了?”

幽乐点头,“有可能。”

她也觉得莫名其妙,“既然婉儿没有印象,那我把纸条扔了。”

“嗯。”

听到答复,幽乐把纸条团成一团,随手丢去一边,自个儿坐下继续吃南瓜籽,刚剥了一个,屁股还没坐热呢,小太监又敲响了门。

幽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又怎么了?”

六岁的姑娘脾气很大,叉着腰凶巴巴问。

门外的小太监缩了缩身子,可怜兮兮道,“那俩人问,唐姑娘看了信,没让他们过去吗?”

“婉儿一点印象都没有,是送错人了,让他们走吧。”幽乐‘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小太监拍了拍胸脯,面上是劫后余生和心有余悸,转而怒了起来,门外那两个王八蛋害他。

那俩人信誓旦旦,说唐姑娘一定会来的,如果没通报好,到时候怪罪下来,责任算他的,结果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带着怨念几步去了门口,气呼呼道,“唐姑娘根本不认识你们,快走吧,以后再乱说话,绕不了你们!”

如果不是他俩言之凿凿,他也不会犯糊涂,一而再,再而三去烦幽乐公主,好险幽乐公主没有怪罪下来,不过也到了边界,他再多说一句,搞不好就要挨板子了。

花溪凝眉,“唐姑娘真的这么说的?”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唐婉有上辈子的记忆,远超六岁的智商,怎么会看不出暗示呢?

如果她看出来了,不可能不见古扉。

她是个没什么大主见的人,能想到逃离上辈子噩梦的最好办法就是抱大腿。

古扉就是那个最粗最壮的大腿,现在这个最粗最壮的大腿送上门,她居然不要?

是有了别的办法了吗?

不可能,她的问题没有人能帮她。

皇上死后,她的父亲是皇上的残余党羽,就像肥肉似的,迫不及待被摄政王和丞相分吃,当时只有三股力量,摄政王和丞相,还有一波小的,古扉。

沈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在,底蕴就在,有古扉的暗中扶持,加上摄政王和丞相都在卯足了劲分吃肥肉,无暇顾及他,所以这股力量快速成长。

摄政王和丞相是唐婉的敌人,她不可能与他们合作,只能找古扉。

可是她被古扉拒绝了,这半年没有消息,莫不是死心后去抱别人的大腿了?

其实除了古扉,还有一条大腿。

比如说——皇上。

她的父亲是皇上一党,只要皇上不死,他们唐家就无碍。

只需提醒皇上小心摄政王和丞相便是。

但是……

皇上难道不知道这俩人的野心吗?他知道,也怕他俩连心,所以时不时会搞些事件来,让他俩斗。

本打算一个一个收拾,还在筹划呢,他俩已经联手,然后弄死了他。

所以这条路走不通,而且女主现在才六岁,谁信六岁小娃的话,挑拨离间搞不好会害死她,最要紧的是,她与爹爹提过,爹爹没当回事,说这俩人恨不能你死我活,怎么可能联手。

女主没办法才会把所有筹码压在古扉身上。

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不擅长阴谋诡计,原文里她重生后改变命运,打脸前夫,靠的都是男人,也就是古扉。

套路就是她被虐,被瞧不起,然后古扉帮她虐回来,给她撑场面。

所有黑暗的事,杀前夫,虐前世欺负她的闺蜜,古扉都替她做了。

她的双手是干净的,被保护的太好,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第一世被爹娘保护,毕竟唐家就一个宝贝女儿,第二世是古扉。

她的两世都如同莲花一般,不染尘埃。

花溪抿唇。

皇上那条路走不通,唐婉只能找古扉,所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为什么没叫她们进去?

前段时间四处搜救的人里头,有人给她出了别的主意?

原文里没有出现过呀?

莫不是唐婉这只蝴蝶,翅膀扇动了?

“除了唐姑娘还能有谁?”虽然只见了幽乐公主,但是幽乐公主问过唐姑娘。

“快滚吧,别在这里碍眼了。”他因着这俩人受了太多罪,心中一烦,陡然上去推了高个一下。

花溪一个踉跄,古扉被她带动,也险些摔去,花溪连忙拉住他的手,将快倒的身子拽回来。

“没事吧?”她方才眼角余光瞥见古扉崴了一下。

“没事。”古扉是没站稳,她站稳后问,“现在怎么办?”

花溪也不知道,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先回去再说。”

唐婉这条路走不通,其实还有别的路,比如说管家出来后,让管家代为传信。

他既然能出来,自然也能进去,但是太冒险了,不建议,最好还是唐婉,她父亲现在是太师,皇上的老师,人家会给她这个面子。

又不是劫狱,就见一面,偷偷的塞封信就是。

“嗯。”

古扉乖巧的应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手牵着手,朝远处走去。

唐婉洗完澡,换了套衣裳,边擦头发,边从屏风后出来,惦记着刚刚的事,好奇问了一声,“方才那人走了吗?”

“应该走了吧?”后面没再来了,幽乐没注意,瞧见唐婉面上倒是一喜,“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特别喜欢跟唐婉一起玩儿,因为唐婉很聪明,大家都是六岁,她懂好多,会绣漂亮的花,会画画,还会写诗,厉害着呢。

母妃常夸她心灵手巧,是一代才女。

唐婉有些无奈,“你可以不用等我。”

幽乐以后会是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不守规矩,不爱听她喊公主那些,她也只能依着,平时说话都用‘你我’,随意一些。

记忆里前世她也被这么要求过,但是那时候害怕,不敢直喊,坚持叫她公主,被她数落腐迂,还经常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欺负她。

这辈子随便给她讲点江湖故事,武侠话本,小姑娘便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态度大改变,真是神奇。

唐婉脚底下踩到一个东西,勾头看去,发现是个纸团。

“是我丢的。”幽乐意识到没有回上句话,连忙加了一句,“我就是想等,那个《天下第一剑客》,你还没有给我讲完呢,我还要听。”

唐婉其实有点后悔,不该给她讲这个,她本来就喜欢刀光剑影,讲完更喜欢了,每天缠着她要讲。

哪有那么多故事。

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是刚刚那张纸条吗?”

边说边尝试打开,手湿,糊了一点,她将撕碎的纸丢在桌子上,继续拆,没多久一张纸摊平,上面的字不叫‘匪’,是‘扉’。门扉的扉,有守护的意思,那个人的‘扉’也是这个‘扉’。

等等!

那个人的扉?

她陡然站起来,因着震惊,瞳孔放到最大。

这个‘扉’,就是那个人的‘扉’!

“给我纸条的人,是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长得粉琢玉雕,唇红齿白?”不放心,拉着幽乐问了一句。

幽乐挠了挠头,面色为难,“不知道,我没见过哎。”

唐婉惋惜一声,放开她,提了裙摆朝外跑去。

“等等,你头发还是湿的!”女子衣衫不整,会被说三道四的。

唐婉顾不上了,方才那事已经发生过一段时间,如果他走了,再想联系他很难。

况且他主动找来,肯定比她反去找他,效果来的好。

说明他需要帮忙,说不定正是关键时刻。

她有机会雪中送炭!

唐婉跑到门口,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她问门口守门的太监,“刚刚那人走了多久了?”

小太监一脸懵,“什么人?”

“就是给我纸条的那个?”唐婉扬了扬手里的纸条提示他。

“那个啊。”小太监想起来了,“被奴才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

不是请?是赶?

“奴才还推了他一把呢,真是不识趣,打扰姑娘歇息。”

唐婉一口气没提起来,险些晕过去。

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如果不是别人的奴才,她肯定要骂几句的。

想害死她吗?

那个人记恩,也十分记仇啊!

这一赶,搞不好非但不能跟着他鸡犬升天,以后见面还是仇人。

“他走了多久了?”唐婉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刚走没多久。”小太监指了指方向。

唐婉连忙去追,她紧跑慢跑,绕过一个又一个小胡同,也没找着人,倒是将自己累的够呛。

养在闺中,身体又不好,从来没这么跑过,其实有三次,第一次是半年前,御花园去见未来那个暴君,担心时间不够,跑的很急。

第二次是回来的时候被侍卫追,吓到了。

第三次就是这次。

常年吃药的身子撑不住,胸膛剧烈起伏,唐婉捂着心口,不死心,又到处瞧了瞧,还是没找到人,回身才注意到有一大一小两个身穿太监服的人走来,大的干净清爽,小的粉琢玉雕,唇红齿白,模样精致,可不就是她要找的暴君古扉!

古扉也瞧见了她,拉了拉花溪的袖子,“那个是唐婉吗?”

只见了一次面,他对唐婉的印象是零?

花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还真的是唐婉,“嗯。”

唐婉的脖子上挂着长命锁,因为她身体不好,长命锁是爹和娘的寄托。

花溪松开古扉的手,“去吧,找她谈谈。”

他已经是个七岁的小朋友了,况且唐婉的眼里只有他,她在会碍眼,不如成人之美。

古扉不太愿意,想拉她的袖子,但是花溪已经后退几步离远了。

没法子,他只好一个人过去。

唐婉也在朝这边走来,两个小朋友站在长长的胡同巷里,一个喘着粗气,一个蹙眉看着。

唐婉急着挽救,顺了顺胸膛解释,“我方才在洗澡,不是我让传的话。”

“哦。”

就这样?

没别的话?

唐婉气息还没顺,继续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

???

然后呢?

“是钱的事吗?”钱她这里有,来宫里时知道古扉会用到,所以带了很多,这半年的零花钱,和以前积攒下来的。

因着身体不好,又是家里唯一一个,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每个月有十两银子呢。

再加上衣裳和布匹,可以达到二三十两,有时候五十两。

娘手里有田有铺,很是赚钱,就这一脉单传,不给她给谁?所以她统共攒了一千多两。

把家里不戴的手镯子那些都卖掉,差不多上万两,她自己也要留点,不可能把所有宝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不是。”古扉总算明白为什么余欢一字千金了,因为和不喜欢的人说话,多说一句都不想,不,是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但是他有求她,又必须说。

“是想让你帮我送封信。”古扉直言不讳。

“什么信?送去哪?”他不肯多说,她只好主动些了。

“送给我的姥爷。”古扉从怀里掏出来给她看,“我的姥爷被抓了,这封信要送到监狱。”

怕她不答应,加了一句,“不让你白帮忙,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唐婉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心里还是觉得这要求太低了,不保险,多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需要吗?钱啊,或是其它的。”

欠她的人情越多越好,越多,她们唐家有救的可能便越高,搞不好往后也会多多扶持。

“没有。”除了他的姥爷,他什么都有,不缺。

“好吧。”唐婉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其实这只是个开端,这次他想到了她,搞不好下次也会。

“我今天晚上想办法出宫,明天就去送,等送到了,我会进宫来找你的。”有二皇子在,她想进宫,应该很容易。

“嗯。”古扉语气淡淡。

好冷漠啊。

唐婉心里受到暴击。

她握着信,还想找些话题,比如说为什么是这身打扮?旁边的人是谁?不是在冷宫吗?怎么出来了?

身上这么干净,是不是意味着日子过的很好?

谁在帮他吗?这个人会不会对她有威胁?

她正胡思乱想呢,冷不防头顶有人说话,“谢谢你。”

好像没这么讨厌她了。

因为进了冷宫之后,旁人再提起他们,都避之不及,只有那么几个例外,她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的好有点刻意,就像迫不及待想帮他一样,为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样很奇怪,可是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反正就是奇怪。

“不用谢。”唐婉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很是开心。

原来他没那么难以相处。

“你走吧。”古扉翻脸不认人。

唐婉面上的笑容僵住。

她收回刚刚的话。

古扉看她没动,自己动了,先一步离开,去角落里找花溪。

花溪靠着墙,瞧见他过来敲了他一下,“去送送人家,人家是女孩子。”

这往后就是个单身的命,唐婉为了他刚洗完澡,衣衫不整的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她身体还不好,跑不得,为了他都破例他。

他呢?见个面不情不愿,全程板着脸,平时怎么没见他这样过?装的跟个小大人一样。

古扉瘪瘪嘴,想反驳什么,被花溪踢了出来,只好去送,不过才走两步,那边唐婉已经转了身,“不用送了,她走了。”

花溪:“……”

没救了。

她探出头,朝远处看去,唐婉小小的身子慢悠悠走在胡同里,身子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讨厌她吗?

似乎没有,因为前世她看这本书,就是因为女主。

也说不清她身上有什么优点,缺点也不少,但是神奇的,一直吸引她看下去。

就像一叶飘在大海里的扁舟,她十分好奇,什么时候会被打翻?

结果看着她一路被人宠着,先爹娘,后古扉,然后古熙。

那篇文也不仅仅是女主,里面还有很多角色,每一个都很出彩,所以她喜欢看,在她心里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真是神奇。

花溪抱胸。

她穿进了文里,和这些文里的角色交流,相识,互相依靠,利用,慢慢连接上了分不清的羁绊。

花溪站直了身子,“走吧,回家等消息。”

唐婉说到做到,当天下午便假装身体不舒服,胳膊下压着暖炉,坏了脉搏,太医来了也探不出具体情况,她又哭着喊爹和娘,说是想念爹和娘了。

在宫里住了小几天,又是六岁的孩子,想爹娘很正常,良妃没怀疑,怕出意外,还是答应了她,说是晚点通知唐府的人来接她。

唐婉一直等着,期间陪幽乐讲了一会儿故事,二皇子也来了,满心满眼里尽是担忧,不似作假。

他还是进学的年纪,听说为了她逃了夫子的课,没说几句话就被抓走了。

良妃揪着他的耳朵,打着手心抽出去的。

唐婉瞧见了,一点不心疼,也没有半点感动。

她前世死的那么惨,是谁造成的?

是他。

她至今还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能忍住和他见面,全靠着想救家人的信念。

只有古扉能救她的家人,她想进宫,必须通过二皇子的母妃。

唐婉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自己的行礼,晚上终于等到消息,说是马车在宫外了。

宫内坐良妃的轿子,慢慢悠悠,宫门险些关了才将她送出去,前脚刚探出头,后脚她爹便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问她,“良妃人如何?二皇子对你好吗?”

唐婉不想回答,“爹,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女儿身体不好,他知道,点头道,“行,先上车,夜里风大,别冻着。”

唐婉由人搀扶着上了马车,里面早就备好了被子,唐婉钻进去,背对着她爹,偷偷的从怀里掏出古扉给的信封。

怕弄丢,无论干什么都要看一眼,发现还在才能安心。

她又探出头去看窗外,这么晚了,今儿是办不成事了,只能明天了。

希望不会耽误事。

她今儿折腾了一天,确实累了,很快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屋子里。

昨晚上的记忆模模糊糊,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衣服也被人换过。

唐婉陡然摸向怀里,没找到信封,正打算去喊下人,抬眼发现那封信压在床头柜上。

她赶紧拿过来看看,还好,没有拆封,如果拆封的话,她就解释不清了。

将信塞进怀里,匆匆吃了饭,赶在父亲上朝之前偷偷的进了他的书房,模仿他的笔记,写一封信,再偷他的公章盖上,然后便带着俩丫鬟朝邢部走去。

牢里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今天明天之分,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完全不知何年何月何时?

沈风只能从每天劳役送饭的次数判断过去了多久,恍惚感觉,似乎有半年了。

皇上下旨秋后问斩,现在是春天,还能熬几个月吗?

他闭上眼,靠在身后冰凉的墙上。

家族没了,军队没了,女儿也没了,活着还有意义吗?

可为什么不愿意死?

或许还想再看看吧,看看会不会有人死在他前面,看看他们沈家命运到底如何?

看看他们又抓了谁进来?有他沈家的人吗?

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走过来,很害怕被逮捕的是他沈家的子孙。

但是那狭窄的过道,还是每天都有人路过,偶尔停下来瞧瞧,偶尔往更深处走,有时候是衙役巡逻,有时候带着新的罪犯。

沈风耳朵突然动了动,他又听到了走路声,有什么人在逐渐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十米,五米,一米,声音在他的门前停下。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沈伯伯还记得我吗?我是婉儿。”

她偷盖了父亲的官印,花言巧语,扯良妃的大旗,才终于混了进来,但是这里不让通信,不过可以念出来,只要内容没什么问题。

那信她拆开看了,原件压在邢部,字就那么几个,她都记得。

“您的外孙六皇子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古扉的信就一句话。

“姥爷,我想您了。”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星汉灿烂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修罗武神 从木叶开始逃亡 从长津湖开始 我有一剑 人族镇守使 万相之王 陆地键仙
作者花心者其他书: 我把魔头逼逼醒了 摄政王 每晚穿到皇帝身上 奸臣之子
相关推荐:直播大唐生活影帝重生成Omega后所有人争着要娶我大清后宫之哲哲时光倒流之重来和宿敌结婚当天一起重生了穿成病秧子后[穿书]酒撞仙超高校级的审神者[综]悠悠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