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璋瞧见初元和徐清钰, 忙起身行礼, “帝君。”
龙族太子扭头, 瞧见徐清钰微微一愣。
他眼底闪过嫌弃, 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也跟着起身,行礼道:“绯见过初元帝君。”
龙族太子行礼时,额心两根长着杈杈的小角, 对着初元。小角巴掌长,赤红色,像两颗小珊瑚贴在额心做装饰,有点萌。
初元视线在龙族太子额上多瞧两眼,脑补下徐清钰长着两根金色杈杈的模样, 眼底飞快地闪过抹笑意。
徐清钰跟在初元身后半步,察觉到初元的好心情, 不由得惊诧。
“初元在想什么?心情怎么忽然这般好?”他抬眸瞧向龙族太子,眼底闪过敌意。
“你现在, 额心会不会也能长两根角?”初元开口问。
徐清钰身上的刺嗖地一下都收了,原来初元在想自己。
他含笑道,“可以长, 不过没长成熟,只有两个鼓包。”
“那必然很可爱。”初元夸道。
徐清钰一下子变得腼腆起来, 抿嘴而笑。
他道:“等私下,我再给你看。”
“好。”初元走到主座,坐下, 道:“少城主,龙族太子,坐吧。”
“是,帝君。”齐泽璋与朝初元行了一礼,同时坐在。
初元进来前,齐泽璋便是陪着龙族太子坐在下首的,此时落座,便低初元一头。
对这排位,龙绯并无不满,在他看来,有规矩的人家,连座位都是有讲究的。不过,他瞧见徐清钰站在初元身侧,禁不住皱眉。
这侍君,未免太不知礼,这等正堂,怎可入内?
似是察觉到龙绯的不悦,徐清钰居高临下地直视他。
徐清钰视线里不含任何情绪,但正是这种不带情绪的视线,才更让人恼火。
好似在他眼底,他和桌子椅子等死物,没什么两样。
他心底涌起一股戾气,齐泽璋是华天城少城主,对他说话不客气也就罢了,这个丑鬼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看他?
他毫不客气地回视回去。
徐清钰视线没丝毫波动,对视他的视线,依旧直直地盯着,不闪不避。
龙族太子反倒在徐清钰的视线下溃败,不受控制地扭过头。
这一局,他输了。
他憋着一股气坐下,却又不好说,徐清钰对他无礼,不然显得他气度狭小。
他暗自调整下情绪,起身朝初元行了一礼,笑道:“帝君容禀,我龙族一向由觉醒空间属性的祖龙继承王位,故而祖龙干系我龙族传承大业,您捡到的小祖龙,是我龙族太孙,还请帝君将祖龙交还给我龙族。”
听到太孙二字,场上三人顿时神色有异。
初元哭笑不得,徐清钰对他怒目而视,齐泽璋对龙族太子微微侧目。
龙族太子可真自信啊,对自己成为龙王真是坚信不疑,怎么知道人家是太孙,而不是取代你成为太子?
徐清钰更是嘴角勾起,盯着龙族太子连连冷笑。
龙族太子:“……”
他思索自己刚才所说之语,并无不妥之处。
他提醒道:“帝君。”
初元开口,“小祖龙离开了。”
龙族太子微僵,“帝君在与我开玩笑?”
初元挑眉,道:“祖龙又不是我养的宠物,伤好后自然告辞离开。太子还有其他事?”
“可是北宸宫宫主告诉我,我龙族太孙还在帝君府上。”龙族太子忍不住抬出解梦成。
初元笑意吟吟的,没有开口,齐泽璋怒道:“龙族太子慎言!”
龙族太子自知失言。
他行礼告罪道:“我并没有怀疑帝君的意思,只是北宸宫宫主太过笃定,让我一时失语。不过,北宸宫宫主并无骗我必要。”
初元此时抬眸,笑意吟吟地开口,“太子是在怀疑我撒谎?”
龙族太子再次行礼,“绯并无此意。”
徐清钰忽然笑道,“绯太子真有趣,解梦成与你说时,祖龙确实还在城主府养伤,不过太子来得不巧,小祖龙十天前便已离去。太子不思这时间差,反倒一再笃定祖龙在城主府上,一再质疑帝君,莫非,龙族太子进府之前,还得到解梦成肯定回答?”
龙族太子怫然道:“这位仙友这是在挑拨我龙族与华天城之间的友好关系?”
他视线落到初元身上,行礼道:“帝君,我龙族抱着善意而来,帝君救我龙族太孙一命,是我龙族的恩人,我又岂会对帝君不利?我龙族,一向有恩必报,恩义为先,必不会行这等恩将仇报的小人之事。”
徐清钰冷笑,“我还没说什么呢,太子便这般急白赤眼作甚?莫非,太子所言便是帝令,我连质疑资格都没有?”
听到帝令二字,龙绯面色微白。
这是暗讽他将自己拔高到与帝君平等位置。
徐清钰给他盖的这个帽子太大,一旦承认,就会得罪所有帝君。
毕竟,他只是个仙君。
他眸子闪过冷意,望向徐清钰的视线充满杀机。
这杀机不痛不痒,徐清钰冷淡地回视,颇为意定神闲。
龙绯再次憋气。
他给初元行了一礼,道:“帝君明鉴,绯并无此意。绯一时愚昧,没想到这上边来,还请帝君莫怪。既然小祖龙已经离开,绯先谢过帝君,随后会有谢礼献上。”
“小祖龙之事干系甚大,绯得继续寻找小祖龙,将他迎回族地,如此,便不打扰帝君了。”
徐清钰这时悠悠开口,“太子,事情还未说清呢,急着走作甚?太子这般急着走,莫非是心虚了?”
龙族太子怫然怒道:“这位仙友,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拨华天城与我龙族关系,意在为何?”
他又望向齐泽璋,道:“少城主,咱们说事,帝君未曾发话,这位仙友为何一再插嘴?莫非他是华天城的太上城主不成?”
龙绯这话说得极为讽刺。
他自然知道这是位侍君,前不久帝君招了位奇丑无比的琴侍君入殿伺候之事,整个华天城无人不知。
甚至还有说书人言初元帝君看才华不看皮相,重人品不重容貌,实乃圣人典范。
他不知琴侍君只是官职,还以为是广大意义上的那种侍君,对徐清钰态度是不屑,以及不以为然的。
区区没有名分的下等人,也配与他说话?
若不是那侍君说话太过难听,他也不会与小小侍君辩驳,实在是有失身份。
不过那侍君说话之后,齐泽璋和初元帝君不再开口,大有任他做主之意,龙族太子猜测这侍君十分受宠,方才有此殊荣。
由此,他连初元帝君都看轻几分。
哪个有身份的仙人,会让侍君成为主君迎客?又有哪个有规矩的人家,会让侍君成为插嘴大事?
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不愧是刚从下界飞升的帝君,就是没有底蕴。
当然,这些他都藏得很好,那抹轻蔑,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毕竟他一贯高傲,这细微差别,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齐泽璋笑眯眯地开口,“我华天城讲究民主,谁都有发言权,毕竟都是城民嘛。”
他故作好奇地问:“莫非在龙族,不是空间龙,有疑问,都不能问?”
龙族太子一梗,这问题谁敢说是?
就算他心底是这般想的,也不能如此说,不然他就算是祖龙,这太子位也坐到头了。
他硬邦邦道:“自然不是如此,无论什么属性的龙,都是我族龙,族龙间有商有量,哪有什么不能问的?”
这齐泽璋看着软脾气硬,谁知道还会软绵绵的捅软刀子,阴险小人。
“我华天城城民亦是。”齐泽璋继续笑眯眯地开口,“既然太子没有疑问,那不妨留下,替琴侍君解疑?”
龙绯再次脸气得通红。
替小小侍君解疑?这侍君好大的脸!
这齐泽璋和初元帝君,真是欺人太甚!
齐泽璋仿若没瞧出龙绯的怒气,抬眸瞧向徐清钰,笑道:“琴侍君,问吧,我想太子这般恩义,会给我们确切答案的。毕竟,我华天城救了小祖龙,龙族欠我华天城一个因果呢。”
齐泽璋这话是对着徐清钰说的,却是在警告龙族太子。
龙族欠因果,答话小心点,小心说错话,牵扯到龙族。
龙族太子显然听懂了齐泽璋话里深意,面色愈发难看。
他勉强笑道,“这位侍君,我自认话已说清,侍君还有何疑问?”
到了此时,他嘴上依旧不肯放软,还在指责徐清钰没事找事。
徐清钰问:“太子得到解梦成通知,是何时?”
“三月前。”龙族太子短促地答道。
“也便是说,太子得到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徐清钰含笑。
“是。”龙族太子说起这个,傲然道,“我龙族对每位族人都上心珍重。这幼崽流落在外,自然得第一时间接回来。”
“龙族高义。”徐清钰笑道,忽而拉下脸,“既然是三月前,这三月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为何龙族太子一口咬定我城帝君撒谎,笃定小祖龙在华天城?”
“是我之过。”龙绯淡淡道,“北宸宫宫主为当世第一人,他告之我族,小祖龙在初元帝君这,我便以为,此行必然顺利,没考虑其余结果。如此答案,你可满意?”
“太子这般轻信,毫无自我判断力,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啊。难怪听到有小祖龙在,龙族就迫不及待将他接回去。”徐清钰轻笑道,“不过太子手腕倒是强,能将这任务接到手。”
徐清钰话里意思有两个,一是龙绯不配为太子,二是龙绯过来接小祖龙,不怀好意。
龙绯猛地抬头,直视徐清钰,“琴侍君空口白牙,好一张利嘴。帝君,少城主,你们就任由这小小侍君羞辱我?”
齐泽璋讶然道,“太子为何生气?莫非琴侍君夸您手腕高,还夸错了?莫非太子觉得,接祖龙回族,不是好任务?”
龙绯:“……”
充傻装楞,软刀子捅人,齐泽璋真是一把好手!
他算是看明白了,华天城不会交出祖龙。
他朝初元拱拱手,道:“帝君,我怀着诚意而来,帝君却这般敷衍,恕绯今日出言不逊,先行告退。”
徐清钰应道:“太子慢走,不送。”
龙绯瞧向初元,见她任由徐清钰搭腔,气得脸铁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好歹也是龙族太子,仙君之境,初元帝君竟让区区侍君与他对话,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将此恨记下,拂袖离去。
初元这时开口,问齐泽璋道:“龙绯住哪?”
“外殿东厢房的楚长园。”齐泽璋行礼答。
“走。”初元对徐清钰开口,“看能不能蹲上解梦成。”
徐清钰那一连发问,便是怀疑解梦成最近与龙绯接触,所以龙绯才断定祖龙还在华天宫。
初元此时提议,正中徐清钰下怀。
两人同时跟上龙绯,没有惊动任何人。
龙绯出了正堂,所有怒容都收敛,显然之前的生气,全都浮在表面。
这一幕在初元和徐清钰瞧在眼底,忍不住感慨这龙族太子好深的城府。
瞧见龙绯,等在正堂门口的七条龙忙跟上,其中一名蓝角龙上前问道,“太子,小祖龙没接到?”
龙绯“嗯”了一声,道:“回去再说。”
其余龙不再开口,默不作声地跟着。
徐清钰和初元跟在他们身后,没被他们察觉。
不过徐清钰瞧清这些龙,眼底闪过叹息。
他对初元道:“这些龙,其实都不是祖龙,龙绯也不是。”
初元意外,问:“怎么说?”
“拥有祖龙族血脉的龙,天生能掌控空间法则,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徐清钰道,“现在龙族的空间龙,是激活空间属性,通过感悟空间规则来掌控,这是后天修炼而成的。”
“先天与后天,犹如神造与人造。”徐清钰开口,“我不知龙族通过什么样的演变变得和祖龙族外形一样,但我可以肯定,龙族与祖龙族,毫无关系。”
因为,他没在这些龙身上,感应到族人气息。
无论是时族和组龙族,对拥有自族血脉的生灵十分敏锐,哪怕只留有一丝,也可感应出对方是血裔后辈。
徐清钰将祖龙与时族人血脉特性与初元细细说了,并偶尔提及元荒时期的风土人情。
初元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事,笑道:“原来远古时期,是这样子的。”
她问:“那元灵芝,你带出来了吗?”
“带出来了。”徐清钰开口,“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时间长廊看看?”
“好啊。”初元也想见见,徐清钰嘴中将他当做幼崽的长辈。
有关徐清钰的记忆她都已记起,特别是徐清钰渡劫时,自己的感情变化更是记忆深刻。
她虽然不敢置信,她竟会对自己的徒弟产生这么浓郁的感情,但她的记忆,她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
她也记起与徐清钰的约定,不过现在他没提,她干脆也不提。
不然一下子从单身人士变成已婚,她不知所措。
她头一次接触感情之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相处。
所以,她希望如现代那般,先恋爱,再结婚。
现在两人默契地都不提道侣之事,如记忆中那般相处,自然亲近。
她喜欢这样相处。
这种感觉很美好,两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弥足甜蜜。
小徒弟,想起记忆里她对徐清钰的昵称,初元心底似吃了蜜般甜,愉悦极了。
她既然迟早要与小徒弟结为道侣,那小徒弟那些宠溺他的长辈,自该去见见。
不过,在去见时族那些长辈前,得先去剑独剑宗见她师父。
她飞升这么久,还没去见过他老人家呢。
也不知他老人家,偶然间听到她的名声,有没有骂一句逆徒。
初元有些怅然。
龙绯一行人进了院子,先将阵法启动。
之后龙绯张开空间,隔绝外人刺探。
龙绯主修空间道,张开的规则与他神魂相连,哪怕是帝君境神识,也不可能不惊动他感知,而进入空间结界内。
他这一手,防的就是初元。
但他不知,有个玩空间法则的祖宗在,他这小把戏,根本防不住。
徐清钰篡改龙绯张开的空间上的规则,和初元就坐在空中偷听。
下方院子,蓝龙再次迫不及待地问,“太子,祖龙没接回来?”
“没有,初元,”龙绯似是想骂,忍了又忍,才继续补充道,“帝君说小祖龙离开了。”
“她竟想以我祖龙一族为宠?奇耻大辱!”蓝龙开口,“太子,我们上报王吧。”
龙绯摇头,“万万不可,王正处于闭关关键时期,不可因这事打扰王。”
蓝龙一想,点头,“确实如此。可是初元帝君不交太孙,那咱们怎么办?”
龙绯眸子一眯,狠厉道:“既然初元帝君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太子,您说怎么办?”蓝龙继续问。
“这事,你们就别管了。”龙绯却不愿说,“今日,你们离开华天城,速速回归族群。”
“那您呢,太子?”
龙绯道:“等我办完这事,便会回族,你们不必管我,我自有脱身之法。”
蓝龙知道龙绯身上有老祖宗给他的保命之物,连连点头。
之后,龙绯收好空间结界,其余龙收拾行李,出华天城。
而龙绯不缓不急地呆在房间,既没有联系旁人,也没人过来找他。
一-夜过后,徐清钰对初元道:“初元,那法子,应该是他入城之前,便已与人说好。”
也便是说,龙绯本就不安好心,之前一切,都是走流程,其目的便是让那些跟来的龙离开,恶化龙族与华天城关系的同时,还不会留下碍手碍脚。
龙绯,是站在解梦成那边的。
初元点点头,道:“水来土掩吧,你别离开我身边。”
徐清钰心倏地一软,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好。”
初元脸颊有点热,没有挣扎。
徐清钰见状,眸子微微亮,本来只打算摸下便放开的,此时贪恋地握着。
他掌心紧张得心跳飞快,好似要从胸膛跳出来。
初元这是,愿意接受他了?
徐清钰垂眸,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两人谁也没看对方,就这般握着手,一人看朝阳,一人看交叠的双手,可是两人都觉得,可以就这般看到地老天荒。
直至一张传讯玉符打破两人之间的温馨。
初元伸手接过玉符,神识一扫,记起自己还要替鸣晨撑腰。
她扭头想与徐清钰说话,正好对上徐清钰专注瞧向她的视线,她微微一愣,忍不住扑哧一笑。
实在是,她沉浸在记忆里小徒弟的盛世美颜里,结果对上现实小徒弟这张喜感的脸,反差之大,让她逗乐出声。
因她这一笑,两人之间那种暧-昧甜蜜的气氛顿时没了。
徐清钰遗憾地收回手,握紧掌心,好似这样,就能将初元身上的温度与味道留得更久。
“你还是换回来吧,你这种脸,我瞧得不习惯。”初元扭头继续笑。
徐清钰问,“不会对你神魂,造成影响吧?记忆冲击?”
“不会。”初元开口,“有关你的记忆,我都梳理好了。”
“好。”徐清钰一抹脸,露出他那张修为越高,愈是动人的容颜。
初元瞧了一眼,忍不住偏头,道:“走吧,去鸣晨那。”
说着,急急忙忙地往前冲,好似后边有什么怪物追似的。
其实初元是不好意思再看。
记忆,与真正看到,感觉截然不同。
记忆里,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欣赏小徒弟颜,可是现实对上,便心跳如鼓,两腮微红。
怕被小徒弟瞧出什么,她以急行掩饰自己。
徐清钰忙跟了上去,他视线落到初元手上,心又蠢蠢欲动,不过到底没敢再上前交握。
他将右手藏在衣袖里,好似那上边,依旧留有余温。
到了南斗驻地四楼,鸣晨瞧见初元,起身笑道:“帝君。”
他视线一扫,瞧见徐清钰的瞬间,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不过随及他眼底闪过惊喜,笑道:“雅钰道兄,能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鸣晨道兄,能见到你,我亦是心喜不已。”徐清钰寒暄道。
鸣晨愈发心虚,他视线在初元和徐清钰身上扫视一回,苦笑道:“早知雅钰道兄,我当初就不这般多管闲事。不过幸好,雅钰道兄还是得偿所愿。”
鸣晨不提这事,徐清钰还不觉得如何,现在鸣晨提起,徐清钰就忍不住郁闷不已。
现在仙界,居然都认为他和初元没任何关系,这简直不能忍。
他之前还在猜这是谁的手笔,并认定是解梦成了,现在鸣晨就跳了出来。
他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原来是鸣晨道兄好意,我就说我怎么变成无关人士。”
鸣晨行礼告罪,“雅钰道兄大人大量。”
徐清钰忙收起那股郁闷,避过鸣晨这礼。
他朝鸣晨拱拱手,道:“还没谢过鸣晨道兄,若非鸣晨道兄这一急智,也没今日顺理成章。”
鸣晨没说得透,徐清钰略一思索,便明白鸣晨为何要这般做。
当时初元当时伤情严重神魂不稳,鸣晨将他与初元撇开关系,是为稳住初元,所以徐清钰避过鸣晨的礼,反倒感谢鸣晨。
而徐清钰此话听起来像是答非所问,但鸣晨亦明了徐清钰话中深意,知道徐清钰猜透这事前因后果。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一笑。
初元听他俩说话,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得偿所愿,什么顺理成章?”
徐清钰顿成了瘪嘴葫芦,闭嘴不语。
鸣晨忍不住瞪了徐清钰一眼,这个怂货。
他朝初元笑道,“没什么,帝君。就是我听闻雅钰道兄要买岐山悟道茶,我这正好有门路,干脆替雅钰道兄买了,谁知雅钰道兄也找了过去,反倒显得因我这一多管闲事,让雅钰道兄白走一趟。”
鸣晨边说边给徐清钰使眼色,让他接话使这理由更真一点。
徐清钰装作没看到,反正他不骗初元。
“幸好,现在与雅钰道兄重逢,顺理成章可以将这悟道茶给他,而雅钰道兄也得偿所愿了。”鸣晨将一茶盒递给徐清钰,道:“这是雅钰道兄要的悟道茶。”
说完,没忍住又瞪了一眼徐清钰。
徐清钰讨好一笑。
初元点头,没深究,只问:“你俩认识,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鸣晨知道初元失忆,对初元这问题没有疑惑,然而徐清钰却是心一沉,初元竟没完全恢复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鸣晨:你这妻管严,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