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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睡饱了在家里昏天黑地的修了一整天的稿子和图片,第二天交稿了。
她发觉自己在写文章的时候意外的顺畅,似乎这才是她原本的职业。
匆匆忙忙的弄完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就收到了斯绪发来的微信:四点半我回家接你。
祈愿惊觉今天是他说了要一起吃饭的日子,虽然她一点对此一点都没有期待和热情,可是想想自己似乎也好久没有出去下馆子了,嘴巴有点馋。
她站到镜子面前,看了看眼下已经冒出来的青色,熬夜使人加速老化,这话一点都没错。
她爱美,所以绝不容许自己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外头,现在时间两点钟,她还来得及。
洗个澡,然后在壮壮的注视下挑选衣服,化妆。
一切就绪后,才四点钟,提前半小时完成任务,或许只有在打扮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效率直线提升了。
其实她没弄明白斯绪究竟是为什么要请她吃饭,但他这人做事一向不会告诉别人理由,要她去猜,她又懒得猜。
反正东西好吃就行。
本着这样的心态,她在餐桌上大快朵颐,跟男人几乎没有任何眼神和言语上的交流。
终于,斯绪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她抬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时在家里饿着你了。”他看着她,有些无奈。
祈愿暗自腹诽,我吃的多你嫌我吃相难看,吃的少又觉得我不给面子,我究竟怎么做你才满意?
她咽下一口菜:“吃的多点证明我对菜色很满意。”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斯绪没理会她的话,径直的问她。
祈愿语塞,在心中疯狂搜索,但是很遗憾,她的脑子压根想不出几天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于是笑笑道:“世界和平日?”
他望着她:“结婚纪念日。”
她手中的叉子忽然一滑,在餐盘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才听见他又说:“骗你的。”
吃完饭从店里出来,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斯绪没有带她去地库取车,而是沿着湖边散步。
祈愿没有表示异议,她还在思考今天究竟是不是结婚纪念日。
斯绪走在前头,他身上只一件衬衫,被湖边的风吹起了衣服的下摆,他的长相其实很显年轻,能嫁给他,好多人都说是她赚了。
如果她告诉别人她要离婚,他们是不是会骂自己是个疯子?
她凝视着斯绪的背影,直觉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太好,不过没有关系,以后他可以找一个任何纪念日都很甜蜜的妻子,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他的脚步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过来。”
祈愿跟上去:“干嘛?”
他搂住她的肩膀,“穿成这样你就不冷?”
她低头看自己,针织衫加长裙,一副踏青的模样,晚上的温度又不比白天,确实有点冷。
“我又不知道会来湖边散步。”她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他的手。
“祈愿,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些什么,”他停下,终于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脾气了?你这样我很累。”
祈愿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指责她无理取闹,“我也很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累吗!?”
她话音刚落,就迅速垂下头,空气中有一条水线滑落,滴在了她的脚底下。
他一下子就没办法了,“你哭什么。”
祈愿抬手擦了擦眼角,咬着唇说:“我没哭。”
他走过去,粗粝的指腹不容抗拒的擦过她的脸颊,将那水印抹去,“怎么说说你就要哭,我看你不是挺横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比刚才要温柔多了。
祈愿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哭了,刚才也就是鼻子一酸……真是丢脸,幸好这里来往的人不多,斯绪站在她的对面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他捧着她的脸,月色之下两人的影子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她动了动脸想要避开他尚未从她的脸上挪开的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动作,紧接着,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炙热的,有些潮湿的吻,祈愿睁大眼睛锤他的胸,又不敢力量过大,怕反而引来旁人,动作拖沓,反而让男人长驱直入了。
他舔了舔她的唇,痒痒的,祈愿咬紧牙关,坚决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谁料他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她瞬间松开了牙关,他的舌头就喂了进来。
尽管她没有尝试过别人的,但也知道斯绪的技术绝对不赖。
他用舌头顶了顶她的上颚,那种酥麻难以言喻,而被他舔过的唇角边缘犹如吃了没有浸过盐水的菠萝,又痒又疼,她身体发软。
吻着吻着,斯绪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手也从腰上似乎慢慢攀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嗡嗡嗡的叫个不停,他停下动作,凝视着她。
祈愿被他亲的懵懵的,刚才掉过金豆豆的眼眶微微泛红,更加勾人。
他伸手给她整了整衣领,才拿了手机划开屏幕:“嗯,是我。在,静安路附近,”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她,只是眉头因为电话里的内容而攒了起来:“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果然,如同祈愿预料的那样,他挂掉电话就说:“局里有点事,很重要。我送你去打车。”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她大步走到了前面。
斯绪当然不会把她的拒绝当回事,最后还是把她塞进了一辆出租车,记下了车牌号又关照她到家后发信息给她,她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目送她离开。
他站得笔直,一如既往。
祈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烫,她承认,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温存,三年来,他们之间最和谐的莫过于床上运动。
可能这也是让他们维持三年婚姻的原因,斯绪显然对她也是很满意的,至少身体很满意。
祈愿回到家认命的给斯绪发了确认到达的微信,他没有回复。
然后她洗了个澡,吃了钙片,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才接吻的时候……她朦胧听到他对她说:乖,不要再哭了。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哭的,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对过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就像个白痴似的脱离了曾经的自己,就觉得非常的颓废和难受。
最熟悉的自己变成了陌生人,她现在拥有的全部并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这种念头时时提醒着她,近一年来讯号越来越强,她也越来越内疚。
三年前,她在医院里醒来,头脑里一片空白,浑身都疼,动也动不了。
然后一个男人出现了,更多的人来看她了,她渐渐的好起来,他们才告诉她――
她是祈愿,她的姐姐是程沁沁,她原本的姐夫……是斯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