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车门一开, 苏谨言拿着徐迦宁的风衣走了过来。
到了她的面前,他将风衣披了她的肩上, 看着顾君行目光浅浅。
顾君行也看着他, 心中微惊, 他认得这个男人,是苏家大少,苏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徐迦宁又同苏家牵扯了一起,上次在电影院看见她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
徐迦宁披着风衣,暖和了一些。
她手里还攥着那两块大洋,看向顾君行, 可能是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给了他一个她过的不怎么样的错觉,若不是家道中落, 想必他也是个阔绰的公子哥, 就连前妻的生活,也要惦念一二。
这个世界,其实还不错的么。
或许到处都有恶意的存在, 但是更多的是, 人性的善念。
人与她善, 她便与人善。
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她善念还多,还有人夸她小有可爱。
是了, 她有善念,将那两块钱紧紧攥住了,对顾君行轻轻一笑:“多谢你惦记我,我挺好的,以后有机会再见。”
这个时候她若是将那两块钱摔给他,哪怕只是好言好语地还给他,只怕他都要窘迫得钻进地缝里去了,他紧张地看着她,男人之间,相比之下,他给她的这两块钱仿佛是他最后的尊严。
幸好,她收下了,他可算是松了口气。
徐迦宁推了苏谨言一下:“我们走吧。”
他嗯了声,回身先给她打开了车门,徐迦宁上了车,还对着顾君行摆了下手,很快,苏谨言启动车子,掉头离开。
在后视镜当中看见顾君行还站在苏州桥的桥头,他的身影逐渐变小,徐迦宁这才摊开掌心,看着那两块钱,一手拿了一块敲在一起,叮的一声。
苏谨言开着车,并未回头:“哪来的?”
她出门带钱会带包,他知道的。
徐迦宁将两块钱放了风衣口袋里,打开车窗,看着外面,天气灰蒙蒙的,凉风卷着细碎的雨点飘落下来,偶尔能打在脸上,些微的凉。
她反而笑了,伸手在窗外接着雨点:“出门捡了两块钱,今天天气不错,运气也不错~”
苏谨言回眸瞥了她一眼,勾勒出些许笑意:“危险,别伸手。”
雨越下越大了,徐迦宁合上车窗,回头坐好。
轿车在雨中疾行,一路回到碧情园门口,才停下车来,苏谨言对着大门口按了两声喇叭,很快,老林会意过来,手里拿着两把伞冲了出来。
徐迦宁拢紧了风衣,准备下车。
苏谨言在旁看着她:“恒兴那院子,你打算卖掉?”
她回眸:“并不,怎么了?”
苏谨言轻点着头,一手扶了车门上面:“没事,如果缺钱就对我说,那块地不要卖,你在车上等着,我拿了伞再接你。”
说话间,老林到了车门前,一把伞撑在了头顶,苏谨言偏身下车,接过雨伞来,关上了车门。
一共两把伞,老林给他撑了一把,还有一把,他拿了在手里,才要绕过车子,老林一把拽住了他,上前一步,与他耳语两句。
“那边来人了,说是孙太太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
苏谨言当即顿足:“怎么回事?”
老林略低着头,脸有急色:“坏的就是是自家人做的,常福带着两个人不敢上前,怕是大老爷让人去的,现在人被带走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着少爷回来再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自家的人将余百合带走干什么?
苏谨言想到苏守信看着徐迦宁温柔目光,背脊发凉。
他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依旧走了副驾驶车门旁边,亲自打了一把伞举了车门上方,这才打开了车门,徐迦宁随后下车,站在了雨伞下面。
苏谨言将雨伞递了她的手里,低眸看着她:“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不知道突然之间又有什么事了,徐迦宁独自举伞,侧立一边:“好,你去吧。”
老林已经跑回门口了,苏谨言返回车上,关上车门,很快调头疾驰了出去。徐迦宁回头看了两眼,不断有雨点打在她的裤腿上,后颈也冰凉一片。
雨越下越大了,她转身要走,背后却又响起了刹车声。
蓦地回头,另外一辆吉普车停了碧情园外的停车处,很快,一个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身高腿长,军靴踩在浅浅的水坑处,很快奔着她就走了过来。
雨中,徐迦宁握紧了雨伞,转身就走。
她不想理他。
苏谨霖身上披着军绿的橡胶大雨衣,脚步更快,几步就追上了她,二人进了南门,他上前两步,忽然跻身到了雨伞下面。
雨伞有限,挤得她差点被雨淋到,徐迦宁避开一步,怒目以对:“你干什么?”
苏谨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上面还有雨滴:“既是兄妹,当然要互助互爱,哥哥都淋雨了,妹子也未免太狠心了些,一起走呗!”
雨越下越大,他穿着雨衣,分明是故意逗1弄她来着。
她没时间跟他在这耗时间,徐迦宁瞪了他一眼,实在恼怒:“走开!我这雨伞太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着她不再看他,握紧了雨伞,转身就走。
可惜很快人又追将上来,挤了伞下,她刚要发火,身上忽然多了半片雨衣,苏谨霖张开右臂,直接将她整个人都裹进了他的雨衣下面。
宽大的雨衣遮住了两个人,他紧紧搂着她的右臂,左手握住了她执伞的手,一起扶伞遮在了二人头顶:“可惜妹无情,兄不能无义,还是我牺牲一点,送你回去吧!”
风雨似乎都被遮挡在外,苏谨霖整个人都将她拢在了怀里,这般姿态很是亲密,徐迦宁肩一动,当即要挣脱,可他紧了双臂,当真铁一样的,根本挣脱不开。
他指尖冰凉,也握紧了她的手:“别动,难得我大发善心。”
她再动,他已收起了笑脸了:“怎么,苏谨言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了?”
说着带着她往前走,目不斜视地。
不得不说,风雨似乎都被遮挡在外,她整个人都被保护得很好,他说的没错,太过避嫌只怕更惹他怀疑,徐迦宁顺着他的脚步,也向前了。
她总是很识时务,苏谨霖脚步不快,拥着怀中人还刻意躲开了脚下水坑。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苏谨言开车走了,一想她是才回来,知道她们在一起了的,笑意顿起:“你和大哥去哪里了?他送你回来,怎不送回东园就又走了?”
转过小路,又变成了东风雨,他索性放开她手,抖开左侧雨衣,横拦在她前面,将她全身都罩得严严实实的了,徐迦宁独自打伞,光遮自己,雨水被风吹到他脸上,冰凉一片。
苏谨霖突地笑了:“你遮好你自己就行。”
他比她高一头多,她在伞下看着他,手臂袒露在雨中,低着头一路护着她,雨衣的帽子早就被风掀掉了,此时头发都湿漉漉的了。走了几步到底心软,徐迦宁还是将雨伞遮在了二人头顶,往他面前偏了一偏。
他笑意更浓,也不看她,光看着脚下,很快进了东园了,二人进了一楼厅堂,苏谨霖这才放开她,徐迦宁收起了雨伞,跺了跺脚。
她只有脚底和裤腿湿了点,回头一看,苏谨霖也脱下了雨衣,随手递给了过来的娟姐。
他额上碎发都湿了,两边衣袖也湿透了,当着她的面,伸手解着军衣上面的扣子,一颗一颗的,里面的白衬衫露出个边,娟姐给拿了毛巾来,他将外衣也给了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雨滴自发梢滴落,领口都湿了。
她看了两眼,未动。
苏谨霖注意到徐迦宁的目光,不由失笑:“看什么,还不上楼换衣服去?”
这笑意当中,有几分痞坏,是她熟悉的那种坏笑,熟悉的苏谨霖,二人立场不同,转身就走,立即将他抛之脑后。
上了二楼,赶紧洗了个热水澡。
这种天气,泡在浴缸当中,实在是再美好不过,舒舒服服洗了澡,擦干长发,换了柔软的睡袍,徐迦宁将自己放倒了在床上。
外面一直下着雨,她蜷缩在被底,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徐迦宁蒙住被了,也能听见,她伸出手去,不耐烦地抓了话筒扯了过来。
话筒随便贴了耳朵旁边,很快,里面传出了男人低低的声音:“苏小姐?”
她人还在半梦半醒当中,随便嗯了一声,嗓音微哑:“嗯?哪位?”
哪位?
听着她声音,像是才睡醒,他声音更是冷淡了些:“睡着了?苏小姐是不是忘了,你说有事要给我打电话的,这是你卧房电话,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打过?”
霍澜庭。
徐迦宁立即清醒了几分,睁开了眼睛,可她才要开口,对方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抬眼看看,屋里已经黑了下来。
随手打开床头柜上面的灯,徐迦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挂上电话,她抚过耳边长发,还有点起床气,有点懵。
揉着脸,总算真的清醒过来了,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徐迦宁伸手接了过来,话筒再次贴在了耳边。
霍澜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
听见是他的声音了,她立即挂断,心情愉悦,掀被下床。
有点口渴了,徐迦宁穿上拖鞋,哒哒哒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左右看看,厅中没有人,她奔着方几走了过去。
方几上面放着水壶,徐迦宁走到沙发前面,才要弯腰,赫然发现沙发上面还躺着一个人。苏谨霖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衬衫,抱着双臂,那么高的个子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面,闭着双眼,已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了。
外面一直下着雨,他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红,呼吸也重了许多。
这两日苏家上下,已经有好几个病了的,徐迦宁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他肩头:“醒醒,怎么睡了这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谨霖一把扣住了她手腕,掌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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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厉南越,腹黑、严苛,外加强迫症和冷血无情。
美艳怂包小文秘林成成,饱受霸总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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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要让笔下男配厉南越,饱受人间一百零八种酷刑。
世事无常,刀片整箱。
午夜时分,在二十六度的适宜温度中半梦半醒,厉南越忽然听到“滴”的一声,脑海中响起:“欢迎您穿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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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厉南越步步逼近:压倒这朵鲜嫩可口的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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