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的宝宝退烧贴一共贴了两天。
第一天是淡蓝色的, 第二天换成了女宝宝爱用的淡粉色, 蓝粉交替。
还别说,这两个色都是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贴在林漾的脑门儿上,显得他憨憨娇娇的, 再加上修短了的黑色头发、停留在眉毛上方一点儿的刘海,越发衬托出了三分稚气!
不只是同组的队友对林漾“怜爱不已”, 工作人员也一天三问“还能坚持吗?”、“要休息一下吗?”、“感觉好点儿了吗?”
之所以用宝宝贴做物理降温,一来是时间不足以让林漾单独空出数个小时跑一趟医院治疗,二来,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体素质, 撑过这点儿小病也还是可以的, 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耽误集体练习。
感冒药吃多了还打瞌睡呢!
虽然这样硬抗的结果连续两天里身体都有些病恹恹的, 可到底还在林漾自己认定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他只是脸色看着苍白,但精神头还算好, 除了不太让用嗓子之外, 体力和精力勉强能够支撑住其他的练习项目。
除了李大晖和朴祐镇这个两个年级小的天天和林漾黏到一起,一休息就插科打诨, 队里其他几个哥哥基本上都是让林漾保存体力,注意休息, 能一次做好的绝对不重来、免得这孩子病没有好全还更伤。
这种呵护其实是很隐晦的,因为每个人都本着“不浪费一分一秒的训练时间”在做事情,哪怕是发自内心地照顾生病的队友,也是颇小心地顾忌着对方的心情、不希望让他感觉到“我会拖累队友”。
前三天过去之后, 除了喉咙依然有些干痒外,林漾的病差不多算好全了。
从第四天开始,舞蹈难度开始加强。
因为是全新的曲子,不管是歌曲本身还是编舞,都有demo和舞者版本供大家学习和参考,考虑到练习生的消化能力和舞台效果,中途会有一定的改动。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其实那些改动,以目前《never》组的能力来说,如果努力去做其实是可以驾驭得了的。
那么问题来了:大家是按照之后的那一个版来,还是加上原版那几个难度更大、观赏性更整体的编舞动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富贵险中求,对不对?我们组的进度本来就比其他组更快一些,本来就拥有充裕的时间来做更加齐全的准备!”
“但是那两个动作对膝盖和腰都比较严苛……”
同意的有,犹豫的也有,金钟玹怕了拍手:“那咱们采用最民主的方式:投票决定吧!”
结果是三对三,最后没投票的人是林漾。
“甜甜快点做决定!”
“就差你了——”
林漾:……
他索性躺平在练习室的地板上。
“别问,问就是漾甜甜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跳!”
金钟玹顾忌着林漾的身体,又掀开他运动裤的裤腿看孩子的膝盖,上面有很明显的淤青,有些地方严重一点的还是淤紫的状态。
“不逞强好不好?”
林漾又坐起来:“我是真的好了!而且哥你也清楚,我之前像个不能跳的人吗?”
反对票三票怎么来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害怕组员受伤,害怕生病刚刚好的林漾扛不住,但这种时候、瞻前顾后实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这样吧,真的能行的,哥,相信我。”
当天下午,负责编舞的几个老师就重新过来指导《never》组的舞蹈练习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七个男孩儿一刻不停地忙碌了起来,倒是把外面四个队吓得不轻——
“这就是奔着一等去的啊!”
“林漾前两天不是还发烧病着么?这么狠的吗?”
进程坎坷的《打开》组更是羡慕到沉默,要知道他们昨天才换了个新c,现在正是磨合得要死要活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听到消息的赖冠林从他那一组悄悄凑过来:“小漾哥,你们组玩儿这么大吗?”
而后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啊!我们要拿第一等的!”
林漾汗湿的额发贴在鬓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亮灿灿的,他病好之后整个人就跟自带光效似的,走到哪儿亮到哪儿,看着他仿佛都不自觉地拥有了力量。
赖冠林下意识地跟着他一起笑了:“一定可以的。”
林漾故意逗他:“那你呢?你们组就不想了吗?”
赖赖同学小小声叹气:“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这期过后就要淘汰了。每次练习,我都一种‘我在拖大家后腿’的感觉,可每个人都很照顾我的情绪,生怕我泄气。”
林漾已经对这个流程相当熟悉了,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得在赖冠林这儿当一会儿知心哥哥,算算时间,差不多又得开始了。
“我和鸡仔都是这种感觉,虽然内心极其迫切地想要成长起来,但是我们进步的速度真的跟不上整个环境推着我们朝前的速度……”
赖冠林垂着脑袋看了一眼林漾的侧颜,他也想做到像哥哥这样的游刃有余。
“有时候,我也在想,像我这样的花瓶选手,不应该留在上位圈耽误整个出道组的。明明有的练习生比我更努力、更优秀。”
林漾瞪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赖冠林好几秒:“赖赖,我觉得‘甜甜’这个名更适合你的,你该叫‘赖甜甜’。什么花瓶?不许乱说!你是毫无基础进来、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才到达这个程度的,谁都不能否定这份的付出!”
赖冠林眼圈红红的:“我每次听到‘没关系的’这样的话,我心里想的并不是没关系,而是我又一次没能跟上其他队友的步伐。”
实力是一道死关,它紧紧地卡着练习生的命脉。
但就现在来看,或许心态也可能受到实力的控制吧……
林漾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朋友,你已经比太多人做得好了。无论如何,先从肯定自己做起。你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好,谁来相信你?”
“学会一首新歌,适应一个新的舞台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现在这个强度,都觉得无法接受的话,如果将来有朝一日出道了,发一张专辑里面可能有三四首歌有舞台,要登台唱跳、要完成繁复密集的拍摄工作,你该怎么办?”
“别哭了,乖啊。”
赖冠林垂着眼睛忍了几秒钟,把眼泪憋回去了,“我没有想哭,只是有的时候,情绪不太受我控制。”
林漾也不戳破他:“我知道的啦,前两天病得难受的时候,我也想哭来着。”
这是假话,但是用来安慰赖赖同学是绰绰有余了。
果然,赖冠林眨了眨眼,用一种‘甜甜哥我就知道!’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漾:“谢谢哥,每次我心里难受的时候,你都不厌其烦地安慰我……”
安慰小朋友的时候,其实林漾自己也能从反思之中得到能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重新投入到了练习之中。
直到星期五这天,所有人的心思又开始浮躁了起来。
延长了战线的准备期就是这一点不好——在没办法休息的星期五,剩余的三十五名练习生又将迎来一个produce202的直播日。
“播到哪儿了?”
“一轮排名吧,还有舞蹈对决、门面评选和镜子里的‘鬼’。”
“那一集录制的时候,我干了什么来着?”
“忘了,总感觉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了。”
练习生们在封闭训练里渐渐忘却了时间,就连记忆都被封印在时间的流速里,他们现在是真的没闲工夫去想这些了。
倒是集训营外,苦苦等待周五到来的南韩人民白天就开始为傍晚直播的produce202第五集预热——
“上一集预告里咩漾玩扇子的镜头必须要有,否则我手撕ajy!”
“我崽太可怜了,第一集到现在第四集,镜头总分量不超过三分钟。”
“据说现在已经在录concept了?那二轮淘汰了谁?有课代表可以让我抄抄作业吗?”
“叭说了,晚上死守直播,ajy死丫头敢在我崽头上动手你就死定了!”
终于回到国内的防弹一行七人也在宿舍开了电视看直播,人从公司练习室里出来一身臭汗没冲澡呢,怕漏看镜头,硬是一队人坐在客厅地板上忍住了。
“上一期咩漾那个转扇子转地挺好啊!”
“在中国那边也上了热搜,大家果然还是很吃这种带点儿古风的感觉吧?”
朴至旻和金泰恒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把扇子,两人摆弄半天,就是做不出林漾那个效果。
倒是把金硕真给看笑了:“别玩啦,人家那叫逍遥扇快意风流,你俩这叫什么?叫大蒲扇扑蚊子好吗?”
金楠俊开了瓶冰水,喝了小半瓶之后,打了个嗝儿,又把自己手机里存的图拿出来看:“喏,那小子就是什么都会一点儿,就是不告诉你,然后兴趣来了就小露一手!”
闵玧琪掏出手机,“你图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myk: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收图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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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更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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