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虽然哥谭以前也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 但是不得不说，与现在的哥谭比起来的话, 那都还算是好的了。

街道上面看不见任何的人类行动的踪迹，唯一能够被注意到的就只有地面上、墙壁上、街角处，那些看上去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来究竟是干涸了多少次的暗色的血迹。

迪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这样的哥谭发不出声来。

他承认, 哥谭向来都不是一个大众标准上的、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 但是即便是如此, 迪克也依旧深爱着这一座城市。

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迪克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才会更加的感到难受。

阿尔忒弥斯目光一扫, 就已经飞快的得出来了结论。

“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死亡了，哥谭市内还有着很多生者的气息……感觉更像是所有的幸存者都被集中起来在一起了。”

“集中在一起……”

迪克喃喃自语，作为哥谭土著，脑子里面几乎是瞬间就冒出来了几个地点。

“蝙蝠洞、阿卡姆、黑门监狱……”他说，“这三个地方是最有可能的，因为防备力量足够强大，如果是蝙蝠侠的话肯定会将幸存者们都集中到这些地方！”

迪克转过头来，祈求的看着阿尔忒弥斯。

“您可以先和我一起去找一下蝙蝠侠吗？”

少年问。

阿尔忒弥斯闻言, 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提亚马特的身边一定是存在着什么东西，以至于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办法准确的定位她的存在，而只能够模模糊糊的察觉到她就在这一座城市里面。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不如先去和蝙蝠侠见一见, 同他了解到在这哥谭——在提亚马特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然后再以此来作为依据，去判定自己之后应该怎么做。

“好。”

迪克点了点头，随后便化身一个合格的向导，给阿尔忒弥斯指明方向。

“先去哪里？”

阿尔忒弥斯问。

“稍等，我联系一下。”

只见迪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蝙蝠家专用的联络器，然后 按下了按钮。没过一会儿，那边就被接通了，男人略微带了些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罗宾？”

他问。

迪克应了一声。

“是我，蝙蝠。”

迪克道。

“我回来哥谭了。”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蝙蝠侠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比起之前来不免就要冷了几个度：“……你回来干什么？”

即便是蝙蝠侠也不能够未卜先知，但是他却能够明锐的察觉到在哥谭似乎有什么暗中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现在的哥谭本来就已经足够混乱了，于是蝙蝠侠思考了片刻，才接着机会直接把迪克给丢了出去。

并且此后，在哥谭爆发出来了一系列的事情的时候，蝙蝠侠都无数次的在自己的心中暗自庆幸着当初将迪克送出去的选择。

结果现在？熊孩子告诉他他自己跑了回来了？

蝙蝠侠都已经无暇顾及迪克究竟是怎么进来哥谭的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今哥谭的现况……再一联想到迪克现在就一个人在那样危险的大街上面到处行走，即便是蝙蝠侠，在这一刻都不免的会心生担忧。

迪克毕竟也是蝙蝠侠这么久的助手了，所以在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之后，几乎是立刻的就明白了过来蝙蝠侠究竟都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没事的。”迪克说，“我和阿尔忒弥斯殿下在一起。”

蝙蝠侠沉默了很久，随后才问：“……那位殿下居然来了？”

“嗯。”迪克和他说，“我可是代替你先道歉了——之后你可要记得和神明大人道歉啊！蝙蝠！”

“我会的。”

蝙蝠侠低声说。

不管怎么说，在自己都开罪了对方的情况下，阿尔忒弥斯依然愿意在哥谭市陷入了这样的厄难的情况下来到哥谭助一臂之力 ，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都足够蝙蝠侠对阿尔忒弥斯致以谢意。

他现在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只要能够解决哥谭如今这个糟糕的景况 ，那么怎么样都可以。

更何况阿尔忒弥斯不管怎么看，都是可以起到非常大的帮助的那种。

“你现在在哪里？阿尔忒弥斯殿下说他想要知道，在哥谭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带他来阿卡姆吧，迪克。”

蝙蝠侠说。

“咦？阿卡姆？”

迪克有些吃惊。

蝙蝠侠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隐忍着无数的怒气。

“因为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王八蛋就在这里！”

在蝙蝠侠这样说着的同时，从他那边似乎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背景音。就像是什么人被捂住了嘴，但是也依旧是要锲而不舍的发出声音。

“……好，我知道了。”

迪克的心里面隐隐的有了些不妙的猜想。

在他挂断电话之后，阿尔忒弥斯有些好奇的问：“阿卡姆怎么了吗？”

跌看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里关押着整个哥谭最为凶狠、狡诈、残忍的罪犯，尤其是——小丑。蝙蝠和我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那边，所以他也在那里守着的。”

阿尔忒弥斯点了点头。

“给我坐标。”

迪克于是给阿尔忒弥斯指明了方向。

“好，抓紧我。”

当阿尔忒弥斯这样说了的时候，迪克便下意识的抓紧了阿尔忒弥斯递过来的手。

随后，他只觉得自己眼前蓝光一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站在了阿卡姆监狱当中，蝙蝠侠黑着脸站在他的面前，脚下躺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被五花大绑的东西。

迪克勉力的辨认了一下，最后从那绿色的头发与涂抹着惨白的油彩的面容上面大概推断了出来，那家伙应该是小丑。

看见他们来了，蝙蝠侠用脚尖踢了一下小丑。

“都是他搞出来的。”

即便是戴着面罩，蝙蝠侠的脸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的难看。

阿尔忒弥斯走上前去，在小丑的面前半蹲了下来，伸出手揪住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 自己，顺便去掉了小丑嘴巴里面塞着的那一团破布。

“提亚马特是怎么回事。”

阿尔忒弥斯低声问。

“为什么连拉赫姆都出现了？”

小丑顿时发出了古怪的、高昂的的大笑声。

“你就是那一位神明，阿尔忒弥斯吧？”

小丑问。

“你的名字，对我们来说可当真是如雷贯耳啊！”

“别说废话，我不想听。”

阿尔忒弥斯表现出了十成十的冷漠。

“告诉我，你究竟对提亚马特做了什么？”

“哦，是的，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小丑嬉皮笑脸，即便眼下是明显的受制于人的情况，但是他看上去却依旧像是能够乐在其中，并且真实的为了自己能够给其他人带来苦难而感到了由衷的快乐。

“不过是将伟大的母神从那被人编织的旧梦当中唤醒，让她想起来，这个世界可并非是如同她眼下所认知的那样罢了。”

小丑大笑着，涂得鲜红的嘴唇咧的大大的，在那一张脸上呈现出来了一种可怕的视觉效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嘴几乎占据了大半张的脸。

“……我希望，你可以稍微的配合一点。”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冰冷。

但是对于他这暗含着威胁的话，小丑看上去却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有闲暇狂笑。

“如果我不愿意配合您呢？您会怎么样对我？”小丑问，“会杀了我吗？那好吧，来呀！赐予我永恒的长眠！”

“……”

阿尔忒弥斯猛的甩手，拒绝和小丑再有任何的肢体上的碰触。他有些一言难尽的转过头去看蝙蝠侠还有迪克，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又纠结。

“这家伙……”阿尔忒弥斯问，“是疯子么？”

“对，他是。”

迪克慎重的点了点头。

阿尔忒弥斯的表情就变的更加的丰富多彩了起来，看着就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

在他的耳边还不断的回响着小丑那疯狂的笑声。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就对你没有办法了呢？”

阿尔忒弥斯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朝着小丑勾了勾。

随后肉眼可见的，有某种橙色的、带着闪烁的星光的半透明流沙状物质从小丑的太阳穴飘了出来，一路落到了阿尔忒弥斯的手中。

那是小丑的记忆。

而阿尔忒弥斯选择毫不留情的给他来一个当众放映。

最先出现在画面当中的，是一颗黄色的宝石，被小丑握在了手心中。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成年男子手臂长短的提亚马特，幽幽的浮在空中，那一双玫瑰色的十字眼瞳眨也不眨的看着小丑。

“哦，我很高兴可以看到您如约前来。”

小丑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古怪的滑稽。

“那么现在，就由我按照约定，为您消去那些潜藏在记忆之上的迷雾吧！”

他这样说着，手中的心灵宝石上顿时光芒大亮。

随后，小丑将那一枚无限宝石朝着提亚马特递了过去——玩.偶模样的提亚马特沉吟了片刻，面上闪过了挣扎的神色。

但是最后，她还是朝着心灵宝石伸出手来，指尖触碰到了那一抹黄色的光芒。

下一秒——

心灵宝石朝着提亚马特的眉心飞去，随后融入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可以看见，有一圈由金色的符文环绕在一起构成的金黄色的光圈在提亚马特的身周浮现了出来，恰好将她笼在了其中。

金色的光圈不断的抖动着，并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

终于，在某一刻，那金色的光圈像是不堪重负一样的碎裂了，只留下来一点一点的金色的星光，直到逐渐的消失于无。

那是阿尔忒弥斯的宝具【诸神黄昏】的效果。

而如今，黄昏碎裂。

创世的大母神，于异世睁开了自己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搞事，谁又能够比得过小丑呢。

这大概是一个，丑爷从神盾局弄到了心灵宝石给提亚马特用，但是他翻车了，因为没有想到提亚马特是这么……不得了和要毁灭世界的存在。

阿尔忒弥斯：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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