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见他说得风轻云淡,暗叹这人竟完全没有同情心的。
来福更是怒道:“别人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你真是冷血!”
虎子却颇感委屈道:“那我要怎么做?给他哭一场吗?这样就能解了他身上中的蛊吗?”
来福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说辞,只好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虎子想了想说:“以前倒是听我那师傅跟我爹说话时提到过这蜈蚣蛊,时间太长了,解蛊方法我记得不太清了,而且我也没有实践过,我倒是愿意试一试,不过……”
在场的所有人大喜,听到有可以解蛊的方法均两眼放光。
顾宁烟急道:“快说说怎么解!”
虎子低头思考起来。
顾宁烟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暗道这人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刻也有这样的一面。
好半晌,虎子才沉声道:“给我准备几样东西,鸡血,动物内脏,有盖的大磁碗,匕首,我来会会这只蜈蚣。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把他弄死了,你们可不能怪我!”
在场的所有人忙点头,都这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那人吉人自有天相吧。
慕容潺唤来下人,让他去准备刚刚虎子说的几样东西,然之后领着在场的所有人来到一个房间。
那人本来正躺在床上垂泪,见到进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马上跳下床扑过来抱住慕容丞相的腿喊:“老爷,小人死后请您照顾好小人的父母亲,小人来世自会报答老爷的。”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这人倒是孝顺得很。
慕容丞相正容道:“别哭哭啼啼的了,你自己的父母亲自己照顾去,好好活着就行了,这位虎子公子是来帮你解蛊的!”说完指着虎子。
那人闻言大喜,正要向虎子跪下答谢,虎子忙道:“我也不一定能解的,万一不小心把你害死了你可不要找我报仇!去找那下蛊的!”
那人本来已经重新燃起希望,这会一大盆冷水浇下来,希望又被浇灭了,但心想横竖也是一死,试一试兴许还有可能活下来,也就坦然了。
对虎子道:“那小人就先谢谢虎子公子了,放心,人各有命,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怨的。”
正说话时,下人已经把备好的东西搬了进来。
虎子着那人躺下,然之后让慕容潺和江慎行把他绑起来,并且把脚掌悬空在床外面。
江慎行奇道:“这是做什么?”
虎子笑了笑说:“等下可能会很痛苦,不把他绑起来他会乱动,那蜈蚣就不会出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点了点头。
虎子搬来一把小凳子放在那人的脚掌下,再把磁碗放在上面,然之后把鸡血和动物内脏都倒到那个大磁碗里,让江慎行拿着碗盖。
接着拿过匕首,捉住那人的脚掌在他脚踝处割了深深的一刀,那人吃了一痛,挣扎起来,却又动不了,额头都冒起了冷汗。
只见鲜血从他脚上汩汩流到磁碗里。
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均愕然地看着虎子。
虎子淡淡道:“找个太夫给他开几剂益气补血的药,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然之后捧着那瓷碗走到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和一个镊子,打开瓷碗盖,用镊子夹起那只蜈蚣,把它放进了瓶子里。
慕容潺忙吩咐下人去找丈夫。
在场的所有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直到这时才松懈下来,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神情,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虎子救了这可怜人一命,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倒霉,还是说他幸运。
来福指着瓶子里的蜈蚣道:“这蜈蚣会不会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面产了小蜈蚣了?”
在场的所有人本来没想到这一点,经来福这一问,全都看向虎子。
虎子摇摇头笑道:“蜈蚣蛊的蜈蚣不会在被下蛊人的身体里面产子,它的任务是把被下蛊人咬死,等人一死它就会被下蛊之人召回。这蜈蚣对下蛊人来说还是挺珍贵的,它至少已经被养了一年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点头。
这时已经是深夜,江慎行一行四人忙辞了慕容丞相回了家。
四人回到家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顾宁烟躺在床上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一下子惊醒了,却听江慎行道:“别紧张,是我!”
他挨着她躺下,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今天定是累坏了吧?快睡吧!”
顾宁烟这一天里都精神高度紧张,忙了一天也已经疲惫不堪,这时只感觉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只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还没起来,大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传来江烟如那浑厚高亢的声音:“尚书夫人开门哪!江慎行小哥哥开门哪!小来福开门哪……”
来福披了件外袍过去给他开了门。
“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她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道。
“啊!果然还是小来福最好!心疼我在外面站太久,这么快起来给我开门了!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江烟如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别胡说了!谁关心你了?我是被你吵醒了!”来福微嗔道。
“我怎么会胡说呢?我都看出来了!一定是那样的!”江烟如一本正经道。
来福只觉得这人的脸皮起码有城墙那么厚,不想再跟他贫下去了,问他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过来跟你们说说话啊,非得有什么事才能来嘛?”江烟如一脸委屈道。
来福无奈地翻个白眼道:“那你等着吧,烟姐姐和江慎行哥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呢,我先回房梳洗了。”说完转身回房,留下江烟如一个人在客厅。
江烟如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都还在睡呢?真是一帮少年小姐,看来还是我江烟如最勤奋了……”
顾宁烟和江慎行在江烟如敲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两人听着他跟来福在客厅的对话都不禁莞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