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青花瓷下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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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说不清最后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明明被他吻住的一刹那我是充满着怨怒的因为着实已看不懂这只狐狸。

忽而为了我对他心上人的胡言乱语,于是冷冷一句会让我死无葬生之地忽而却仅凭一时乐趣,于是灼热无比地对我做出这番轻易背叛他心上人的行径。所以他到底是真的爱着梵天珠,还是仅仅只有着动物的本能。甚至世世的纠缠,也不过只是动物追逐猎物的本性。

所以当时明明应该将他推开的。

想到发疯便去亲吻另一个女人所以即便修炼成妖终也敌不过禽兽的本能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做。我想,那一定是他怀里的温度太暖暖得足以令我这个在异世界里极度无助彷徨的人,顷刻间理智尽失。

而由此得来的代价则是无尽的沉沦。

谁能逃离狐狸的诱惑,以及由此引来的。

一步之后,便是步步沦陷。

在被他吻到近乎窒息的时候,他单手为枕一转身将我压迫到松软的地面上。

本就简单披着的衣服轻轻一扯便落没来得及用手遮挡他身体紧致起伏的线条已天衣无缝般贴合到了我身上。

坚硬灼热,烫得我几欲闷哼出声,只能听凭他持续不断将唇碾压住我的嘴,以此勉强维持着这天地间令人胆颤的寂静。

意乱情迷,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或者根本就不愿在这会儿去记起。

直到身旁火焰噼啪一声剥啄我睁眼看到近在咫尺那双绿眸,身体忽地冷却下来。

心里有复杂事,眼神才会有复杂难辨的痕迹。

虽只是短短一瞬,我已察觉他并未受所控。

既如此,通体的灼热又是从何而来。我一动不动躺在他身下,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在他再次欺压过来的体温中缓缓吸了口气。

他于是将脸停顿在方寸之间。

迫近的目光让我分不清他究竟在看着我的嘴唇,还是我小心回避的眼神。“你在想什么?”然后他问,一边将手指慢慢上移,在我逐渐紧绷起来的背脊上,做着缓缓的试探。

“我在想,我既不是如意,也不是先生的那位心上人,所以先生这会儿看着我的时候,是究竟在把我当成谁。”

话刚说完,他手指松开,仿佛一道冷风淡淡从我背后抽离。

我原是该松一口气,但心底里却只有沉沉一声叹息。

“我究竟在把你当成谁。”随后听见他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身子仍覆盖在我上方,所以他目光依旧在那个我无法看清的距离。我便只能含糊应了声,想伸手将他从我身上推开,但他先一步用他没了温度的手指将我手背压紧。

“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然后他问我。

“我不该在意么?那么你与我眼下算是在做什么?”

他看了我片刻,终于支起身子离开了我的身体。

空气迅速的侵入让我身上一凉,遂想翻身起来时,狐狸把自己衣服再次扔到了我身上。

但裹着衣服却仍是冷。

明明是初秋的风,不知为什么过早的寒意森森。

可能是他刚才覆盖在我身上的温度太暖,亦可能坐远之后,他那离开了火光的色泽于是显得格外清冷起来的眼神。

我不得不再将衣裳裹了裹紧,再将手往火旁伸去时,忽听见他突兀开口道:

“十六年前,我为保一己私欲而背叛了她。”

仿佛没有察觉由此令我肩膀蓦地一阵冷颤,他目光兀自望着我身旁那团火焰,随着它变换不定的光线忽明忽暗。

“那她怎样了。”火焰的温度从手指传递过来,令我得以在开口前平息了身上的颤抖。

“我将一切从她身旁抽离。而她为我丢失了一切,并陷于绝境。”

“什么样的绝境。”

“死地。”

“先生那会儿是看着她受死的么。”

“没错。”简单两个字出口,他终于察觉我直视在他脸上的眼神。

所以他朝我笑笑,同样直视着我,不知是想从我眼里看出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慢慢说了句:“那时我原本可以救她,然而”

“然而什么?”见他话音戛然而止,我下意识追问。

“然而我一直在等。”

“等什么。”

“等她开口求我。”

“她最终开口了么?”

“没有。她宁可独自赴死,也不愿意开口向我求助。”

“所以她最后死了。”

“是的。”

“所以先生之后这些年来对她的寻找,便是为了弥补心中这一份缺憾么。”

“不是。我只是想问她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若有可能,她可愿意再赐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选择什么?”

他双眼一动不动注视着我,目光灼灼:“梵天珠或者宝珠,我究竟舍谁取谁。”

这句话让我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有些坐不太稳身子。

梵天珠或者宝珠,他究竟会舍谁取谁。

这个问题不正是我在我的那个世界,无数次想问起狐狸的么?

所以按捺着心里无法名状的难受,我在他目光里艰涩地维持着平静,回望向他:“先生为什么忽然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一直想问你,若换做你是她,你是否会愿意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但我不是她,先生。”我苦笑。

“叫我一声阿落可好?”话锋忽地一转,不期然他身子再次靠前,朝我欺近了过来。

而我挣扎在他刚才那声问话里,仍还没有自拔。

因此当他微热的温度已近在咫尺时,我仍没觉察出来,只下意识盯着他那双暗绿色眸子看了半晌,讷讷句了句:“叫不出来,先生,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话音未落,消失在他一低头封在我嘴上的那张口中。

由此我更感到难受起来。

难受自己仍还能没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中抽离。

难受这个近在咫尺的他,完全模糊了我和他之间几百年时光的距离。

难受自己如今更清楚明了了狐狸对梵天珠的情感,于是那个几百年后的他与我这个宝珠之间的感情,分外让自己感到迷茫起来。

尽管如此,我仍不能抗拒他的吻,甚至在他嘴唇朝我压来的一瞬,仰头朝他迎了过去。

所谓沉沦,便是明明知道不妥,乃至危险,却仍不自觉地跟着他一步步走下去。

想到这里时,仿佛老天爷也有些看不过去,朗朗晴空突然闪过一道电光。

我一惊。

狐狸则一把按住我惊跳而起的身体,随后用力将我揽入他怀里。

与此同时,洞外雷声大作。

一道接着一道,错觉随时会有巨大的电光就此劈打进来。

空气中由此充斥着股浓浓的硫磺味,隐约伴着一阵阵比雷声沉闷的野兽的咆哮,由远至近,由近又远。

终于那雷电声也渐渐远去。

天空则依旧是晴朗的。

晴天打雷,那到底算是什么雷?

我想问狐狸,但见他沉吟不语,话到嘴边只能咽了下去。

便继续一动不动缩在他怀里,握紧了他之前为安抚我而伸来的手,随后听见他似有若无般轻轻问了我一句:“你信我么?”

“信你什么?”

他没回答。

于是我轻轻反问:“你做了什么能令我觉得可信。”

他笑笑:“说得也是。”

“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

“没什么。”手指轻轻一动,他松开了我的手,随即却又以更大的力度将手指重新插入我指缝间,将我掌心牢牢握了握紧:“没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了对么。”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出其不意突然问他。

他手指微微一僵,遂又轻轻一笑:“你是谁,我怎会知道。”

我看了看他,没再继续吭声,而看得出来,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的念头。

只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将我抱在他怀中。

虽这寂静令我不安,但他手臂的力度令我无法继续思考,亦无法抗拒。

平缓的呼吸中,我僵硬手指逐渐在他掌心重新恢复温度,身子亦慢慢松弛了下来。

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火光渐灭,一切笼于黑暗中,于是狐狸的体温显得更为温暖。

由此抵不住一股倦意翻涌,我慢慢合上了眼睛。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却也香甜无比。

醒时,天光已是大亮。

身上仍似乎残留着狐狸的体温,但狐狸不见踪影。我微怔。

本以为他是找吃的去了,但当朝四周环顾一圈后,心慢慢往下一沉,我想我大概是被他丢弃了。

在刚刚问过我信不信他后,就如此简单地丢弃了我的信任。

所以不由想再问他一次,你究竟做了什么,能令我觉得可信。

那样呆坐了片刻,带着空空荡荡一阵茫然,我匆匆爬起身,胡乱地看着地上狐狸所画的一张潦草地图,胡乱看着我被整齐叠放的衣裙,以及那只烤得焦黄、仍在徐徐冒着热气的野兔。

而我逃跑时所准备的一切都在,唯独少了那本万彩集,还有那只昨夜将信我么三个字问得令我怦然心动的狐狸。

相信一只妖怪的承诺,结果应该并不会让我感到意外。

但我仍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随即抓起那只兔子就要往洞外扔去时,忽然我感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忙收住手,然后迅速爬向洞口。

“喂!你!”以为洞外那团黑糊糊的东西是狐狸的身影。

然而刚把头探出洞口,我大吃一惊。

在被扑面而来的日光照得一阵晕眩的刹那,我急速往洞内退回,因为我看到洞外原本漫山遍野的青葱,竟然被一片触目惊心的焦黑所取代!

这片山头就像一只刚刚经历了天劫后巨大动物的残害。

冒着冉冉焦烟,死气沉沉横陈在我眼前,半径百米之内,只剩一把把搀着白灰的黑土。

更可怕的是,围绕洞口一圈,大大小小堆满了厚厚一层残缺不全的动物的焦尸。

虽然全都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仍可辩出这些都不是普通动物。

体型似山魈,四肢柔软而冗长,硕大的头颅上似乎没有眼睛和鼻子,但一嘴长牙宛如钢针般颗颗暴露在外。

从没见过这么丑陋古怪的动物。

不知道它们因何而聚集到此,又是怎么在一点声响也没发出的情形下被烧成了焦尸。

细思极恐。

在我睡得毫无知觉的时候,这地方究竟发生过些什么?

狐狸独自一人,又究竟面对和经历了些什么?

而这才是导致他突然一声不吭地丢下我离开这里的原因么。

想到这里时,突然听见洞外沙沙一阵响,随即就见那只离开了一晚上的野狐狸匆匆扑进洞内,往最深处的石缝内兀自一钻,随后目光闪烁不定望着洞外,浑身抖筛子般颤个不停。

然后我听见洞外由远而近传来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我立刻把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衣裳系了系严实,走到洞边朝外张望了眼。本期望是狐狸去而复返,然而不是。匆匆的一瞥,我只见到外面有道猩红色身影,踩着黑土,像团游动的火焰般在山风的吹拂下,朝着这方向翩然而至。

肯定不是狐狸,因为狐狸有影子,他没有。

是鬼么?但鬼又怎么会堂而皇之在大太阳底下走动。

疑虑重重,但没敢继续往外看一眼,我怕他会发现我。

他离洞口那么近,却始终没有靠近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狐狸做事的准则,很多事他要么置之不理,一旦管了,他会做到非常妥帖。所以洞外那么多怪物尸体,但没有一具是能踏足洞内一丁点的。以此看出,他一定做了什么,可让外面那个红衣人即便近在咫尺,也未必发现得了我的存在。

但这红衣人究竟是什么样一号人物。

他在外面慢慢徘徊着,我想可能是在查看地上的尸体,时不时从嘴里发出一种呢喃般的话音。

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正当我为他距离的越发接近而悄悄往后退去时,忽见一只苍白的手蓦地朝里伸了进来,轻轻搭在我刚刚移开的洞口边,紧跟着探进半个身体,那红衣人目不转睛朝洞内看了进来。

这一刻我差点惊叫出声。

所幸牙齿紧紧咬着,呼吸也用力屏牢着。

所以红衣人没有察觉我的存在。与此同时,一只小动物所发出的剧烈颤抖引到了他的注意,他赤红色眸子朝着那只可怜的野狐微微一闪,张嘴对它轻吸了口气。

随即就见它扑地瘫倒在地上。

这次不是装死,而是真的死去了,因为它倒地瞬间,原本滚圆的身体一下子干瘪收缩,不出片刻,形成一具裹着毛皮的干尸。

至此红衣人停下吸气的动作,将头朝我的方向蓦地侧了过来。

我以为这回真的要被他发现了。

好在,他依旧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只是朝这方向静静看了片刻,随后正要继续往里走,但不知听见了什么动静,他手掌往石壁上轻轻一拍,紧跟着转身像团红云般腾身而起,眨眼间飞入半空,似一道烟化开在空气里,顷刻消失不见。

直至确定他离去很久后,我才把嘴一张,用力猛一阵呼吸。

完全不敢看地上那具干尸,我虚软着双腿跌坐到地上,对着洞外匆匆偷窥了一眼。

那红衣人真的离开了。

但空气中残留着他进洞时所带进的气味。

淡淡的血腥味。

仿佛他整个人都是血做成的一般。

但我很清楚,虽然他不是用血做成,确实也跟血有关。并且,这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刚才他将脸转向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他的五官。

苍白精致,静雅的美丽中带着一种濒临死亡的萧杀。

我见过他。

他曾在我的世界里出现在我家里过。

他是那个令狐狸严阵以待、并曾当着狐狸的面,于不动声色间将我家房子几乎一撕为二的血族中人。

他为什么也会在这个时代?

哦,是了,我怎么就忘了,血族同样也几乎是长生不老的,能在这时代出现,并不奇怪。

然而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肯定不会是什么巧合。

所以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狐狸,还是为了我?

而这一地的焦黑和尸体,又是否同他有关?

脑中念头风驰电擎中时,突然我感到这狭窄空间像遭了地震般微微一颤。

随即听见头顶上像有什么东西嘶啦声轻轻划过,凭直觉,那绝不是什么普通声响,所以立刻带着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抓起包裹就朝洞外爬了出去,而两只脚刚刚踏出洞口的一刹那,就见这石洞内轰隆隆一阵巨响,原本看起来坚固无比的洞顶突然崩裂下来。

一时落石滚滚,尘土飞扬,而我眼睁睁看着刚刚自己所待的那个位置,瞬间被一片坍塌而落的碎石填得满满当当。

迟一步我就要成为一块汉堡碎肉饼。

没等我来得及为自己的直觉和速度感到庆幸,听见远处传来敲锣声此起彼伏。

“天火烧啊!天火烧啊!!”然后有很多人这么扯着嗓子大叫着,一路往这方向过来。

想来是巡山人发觉山上不对劲,所以过来查看了。

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被他们发现我在这儿,必定会抓住我问长问短,所以我忙拔腿就跑,在那些巡山人重重身影接近这里之前,迅速回避开他们过来的方向,随后依照狐狸在地图上的描绘,匆匆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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