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情况虽然刘勋不知道如何,但就其想来,必定是一片混乱。
只怕当下,就这公爵府外,是乱成一团了!
刘勋明白,就算是这些世家人当真不上自己,但只要自己在吕布这,那也怕自己扛不住说出所有实情来。
到那时候,虽说世家人底子厚,想必也够其折腾的了。
所以自己在这公爵府内,最是不安的就是那些世家人,如今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自己给抢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是刘勋所想。
公爵府外的世家人,在冷却了十日之后,又重新围聚了起来。
而这一次,那是空前的人数众多,显然,这些世家人是有的底气来了。
只是...
这其中,似乎就唯独缺了陆家人。
在场的众多世家,很快就发现了此事,当先就有人问起那何昌道:“昌公,那纡公怎么还不至,已是快过了时辰,莫非是临阵脱逃了不成?”
何昌作为领头的世家,自然是不希望那同样是庐江大世家的陆家缺席的。
只是这会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能半途而废,更不会因为陆纡的缺席,而动摇了其他人的信心。
却听那何昌低声道:“既然那纡公不来,便是不来罢了,反正吾等已得了陛下回复,还在乎纡公来不来的事情。”
那人听得心里当下安定了几分,也当真不在意那陆纡的事情了。
原来这些世家人今日大张旗鼓,却是因为拿了袁术的“尚方宝剑”。
庐江世家联名去许昌报信,袁术哪敢忽视。
这老袁家当年就是最大的门阀世家,对于世家人的厉害,袁术自然是清楚。
何况袁术本来就对那吕布没多大好感,听得其一去庐江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哪能痛快。
当下甚至要下诏书,叫那吕布直接放了那刘勋。
也叫是被司徒王朗所阻,才只是回了个信件。
这王朗前两年亲自参与逼迫刘协退位,如今早就忘了当年吴城下的事情,这会位列三公,那屁股不要摆的太正。
一心一意为的袁陈王朝,只是与袁术劝说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叫吕布入驻庐江,自该早料此事。如今却无所动作,陛下若是轻易下诏,怕是要坏了殿下事来。”
“何况那庐江之情究竟如何,吾亦有所耳闻,若是真能平了世家之乱,岂不正好?”
“若是不能,届时把事都归在那吕布身上,也不算坏事。”
这一通话,直就把袁术给说服了。
老实说庐江的事情袁术能不晓得么?
那是比袁耀知道的还早!
只是在袁术眼里,世家人在自己的当地权势滔天,似乎也很符合社会逻辑。
毕竟当年老袁家在汝南,也是这般的地位。
袁术到底还是目光短了一些,或者说,没有适应自己是为帝王的眼光角度。
要是袁陈王朝里真再出现一个当初袁氏一般的世家,明显对王朝的统治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袁术当年自己就是这么来的,才当了两年皇帝,哪能如此快的看到其危害,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今听得王朗之言,才是点头应道:“王司徒说的不错,吾就不下诏书,只回个信来安抚便是。”
于是...这庐江的世家们,收到的不是袁术的诏书,只是一个回信罢了。
不过虽是回信,世家人也若是被打了鸡血一般。
为何?
只因那袁术信上表示理解了庐江的处境,若是那庐江公当真是肆意妄为,定然要责罚与其!
这吕布肆意妄为的事情,还需要认证吗?
那都直接到太守府内去抢人,已经肆意到这般的程度了!
而那刘勋刘太守,更是不知道在其中已经是哪般模样了!
甚至在那公爵府内,甚至传出了些许风声,说那刘勋已然扛不住,已是露出了些许线索。
这还哪能叫人做的住!
拿了陛下的回信,这些个世家人也只当是拿了诏书,就冲到了公府门前。
纷纷高声呼喊,要那吕布开门放人,若再是不放,直叫要冲进府内,救出那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如今这年头,也没什么隔音墙。
府外众人高呼,哪能传不到府内之中。
正在屋内歇息的刘勋,听得外头气势浩大的高呼,不由即是自顾自的大笑道:“哈哈,这离开的日子不用再等,今日那吕布就得放吾归去了!”
话音刚落,果然见得那吕布进的屋内,手中还拎着一坛子美酒,眼看就是赔罪来的。
刘勋心中得意,面色更得意。
直就与那吕布言道:“奉先,看来今日,是咱们要喝的最后一坛酒了,这出去之后,莫要怪吾不客气!”
“呼...”
吕布是当真担心自己一坛子酒就砸在那刘勋的脑袋上,只是这已经憋屈了这么多的时日,眼看大事已成,那再是憋屈,也得憋下去啊!
暗自长呼口气,吕布又是那尴尬笑容,直笑道:“这在府内,只喝酒,哪用说什么外头事,扰了兴致。”
刘勋见那吕布犹自嘴硬,仿佛没听得外头连连的高呼声起,心下只是不屑。
“看你能熬的多久!”
心里暗骂一句,也是冷笑道:“喝便喝来,难道还怕你下的毒药不成?”
言罢,就是直与那吕布出的屋子,到的院内饮酒去。
耳边听得外头不断传出的“救出刘太守”的高呼,面上与吕布喝着美酒,刘勋在这吕布的公爵府内,甚至产生出了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心里不自觉的又是感叹一句:“这可真是爽快啊!”
...
刘勋爽快的当口,外头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那些世家人见公爵府中还无人来应,已是有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就是上前捶起大门。
“哐!哐!哐!”
那紧闭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简直就是一副要闯进去的模样、
许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住,终于有人来开的大门。
却见一中年文士,气质斐然,大开府门,就是对着一众人高呼:“吾乃军师将军陈宫,尔等皆是何人,还如此骚扰公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