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了种辑的情况。
或者说,是注意到了也没人有心思管上这种辑来。
见袁术已受的玉玺,坛下群臣纷纷跪而听册。
曰:“咨尔袁公!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
“今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赖袁公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
“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
袁耀在下头站在最前头,这会听得,也是心神激动不已。
悄悄拿眼向上看去,却见老爹这会似乎倒是极为淡定的模样,站立在那坛上,目光平稳,直视下头诸臣。
这关键时刻,那还是老子稳当啊!
袁耀心里开的小差,那诏册却还在继续。
却听得道:“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
“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
“於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读册已毕,袁术即受八拜大礼,一步一步,缓缓登了帝位。
下头大小官僚朝于坛下,纷纷迎立新帝袁术。
袁术即改建安五年为天仲元年。
改国号...陈!
这国号,年号自然也很有讲究。
袁耀那老爹一向认为自己袁姓乃是出于舜帝之后,尧舜禹,舜在第二,仲者又是第二的意思,是以改年号为天仲。
至于国号大陈,也是因为这缘由。
陈国,自春秋起即妫姓诸侯国,乃帝舜后裔,为三恪和春秋十二诸侯之一。
建都于宛丘,如今就在豫州陈国之境,就在老袁家老家汝南郡的隔壁。
从地理上来说? 那也是合适的很!
袁姓又出自于陈? 陈出于舜? 自然要立国号为大陈。
也算继承祖宗血脉,属出帝王世家。
说起来,这年号还挺霸气,以后要以年号相称? 咱这老爹可是“天仲帝”!
恩…天下最二的皇帝…
而袁耀? 如今也再也不是什么袁家公子? 而是大陈太子!
...
改了国号与年号? 袁术即又传旨? 大赦天下。
王朗又向着袁术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
“乞降明旨? 安置刘氏于何地?”
好家伙,王朗这是要把刘协直接赶走了。
而袁术似乎也早就有的思虑? 直就应道:“是为鲁国公,即日便行!”
王朗又按剑直指刘协? 厉声而言道:“立一帝,废一帝,古之常道!”
“今上仁慈,不忍加害,封汝为鲁国公。今日便行,非宣召不许入朝!”
狠!
老特娘的狠了!
袁耀是连连感叹,只见那刘协含泪拜谢,上马而去。
坛下军民人等见之,又伤感不已。
袁术这才起身,环顾群臣而道:“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群臣皆拜而高呼万岁!
这一悲一喜,脸色切换的也叫是相当自如!
...
刘协走了,然走之前还得受的一屈辱。
压根不用刘协动手,这袁术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帮着刘协是上上下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也没遗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协本也没什么东西,哪会有什么遗漏。
与伏皇后…不,现在不能说皇后了。
刘协与夫人伏寿二人已经被驱赶到了许昌城门之前,却是直直还未等到一人来。
何人?
正是该与刘协共行的董妃啊!
见得董妃迟迟未见,那伏寿已经若有所思,然新任鲁国公刘协却直有疑惑。
生怕出的意外,直问边上“送行”的将军道:“可知朕…可知吾那旧妃何在?”
押送刘协往鲁国的,依旧是那黑面周泰。
要说群臣之中,对天子刘协最无感,估计就是这江匪出身,一路跟着袁耀才得以重用的周泰来了。
比起如太史慈,赵云这般本是军中大将,或是甘宁,凌操这地方世家的。
江匪出身的周泰,对刘协原本的身份,那是一点都不在乎。
听得刘协所问,直咧嘴笑道:“鲁国公,你若是要等的是董贵妃,怕只是浪费时辰了。”
刘协听得直皱眉,冷言道:“将军这是何意?”
周泰那笑意更的浓烈,甚至是有些夸张,直呼道:“太子殿下特地有的交待,说鲁国公当年面对董氏一族灭门惨案是毫无应对之法,可见是护不住董妃安危。”
“既然如此,那边就叫董妃留在许昌,也不会再有昔日之事。”
刘协听得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当年董氏一族的事情,换谁来都束手无策,和今日董妃跟不跟着自己走有什么关系?
压根就是两回事!
直又言道:“当年董氏一族之事,董妃心中也清楚的很,乃是曹贼之祸,安能怪吾?”
“还请公…还请太子勿要自做主张,把董妃扣在许昌,叫吾夫妇不能团聚。”
周泰能与这刘协扯上一两句,已经算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了。
这会见刘协是苦苦相逼,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就是道出了实情道:“这与不与鲁国公同行,乃是董妃的意思,鲁国公就不别再念叨了。”
刘协哪里会信,又要再说话,却被那周泰一句话堵的是目瞪口呆!
“鲁国公可知,太子其实先前一直来往与宫内,只是来来去去,却非寻得是鲁国公。”
“公可猜猜,太子是寻的何人?”
周泰这贱兮兮的话语,配合着那贱兮兮的表情,就是刘协真傻了,哪里还看不出其话语中的意思!
这才想起,自从那袁耀逼迫自己来退位让贤之后,就似乎再也没见得那董妃过了。
刘协只觉得是胸口一闷,简直比当日袁耀来逼迫自己退位还心中憋屈。
尤其是这事情只要稍稍一脑补,那是个男人也扛不住啊!
刘协直觉着的脑袋一热,随后就眼前一黑,要软身跪倒,已站不住了。
还好边上那伏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刘协,只叹息一声,对着那周泰道:“鲁国公已然如此,将军又何必再刺激与他?”
周泰听得直撇了撇嘴,只觉这乱世之中,哪有怜悯可言?
然如今早去了江匪身份,也不屑与为难一个女人来。
只看着那昏迷的刘协高呼道:“既然皆已备好,那就即刻启程,护送鲁国公上路!”
至此,刘协彻底失去了天子身份,日后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出鲁国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