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预设指令,现已彻底消灭了其中的一支外族编队,我方毫发无损,请你指示!”
这份莫名其妙的明码电报,忽然传到孟远手中,一下子让他给彻底愣住了:
指挥员同志?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一个人被那个神秘文明弄到这里来,在煤山歪脖子树上救下皇帝崇祯到现在,就不容易满打满算也就拉起了一支以新兵连为基干的队伍来。
时至今日,这支队伍也还没有呈现出孟远理想中的那种具有哪怕仅有近、现代军队特质和实力的真正军队。
所以,整个军队建设、建制乃至一系列的近、现代化进程都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改造,这一声“指挥员同志”的称谓,又从何而来?
要知道,在现有的以新兵连为基干的新兵营建制架构当中,目前孟远对这支武装的搭建,还是多以立足大明这个时代,军官、军衔乃至官兵之间的称呼,大多数还是以大明军制为主。
包括当前已经算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基本班底的军政大员,如内政方面的关望春、佟国章、昌明礼等,军事方面的罗恩生、李拾柴、郭铁牛等,他们出于内心对自己的尊崇,大多数正式场合以“将军”相称,私底下相对比较小范围或者亲切场合,则更喜欢叫自己“公子”。
也因此,这一封以“指挥员同志”开头的明码电报,绝不可能是出自自己的新兵营及其外派在外的各级军官手中。
而且,到目前为止,整个新兵营、向阳城以及临时大营这个大体系当中,他还没有推出这种电报体系哩。
这也不怪孟远突然间发懵,实在是这件事情来得太古怪了。
毕竟,这时他才刚刚从江南归来,带着一大批装载着在江南水乡搜刮到的大批人才、物资,除了留给了【暂编江南营】(也就是从派出的【江南特遣支队】发展而来的最新武装),那随身军火库里面的十艘护卫舰中的一艘,然后便又拿出一艘,作为返程中的主力护航战舰,一路东上,刚刚驶过渤海湾然后停靠在这片孟远早就选定的山海关那条大河的入海口位置上。
现在,他刚刚亲自驾驶着武直十登陆,在入海口这段大河与大海之间的唯一没有自然贯通的卡脖子地段,一面走出武直十亲自再次实地踏勘,一面命护卫舰上的周阿斗、曹千总等,这些已经掌握了现代战舰驾驶技术已经舰载火控打击体系的属下,对这段早已踏勘了多次并最终选定为大河入海口的陆上卡脖子地段,实施实验性的舰炮轰击。
经过一轮半个基数的炮轰,效果虽然没有期待中的惊喜,但也有很不错的结果:
在逮着一个划定的点,照着这个点持续不断地用炮弹砸,最后还真就砸出了一个数十平方米,深约三十米的大坑。
估算下来,这可是相当于一幢办公大楼的占地面积啊。
如果以传统的工程爆破方式施工的话,这个面积和深度的大坑,相当于这幢办公大楼十层楼高的地基。
这么深的地基,至少也是一百层以上高达三百米往上的超级建筑了。
以这样的土石方量,就凭大明这个时代,即使有孟远可以拿出来的火药实施工程爆破支持,那也不知得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一艘战舰恐怖的战力可见一斑。
毕竟,在二战中称雄的号称“万兵之王”的大口径火炮,诸如155榴弹炮等,在一艘战舰的主炮面前就是一个渣渣。
要知道,一门战舰主炮,就相当于一个陆军火炮营的火力。
而且,这还是随时都可以移动的火力群。
也因此,一支军队和平时期,似乎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一旦战争开启,一支彻底动员起来的军队,足以毁天灭地,这样的说法,还真就不是夸大其词。
这一点,从人类进入火器时代后的两场世界大战就能说明问题。
现在,孟远命令自己的这艘护卫舰,以主炮连续轰击,炸出这么一个大坑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他对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十分满意。
但是在他身边的人,可就看得一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只以为是天火降临才有如此的伟力。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毕竟现在这样的场景,是孟远早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中的预设场面。在他看来,若是不计代价和成本,就拿着自己这艘护卫舰主炮的各种爆破弹、穿甲弹,不要钱地一直这么砸下去,估计只需砸出几百个这样的大坑,然后将它们投入人力贯通,那样的话,工程量和难度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而这段三四百米的卡脖子地段,一旦被贯通,两百里流域的大河与渤海湾完成历史性的互联互通,那么自己当初为了救活皇帝崇祯一家子的权宜之计,而将第一个落脚点选在荒无人烟的燕山深处的被迫无奈抉择,也就有了一个彻底的完美结局——
向阳城根据地,这个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座大本营,就算真正成为了孟远在这个时代高枕无忧的大后方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这份莫名其妙拍发过来的明码电报,没有任何关系啊!
捏着电报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到任何头绪。
正在这时,跟随上岸的曹千总忽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见了鬼似的指着外海,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的,浑身哆嗦着道:
“将、将军,周阿斗那边刚刚传来烽烟还有讯号,说是、说是咱们船、船队的四周,忽然出现了大片、大片被炸碎的船只残骸,跟着便又冒出来一艘、一艘跟将军的神舰一模一样的战船来!”
“只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战船,看上去却比将军的神舰,又、又似乎大了好几轮,怕是、怕是连一座山都装的进去哩——”
神舰,而且还跟我的护卫舰一模一样?
孟远楞了一下,低头又盯着手中的明码电报看了两眼,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来,随即拔腿便走道:
“还有这等事情?走,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