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伺候姑娘累着了,吹着冷风了吧?”秋桃细心的倒了杯水给石榴:“走吧,今儿我陪你守夜,你睡的踏实些。”
“好。”石榴虚弱的扶住了秋桃的手,一步步往外面的榻上走。
第二天醒来,石榴还一阵晕厥,难受的睁不开眼。而与她同住的秋桃也十分难受,强撑着身体起来叫来了秋杏和秋梨。
“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秋梨被吓了一跳。
只见石榴和秋桃满面虚弱,而秋桃比起她还算好一些。
石榴缓缓张口:“姑娘起了吗?”
秋杏看向顾湘宜所在的榻上,吃惊道:“姑娘和石榴姐姐你一样啊!这是怎么了这是。”
没有主子在,平时能带领几个丫鬟的石榴也倒下了,几个丫鬟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石榴感觉身体不大好,像是中毒了一般虚弱无力,难受极了。
中毒?难道真是中毒吗?
石榴顿时睁大了眼睛,抓紧了秋梨的手:“去!去找伯爷,姑娘可能是中毒了!”
而此刻的顾湘宜,感觉像是梦魇了一般,满头虚汗虚弱无力,想醒来却无法醒来,好似能听见外头的声音,可是却听不真切,努力想将眼睛睁开,可一切都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秋桃在几人里年纪算是大的,她当即就明白了自家姑娘现在的情况,拖着虚弱的身体就直奔去找顾恒钧。
然而顾恒钧今日有大朝会,早早的就离了家,家中只剩下了江如画可作为掌家人。
无奈又回到了禾吟居,江如画只说派人去请郎中,可郎中若是迟迟不来可怎么好?那人岂不是拖死了?江如画还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毒?别又像上次是的是发烧了吧?”
秋桃心想,是不是中毒你看我的状态还看不出来吗?
临近禾吟居时,她实在忍不了了,扶着墙根就吐了起来,可只是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秋杏出来倒水时正好碰上了干呕不止的秋桃,扶着她进了禾吟居的院子,气愤的与石榴说道:“伯爷去上朝去了,家里现在由江娘子管着,上次姑娘发烧她就想借机害姑娘,这次怎么可能请郎中费心为姑娘医治!”
“那也不能把姑娘的身子耽搁了。”石榴费力的起来,同秋杏说:“帮我把衣裳拿过来,我得出去一趟。”
去找江肆,或者去找萧敬尧,再或者找顾斐也行,决不能让姑娘就这么没了性命。
她从角门跑出,直奔萧氏的铺子,而秋梨则奔向和勇侯府,打算找顾斐救命。
听闻禾吟居的两个丫鬟跑了出去,江如画瞪了一眼:“废物,连个丫鬟都拦不住!这次要是不能耗死她,我这步棋可就走废了!”
默娘说:“娘子不必同她们这样动气,那毒无色无味,下了以后谁能发觉的到?您就把心揣在肚子里,哪怕她们跑出去也搬不回救兵,就算是大奶奶回来了又如何?不过是眼睁睁看着禾吟居那个咽气罢了,咱们现在只需什么也不做,做多错多容易被人拿住把柄,静候佳音就成了!”
可江如画还是觉得有些慌,问道:“真的行吗?那死丫头没命,伯爷万一问我的罪可怎么办?”
“谁能查到禾吟居那个中的毒被下在了何处?”默娘脸上挂着宽心的笑:“炭烧都烧没了,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没有证据冤枉您,伯爷才不会那么蠢。”
这么听着江如画才算放心一些,靠在床头笑了一下,又嘱咐说:“让郎中快些去,该怎么救怎么救,左右也救不回来,咱们装得装的像些,以免被府里的多嘴之人编排。”
秋梨跑到和勇侯府,守门的人自然不会让她进,于是她干脆就跪到了地上,哭喊着说姑娘中了毒,就快没命了。正巧裴青慧带着丫鬟从侧门走了出来,一听见这话眯着眼睛说:“把那丫鬟给我带过来。”
到了裴青慧面前,秋梨以为有救了,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磕的她额头红肿,晕晕乎乎的,哭着说道:“求贵人救救我们六姑娘!”
“你家六姑娘,可是顾湘宜?”裴青慧问。
忠毅伯府丫鬟穿的衣裳她还是认得出的,而且就那么一个六姑娘,忠毅伯府内中了毒会求到顾斐跟前儿的,除了顾湘宜还能有谁?
秋梨猛地点头:“正是,我们家姑娘性命垂危,还有两个丫鬟也中了毒,求贵人帮忙告知大奶奶一声,姑娘脱不下去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麻烦我们姑娘?”裴青慧的丫鬟掐着腰说。
秋梨有些害怕,但主子的命现在比什么都重要。见裴青慧似乎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又磕了几个头,抓着裴青慧的裙角说:“求贵人救命!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和我们家姑娘绝不会忘,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伺候您,感恩您救了我们姑娘的恩情!”
“我要你的恩情做什么?”裴青慧淡淡一笑:“你家六姑娘与我也有亲戚关系,虽然没有血缘,但是说好听些我还得称她一句表姐呢,这忙我帮了,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跟母亲说。”
“谢姑娘!”秋梨大喜,目送着裴青慧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铜棕色的门紧紧关上。
而另一边中毒很深的石榴,早已经意识混沌了,她中的毒没有顾湘宜严重,但这种随时可能昏厥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到了萧氏的铺子,这间铺子离忠毅伯府最近,但她却是第一次来,同掌柜的说明了情况后,随手一摸,顿时睁大了眼。
出来的太匆忙,玉佩落下了!这衣裳是秋杏帮着拿的,上面没带着玉佩,那她这次岂不是白来了?
心中顿时慌张不已,她看向掌柜的说:“实在不好意思,玉佩我忘了带,但您同萧公子说,他是知道我们家姑娘的,他曾经说过凭玉佩到任何一家萧氏铺子都管用的。”
“是啊,可你的玉佩呢?”掌柜的问。
石榴懊恼的一垂首,眼中的泪扑簌簌的落,哽咽道:“关心则乱,玉佩被我落在府里了,但您放心,等萧公子去了,您就都明白了。”
“那怎么行?若你是个坑骗人的骗子,我帮你骗了少东家,回头挨训斥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