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叫唤犹如令下,木李两位长老和洪莲俱跳到帮主身前护卫,洪莲赶紧察看伤势,戚巧拉着宾逊也冲了出来,站在他们身后。
宾逊本不想出来,却被戚巧一拉,又不敢甩手挣脱,无奈也随之冲了出来。
武双一看到宾逊,嘴中不由“咦”了一声,众人不知武双为什么惊讶,只有宾逊自己知道武双是何意,不由脸上露出讪讪之意,其实丐帮众人见戚巧忽然带了一个陌生少年出现,也是微有惊讶,但戚巧平常行事常出人意料,所以也没表露什么,而且大敌当前,无暇细问。
丐帮中人常与毒蛇蜈蚣等毒物打交道,乞丐喜欢抓蛇吃,有时也偷只鸡摸只狗的,六月鸡毒如砒,老鸡吃的蜈蚣太多,毒素累积于体内,尤其鸡头鸡冠,所以丐帮中人常备蛇和蜈蚣的解毒药,洪莲忙取药让丈夫服下,取出一把利刃在咬痕处切了一个十字,挤掉部分毒血,自己吃了几颗解毒药,低头打算用嘴吸出余毒。
“不行,太危险,已经服了解药,加些外敷,用功逼出就行,赶紧去请何大夫和孙长老。”戚关严赶忙阻止妻子,不让妻子涉险。
何大夫叫何金方,是活神仙孙思邈的弟子,孙思邈从前朝到唐朝,一百零二岁高龄仙逝,被世人称为药王,何金方是其得意弟子之一,正是在礼山关坐堂,孙长老则是帮中一个香堂堂主,擅长用毒,也擅长解毒。
木长老大声喝道:“为何用毒?”满脸怒意,已是须发皆张。
武双收起笑容道:“真是万分抱歉,那是小彩,一条七彩蜈蚣,是我家里养着玩的,前几日不见了,没想到跑到打狗棒里藏了起来,不小心咬到戚帮主,这小彩太顽皮,真是万分歉意,幸亏我这里带了些解药,这七彩蜈蚣,天天以各种毒物为食,所以才会七彩斑斓,这么好看,普通的蜈蚣解药对它没什么用的,所以可不能掉以轻心,这是解药。”
武双掏出一个小瓷瓶,向后一使眼色,武忠接过瓷瓶,走过来轻轻放在桌上,又退回原地。
武双讲得极是真诚,对戚帮主拳拳关切之心溢于言表,又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在傲娇的介绍自己家的宠物,小彩小彩的叫女儿般亲切,如果不是女孩,宾逊都想揍她了。
众人看了看地上色彩斑斓的蜈蚣尸身,又看了看解药,一时难以置信,短时之内,伤了帮主和一位长老,对方倒是也有伤亡:一条芳名小彩的虫子。
洪莲怨恨的盯了武双一眼,道:“郡主好手段,帮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丐帮十万之众,唾沫也能把人淹死,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解药是真的?”
说完拿起瓷瓶,和丈夫低声商议。
这解药吃还是不吃,是个难题,如果真的相信这蜈蚣是条迷了路的宠物,那太阳也能从北边升起南边降落了,堂堂朝廷代表竟然使毒伤人,真是民不能与官斗,人家都是没底线无极限的,眼里没有规矩二字,因为规矩的适用范围只是老百姓。
但是万一蜈蚣是普通蜈蚣,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中了连环套,那简直会气死人了,江湖险恶,无所不用其极,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丐帮众人一时难以下决定,吉长老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好狠毒的女娃子。”
武双叹了口气道:“夫人,帮主,确实是个误会,你们不相信也是正常,将心比心,换作我也是很难相信,我看要不这样吧,药可以等会再吃,如果你们自己解药有效,我的药就不吃,如果没效呢,就赶紧吃,就怕毒气渗入血脉,解药不及时吃,会留下后遗症,而且此药配置非常复杂繁琐,是针对所喂不同毒物的先后与多少,再配置的,药材可是很难找。”
这时李长老派出去的乞丐回到大厅,向李长老低声讲了几句,李长老小声的向其他人转达了一个消息:打狗棒确实被调包了。
洪莲撕了块布,检查了打狗棒,用布包起交给戚巧。
戚关严朗声道:“武姑娘,既是误会,那就不再深究,承蒙赐药,不胜感激。”
宾逊不禁再次用敬佩的眼神仰望戚大帮主,这么大的亏,佐料都不蘸就吞下去,帮主就是帮主,襟怀云天啊,戚巧则不服气的叫了声“爹”。戚关严没理会儿子不满的叫声,心道:这个熊孩子,不知又唱哪一出,带个镖局伙计回家干吗,不会是去劫了那个顺风镖局吧,偷偷摸摸出现在身后,估计又是后院翻墙进来的,怎么老喜欢翻墙,我家是丐帮,又不是贼窝。一边继续说道:“既然本人已经受伤,那武林大会且看身体复元如何再定,武姑娘意下如何?”
既然毒是你们下的,那就拿身体说事,戚关严闭口不提刚才老婆说的比武输赢来决定去否的话,自己都受伤了,对方还毫发无损阵容整齐。
“可以可以,自然是帮主千金之躯要紧,不过我怕这次带的解药不够多,只能压制,无法根治,这药配制又慢,我看怎么着也得到武林大会才能配好,我呢东奔西走,又忙又贪玩,但武林大会是肯定去的,帮主何不在武林大会等我,到时刚好把解药给帮主,哎呀,我觉得这主意真心不错。”
武双转着眼珠说了最后一句话,还自己夸自己,就差给自己鼓掌了,明明是胡搅蛮缠馊主意,还说是好主意,如果是诚心的话,让人把解药送来,或者丐帮人自己去取,都可以,说来说去,还是让丐帮去参加武林大会。
“施毒于前,戏弄于后,欺人太甚,我们留下一人换解药。”洪莲低声和二位长老说道:“你们挡住阴阳二老,我来擒拿武双,传令出去,外面结阵戒备。”
“是”两位长老低声应承,李长老向报讯的乞丐一使眼色,那乞丐忙退了出去安排。
两位长老一齐走向大厅中央,木长老手中持着一根木杖,李长老则是赤手空拳,木长老道:“今天多说无益,我们二人一起会会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