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这是客栈吧,还有没有空房啊?”
二狗打量着刚刚跑进客栈的三男两女微微点头,“房间自然还是有的,只不过我们这里只剩下三间客房了,不知道各位可否满意。”
“三间客房........”
那五人中有三人微微皱眉,只有一对男女眼睛发亮。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三间客房都包下吧,两位师妹一间房,我与木师兄一间房,真师弟一间房,这样分配可好?”
五人中,看起来年纪颇大的男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一切都依易师兄做主。”
其他四人皆是齐声应道,只不过刚刚那一对男女眼中似乎有些遗憾。
二狗见此只能紧闭嘴唇勉强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他带着五人到了前台找洛佳登记了一下就带着几人上楼了。
五人似乎是太过劳累了等问清楚房间在哪之后,也不等二狗再说话就让二狗下楼了,他们也各自回房休息。
“真是一群怪人。”
二狗小声地嘟囔着,也不太在意而是下楼准备吃晚饭。
夜晚,客栈陷入了一片宁静,那被分配自己一个房间的真师弟幽幽地从梦中醒来,他捂着脑袋神色痛苦地踉跄着走到桌边,慌乱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让原本头疼剧烈的真师弟终于是感觉好了不少,他扶着桌子虚弱地呼吸着。
随着他一呼一吸,身体四周亮起莹莹蓝光,随着蓝光越来越多,他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正常,原本剧烈的头疼也缓和了不少。
“呼~~”
终于随着真师弟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将那些蓝光吸入了腹中,原本剧烈头疼的脑袋也不再疼痛了,他抓着手中的水杯眼神阴郁的低声叫道,
“老头你给我滚出来,又是你动的手脚?”
原本的房间一片寂静除了真师弟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人了,可是随着他的一声低吼,一道浅白透明的人自他胸腔中飞出,静静地立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方。
那是一位老人的模样,生得慈眉善目长须飘飘,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头顶纶巾脚踩素履手持羽扇。
“不是。”
老人语气淡然地说道,“你先前才刚动用过秘法导致神识有所衰弱,自然是压不住虫蛊的侵蚀才感到头疼的,只要你明天调配几副药汤服用就可。”
“果真如此?”
真师弟似乎并不信任这个老人,眉头微皱地问道。
“我骗你作甚,我现在依附于你,若是真害得你身亡我也会跟找遭殃,你这小子怎就如此多疑呢?”
老人语气无奈地摊手说道,“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不吃我给你写的药汤,只要静养十天半个月的神识恢复了就能压制虫蛊不受反制。
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在你神识没有恢复到能够压制虫蛊之前,虫蛊每天都会汲取你脑中的养分,到时候你也必须要多吃些丹药,否则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神识恢复。”
“......哼,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这一次你再骗我.......”
真师弟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老人却明白他想说什么,老人扇了扇羽扇语气悠悠地说道,“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活了百来年岁月了,死不死的无所谓。
只不过你才过十七,还有着这种天下少有的虫蛊,以后前途无量,死了岂不是可惜?”
真师弟能听出老头话中的意思,他略沉默了一会才道,“老头,你算的可否真实,能让我彻底解决隐患的方法真的在雍州?”
“天机演算,又有谁能确保百分百正确,哪怕是我也只能说大概率是真的,可惜我现在实力十不存一,不然我还能更精准些。
最起码不用像现在一样,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推演一次以探测附近是否有你要的机缘。”
“你就收起你的那点小把戏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根本没办法帮你弄到你要的那些材料。
哪怕一个月前给你弄到的月髓都是真灵师姐在大比上才赢回来的,至于其他的,根本不是我所能触及的。”
真师弟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
老头轻笑一声也不在意,他飘到房间的床上坐下语气调侃地说道,“你那个真灵师姐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体质都是上等之姿,尤其她所修炼的还是阴性功法,正好能够弥补你那虫蛊带来的反噬。
若是在山上的时候你能听我的话与你那真灵师姐结成道侣那岂不是美哉,既能解决到虫蛊的反噬还能解决修为提升太快造成的根基不稳,而且与一位绝世高手双修还.......”
“够了,闭嘴!”
真师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真灵师姐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而牺牲她的。”
“呵呵呵呵呵,说得好,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君子啊。”老头笑了笑,笑得是那么讥讽那么痛快,“所以你不想牺牲你师姐,就要去牺牲其他人?”
“我习武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惜之人,如果我牺牲了他们而成就更强那习武还有什么意义。”
真师弟低垂着目光,“而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毫无底线,因为只有强大才能震慑别人才能保护我所珍惜的人。”
“冠冕堂皇,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总是如此自欺欺人。”老头轻笑一声,“罢了,你想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可,正好今天被你唤醒了我也就好好推演一番吧,反正你们离那个四方县也近了,应该不会有太大误差。”
老头说罢脚下一点他就钻入了真师弟的胸腔之中,这间房间又变得和开始那样寂静。
真师弟在老头走后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桌边,紧紧地握着拳头,良久,他才闭上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师姐,你等着我,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帮你挡下所有风雨的............”
另一间房,那木师弟与易师兄也是醒来了,只不过与头疼剧烈难忍不得不从梦中惊醒的真师弟不同,两人都是睡到自然醒。
“木师弟,你也睡醒了啊?”
易师兄刚刚点亮房中的蜡烛,就见床上的木师弟也是撑着被褥起身。
“啊,是啊,易师兄你也是睡不着了?”
木师弟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
“到我现在这个境界,想熟睡实在太难了,要不是这几天为了赶路而耗费太多真气我估计我现在连一刻钟都睡不了。”
易师兄笑了笑,顺便拿起茶壶给木师弟倒了杯茶。
“谢谢易师兄。”
木师弟喝了口茶,感受着冰凉的茶水在喉间滑过,整个人直接就是一哆嗦,抖得脑中的疲累都消失了。
“嘶,这茶水还真是够冰的啊。”
“只是乡野一家小客栈而已,自然是没办法与我们的县城相比,不过冰一点也好,可以提神醒脑。”
易师兄见木师弟被刺激得哆嗦了一下笑容不由更加灿烂。
“师兄,你又欺负我。”
木师弟见自己师兄这副模样那还会不知道师兄是故意的,他不由露出委屈的神色。
“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这不是让你更加精神一些,好让我们讨论一下后面的路怎么走吗。”
易师兄笑了笑,又给他添了杯茶,这一次倒出来的茶泛着丝丝热气显然这一次是温得了。
木师弟小心地碰了碰茶杯察觉到茶水的确是温的,他才放心地喝了一口,眼神惬意地说道,“没什么好讨论的啊,我觉得就按照师兄你之前说的那样就是了。
这里已经是十里坡了离四方县也不过几里路,要不见碟师妹他们实在是太过劳累了,我都想着要不要直接赶去四方县而不是落脚这种小客栈。”
“你在意的就只有碟师妹吧,别把真师弟和梦师妹给牵扯进来。”易师兄呵呵笑道。
“咳咳,师兄.......”木师弟也是有些尴尬地偏过了视线。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易师兄笑了笑后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正是因为快到了四方县我们才要多加计划一下,不然让真师弟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目标之后,可能会横生意外。”
“的确也是,毕竟这次我们这次做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木师弟轻叹一声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长老们带上这一届弟子出门历练。”
“若是不答应长老们的要求,我们可能也就没办法那么轻松就离开宗门了,凡事都有利有弊。”
易师兄摇了摇头后笑道,“不过我也是没有想到我们只是随意选的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居然是这一届弟子当中最强的一个,这也真是命啊。”
“是啊,我也是没想到这个只有二流的弟子居然刚出宗门没多久就能突破一流水准,连章三都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木师弟也是摇了摇头,“还好这样的人被我们选中了,与他一块同行,哪怕到时候没能完成师傅的嘱咐将他拉拢到我们一边,也不会被真风那几个魂淡给拉拢了。”
“嗯,的确是。”
易师兄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太过深究,“对了,明天我们赶到四方县之后你就一直跟着真师弟他们三人吧,千万别让他们靠近有间客栈那边,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那件事,可是以防万一还是别让他们过去了。”
“这个我省的,事关大少爷,我可不会马虎。”
木师弟点了点头,他都是靠着大少爷才有了如今的实力与地位,所以哪怕只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对此事有半点马虎。
“嗯,你知道就好,现在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吧,我在一旁打坐修炼就是。”
“好,多谢易师兄。”
这间房很快也陷入了平静当中,木师弟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而在地上的打坐的易师兄听到了木师弟呼吸变得匀称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嘴角泛着冷笑地看向床那边的方向。
“对不住了,师弟,大少爷吩咐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对不住了........”
易师兄走到床前目中冷光一闪,手掌就要抓向木师弟的脖颈,可是他的手刚刚探出就突兀地感觉到脑袋一疼,脑中仿佛有着千万根细针不断地扎在大脑上,剧烈的疼痛居然让其连闷哼都没,两眼一翻就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被易师兄突然压着的木师弟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皮轻微动了动似乎就要从梦中醒来,可是很快他眉头就不由松开了,他又陷入了沉睡当中........
屋檐之上,二狗和林绫两人相顾无言地看着对方。
“我感觉我们客栈风水是不是有些不好啊,为什么隔三差五都要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二狗手指一弹,四周围绕着他们飞开的雪花又缓缓聚成了个球。
“可能吧,明明我们神捕司盘下有间客栈就是为了引君入瓮结果现在倒好,我们那边就一些乱七八糟的散修,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啥正事都不干,结果你们这边又是蛊虫又是白衣教。
现在还整出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什么今天大秘密的发展,我总感觉我们神捕司都不用盯着雍州了,直接盯着你们客栈算了。”
林绫耸了耸肩语气自然说道。
“你现在不就一直都住在我们客栈吗,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盯不盯着也无所谓了。”
二狗摸了摸下巴想道,“不过那个姓易的不是还要和那个姓木的合作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就将那个姓木的杀了啊,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干掉他也是可以的吧?”
“或许那个姓易的还有什么同伙呢,杀了这个姓木的到时候还可以转移注意力,等他们纯阳宫调查过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倒打一耙?”
林绫猜测道。
“可能,那个姓木的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牺牲品吧,啧,肮脏的斗争。”二狗摇了摇头,“那个云真怎么办?”
“暂时看不出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先不轻举妄动,等他们明天到了四方县之后我在派人盯着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