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收回鞭子:“今日你若是不说,我不介意先斩后奏,杀了你,带兵入主白鹭郡!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快说!!!”
说话间,王越又挨了一鞭子,早就听说定北侯脾气不好,抽人也是真狠,这两下立刻在王越背上留下两道血印子。
王越撑着火辣辣的疼,自觉先斩后奏这事儿定北侯还真干得出来,若是其他官员他还能无赖的说此事要进京再审,可是楚醉却从来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如今天高皇帝远,没有人能保得住他。
王越很快想清了保命的方法,立刻哭着道:“侯爷,侯爷这事儿不是我做的,都是那女人,都是那女人逼着我做的侯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叱列世子带过来!”
几个被吓傻了的属下被咆哮的王越换回神智,立刻出门去把叱列锋放了出来。
叱列锋还处在愤慨的状态,看见楚醉和自己的那几个胡族士兵的时候神色瞬间缓和下来,上前拱手道:“多谢侯爷搭救!”
屋里正在寒暄,屋外暗处已经站了一男一女。
那女子开口对旁边的男子道:“三殿下,不就处理个白鹭郡太守吗、怎么还用得着您亲自来了?派两个下属来也是一样的。”
那男子正是夜行衣的三皇子,他手持强力弩,认认真真的对准了屋内楚醉的头颅,声音沉静道:“关于楚醉的事儿,我更应该上心了,派别人来,我不放心。”
“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还用得着三殿下亲自动手了?”那女子说到楚醉时的语气有些轻蔑。
三皇子勾唇一笑:“你不会真以为这把弓弩能杀了她吧?天真......”说着把弩对准了趴在门口地上的白鹭郡太守。
然后嘴里恨恨道:“要是可以,我真想一箭射穿楚醉的头啊!”
无端感慨一句之后,三皇子一用力手中弓弩出鞘,一箭隐在黑暗中直直射穿了白鹭郡太守的脖颈。
楚醉闻声挥出软鞭,却不曾想那支箭并不是冲她来的。
有人想杀人灭口!
楚醉反应迅速,立刻夺门而出朝着射箭的方向追过去,三皇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楚醉又射出一箭,被楚醉轻松躲过之后一边子挥出去。
只在一瞬间,楚醉挥鞭子,三皇子抬手将手中的弓弩塞给了身旁的女子,自己立刻带上面罩用最快的速度扬长而去。
“啪——”
楚醉的鞭尾扫到一个人,紧接着一个女子应声倒地,等屋里士兵点着灯追出来的时候,竟然看见地上倒着的女子是——雪舞!!!
雪舞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本该在京城的天牢,为什么到了这里?
楚醉还没动静,叱列锋已经夺下了雪舞手中的弩,强硬的将她拉起来道:“这东西是你的!!!”
“不是的世子,我是来找你的,我......我不会射箭啊!”雪舞拼命狡辩着,叱列锋正要逼问却被楚醉打断。
楚醉:“她这个草包自己不会射箭,自然也不会自己从天牢里跑出来。”
楚醉接过一个属下手里的灯,低头查看地上还未被风吹乱的脚印,对叱列锋道:“这里刚刚肯定还有一个人,是个男子。”
看见雪舞,楚醉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疆的毒物,想起了在南疆驻守的野心勃勃的三皇子,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可怕了。
他的手已经不止伸到了京城,还想染指北疆。
“侯爷!”一个士兵来报;“去报信的人带来了两个营的北疆守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楚醉慢条斯理的低头先看雪舞,道:“这个酒留着吧,便于向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传递情报,还有屋里那个......”
楚醉看了看白鹭郡太守王越,虽然他每条罪责都该死,但应该被押送道京城就地正法,绝不该这样被小人不明不白的灭口。
“罢了,让将士们进来,找个账房先生,清点王越这几年贪污的赃款,全部充公,本侯请将士们吃顿好的!”
叱列锋对于楚醉这种土匪行径很是不理解,一国侯爷非干的像打家劫舍。
处理好了这边,楚醉低头看向雪舞:“不如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雪舞略略迟疑,继续开口:“当然是因为我自己舍不得世子,所以才越狱赶来的!”
“就你那三脚猫的智商逃得出大理寺?”楚醉嗤笑:“别做梦了,是谁放你出来的,是三皇子,还是尚书令?”
这一问问的雪舞脸色煞白,这个楚醉果然不简单,一猜就能猜一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她答应了三皇子,不能把他供出来,三皇子就帮她重新回到叱列锋身边。
她实在是太后悔了,进了牢狱,暗无天日,曾经承诺救她娶她的叱列邵忽然没了动静,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而三皇子救她出来的代价就是,趁机毒杀楚醉!
正在此时,又有士兵来报:“侯爷,只搜到三百两银子和一堆古董!”
“再去搜。”楚醉冷冷道:“一个贪财之人不可能屯银子,最重要也是最不会贬值的,是黄金!”
士兵:“可是侯爷,我们都找遍了......”
雪舞:“我知道,我知道他的金子藏在哪儿!”
楚醉饶有兴致的看她:“你知道?会告诉我?你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我已经完全弃暗投明了,只要你不抓我回去,答应让我跟着世子,我就告诉你在哪儿。”雪舞被那一鞭子扫到,伤的不是很重,此刻已经能自己缓缓站起来。
“好!”楚醉出卖叱列锋出卖的毫不吝啬且干脆利落。
叱列锋:“......”
雪舞一见能有机会挽回叱列锋,当即兴致勃勃的带着楚醉去了郡守府邸的后花园,摸索出一把钥匙插进了假山的石头缝里。
微微转动,紧接着轰隆一声,带动了地上碎石一震,假山变成了一座大门,而继续往下走,是金灿灿整整十大箱子黄金,以及数不清堆积成山的钻石珠宝。
楚醉啧啧叹气:“这边疆还真是‘天高皇帝远’的肥差啊,我为什么过的这么清贫啊,逢年过节还要到宫里跟皇上打秋风。”
跟着的士兵哈哈大笑,开始往外搬东西。
叱列锋是个有一说一的汉子,靠在楚醉耳边道:“你为什么让她跟着?是要烦死我不成?!”
“没什么!”楚醉对叱列锋一笑:“我派人打探了一下草原上的情况,叱列邵控制了草原和你老爹,又联合我朝重臣扣押你想要置你于死地,所以不久之后你和叱列邵之间必有一战,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还得用到雪舞。”
叱列锋狐疑的看看她,眼神里写满了“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抢了人家白鹭郡的钱财故意把我卖了?”
楚醉好不心虚的大笑着出去:“好了世子,别拿这种眼神看我,跟我不是好人似的!”
叱列锋皱眉跟着她出去:“说的跟你是个好人一样。”
财务由大部队转移到了嘉峪关驻地,楚醉则带了一队精兵带够了粮食和药品,衣服纸笔,甚至还搬了桌子,席子,跟叱列锋一起进了山林。
达格尔见到自家世子很是开心,但对于楚醉的行径却不是很满意:“都把我们世子带出来了,我把草原的情况都告诉你了,你不把我们请到你的驻地去,还把我们晾在林子里,是怎么个说法?”
楚醉吃力不讨好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信不信我现在撤军,任你们这几百人跟叱列邵硬碰硬?死光了我也不管?”
达格尔眼看就要挥舞拳头,被叱列锋硬生生拦下:“先听侯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