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啧啧啧!
粮仓的练武场上,跪倒了一排士兵和江湖散人,此刻他们早已经身抖似筛糠一帮,耳边不停回荡着的巨大咀嚼声对他们来说如同噩梦一般。
一个身穿黑甲,浓眉阔目的方脸大汉,手里握着一枚苹果啃得津津有味,鲜白的苹果汁不停的飞溅出来,溅在跪倒在地上那几人的脸上,那些人心中自是害怕,却又不敢躲避,眼前此人可是名闻六洲十八地的万人屠,杀人嗜血,恐怖至极。
“六百人驻防,三十八个二流散人看护,竟然能让人来去自如,杀了你们个丢盔卸甲不说,偏偏还让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不是说人都已经被赶进了地牢里么?人呢?”
闫驰虎将手中的果核轻轻掷在一人脸上,那人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去擦拭脸上东西,急忙伸手将果核捡起来放在手里,高高举过头顶。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小的这就差人去找!四扇沉闷都被封锁了,定然能够找到那一百多个和尚!”
闫驰虎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真特么连条狗都不如!”
说着,闫驰虎立刻跨步向地牢之中走去,身后随行的护卫急忙跟上,闫驰虎踏步来到地牢门前,身边的卫兵急忙上前将地牢大门推开,一开门,镇守此地的那个将军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脖颈被一剑抹断了动脉,鲜血流了一地,面色惨败,俨然死去多时。
闫驰虎见了这人,脸上顿露不悦,“废物,索性我军中绝对不姑息此等吃软饭的垃圾。”
说着,闫驰虎踏步跨过那人的尸体向牢房深处走去,一路上,四处可见散落的镣铐,一路向着地牢深处走来,终于是到了空相所在的牢房,不过此处早就已经空空如也了,初一打量,此地光线昏暗,空空荡荡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怪事,难不成这一百多个人凭空蒸发了不成?”
闫驰虎疑惑的回头看向身边被卫兵提着的那个此地小管事,那人见到闫驰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已经吓得双脚发软,站立不稳了。
“大大大大……大人,小的们,的的确确是见到那些人退入了地牢之中,可,可谁知道,我们接着杀进来的时候,人,人就已经不见了!”
说着话,闫驰虎忽然闻到一股腥臊味,皱着眉头一看,那人竟然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妈的,把这个废物拖出去砍了,太特么丢人了!”
“大大大大……啊!!!”
那人心中一顿,大人两个字就已经喊不出来了,刚刚被拖到地牢门口人就已经吓傻了,闫驰虎的卫兵那也是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手起刀落毫不迟疑,不过见到那溅起三尺的鲜血,跪在练武场上的众人更是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闫驰虎自是不会去想那几个早被吓破了胆的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想知道人是怎么逃的,各个监房仔细看过之后,地面上也并无地道,人真的就像是那么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火把!”
再次折身回到空相监房的时候,闫驰虎突然发现了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脚下的稻草虽然蓬松,可是隐约可见被人踏过的痕迹,而且不是一个人,顺着淡淡的痕迹,闫驰虎竟然发现是奔着墙壁去的。
提着火把走到墙边,突然火苗跳动了一下,仿佛有风吹过,只是此处是地牢,又怎么会有风?
“有蹊跷。”
闫驰虎将手掌轻轻贴在了墙壁上,掌心突然感应到自墙缝里吹来的冷风,突然拧起了眉毛,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陆小双等人逃走的时候,仓促的将墙壁上的青砖垒了回去,粗略的抹上了一些水道中的淤泥,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可万万没想到因为漏风的问题被闫驰虎给发现了。
闫驰虎一拳打塌了面前的砖墙,漆黑的水道口暴露无遗,闫驰虎纵手将火把扔了进去,瞬间照亮了一小段路,地面上满是有人走过的脚印。
“哼,此处粮仓竟然有如此密道你们却不知道?将当初负责改建此处的监工找来,我倒要好好问问这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带着百人队伍给我搜查,将密道探查清楚,一定要找到那群人逃离的路线!”
“是!将军!”
闫驰虎愤愤的冷哼了一声,此处的看守本事交给他来做的,可是偏偏被李广成手下的一个谋士抢了去,安排了一个草包亲戚带兵看管,本想着此处守备森严,断不可能有人能攻进来,闫驰虎倒也不甚在意,便让了出去,却没成想到了这出。
闫驰虎大踏步的从地牢中走了出来,见到闫驰虎走出来,练武场周围的士兵立刻停止了腰杆,那些跪在地上的散人和士兵一个个面如死灰,脑门磕地,头都不敢抬起来。
“一群废物,都杀了,让刘康带人接管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话音刚落,那些跟随闫驰虎来此的士兵手起刀落,将那些跪倒在地的人一个个全都砍了头,闫驰虎压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即便是那些武功不弱的江湖散人,在此刻也不敢反抗,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赴死,反抗?那将比死都不如。
闫驰虎的铁腕手段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他手下的士兵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的人屠?杀烧抢掠,无恶不作,不管是妇孺老人,还是手无寸铁之人,只要妨碍了战事,那就是全杀。
闫驰虎的部下刘康带着人,成功接管了此处,也开始对水道进行搜查,寻找陆小双他们的踪迹,而此时此刻的陆小双他们,处境也不是很好。
在一处深宅大院之中,数百和尚被安排在了两边的走廊,厢房之中,打着地铺一边调养一边休息,唯独不见陆小双六人还有那十几个同样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官员。
会客厅中,陆小双他们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那些官员坐在另一面,这两排人默契的沉默着,等着此间主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