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与周美凤相互望望,跟随在扎旺大哥的身后,上了他的四轮驱动越野车。
虽说外面很冷,可车子早早发动起来,而且还开了空调。
当陈葫芦搀扶这周美凤,在越野车的后排坐下。
感觉这车里,好比春天般的温暖。
这样,等扎旺大哥把车开起来,才知人家的开车水平一流。
不想昨天的胖子开车,差不多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这样,当满脸胡塞的扎旺大哥,把车子开进县公安局大院,竟有位警察迎上来。
看见周美凤和陈葫芦跳下车,朝两人张望片刻。
简直走到周美凤面前,伸出一双热情的手。
字正腔圆的问:“敢问这位同志,你可是安六市的周副市长?”
周美凤听了,慌忙的点头。
握着这人的手,热乎的问:“这位同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卡云淡警官,可知欧阳明在我身边,经常提起你这位老同学,还说你俩在警校时,可是一个宿舍里的室友。”
“是的,周副市长……”卡云淡这样说着,还给周美凤敬个礼。
礼貌的说:“周副市长,是这样子,欧阳明前天给我来电话,说你这次来双湖,是要寻找多年未见的朋友黄赫然,要我在保护好你的同时,还要配合你找到黄赫然。”
“呀,这个欧阳明,真是瞎逞能,你看看他,把什么都告诉了你,那我们来双湖还有啥意义?”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乐开花。
尔后,迫不及待的问:“卡警官,那你,可有黄赫然的下落?”
卡云淡听了,笑而不语。
把两人带回办公室,让人送上两杯热茶。
高兴的说:“周副市长,不瞒你讲,黄赫然根本不用找,他就生活在我们双湖县的多玛乡,只不过多玛乡的面积挺大,从这里到黄赫然所住的地方,差不多有六十公里的土路!”
“那我们还等啥,赶快去找他呀?”周美凤急切的问。
“可以是可以,只是现在去找他,不一定能找到他,可知黄赫然在我们双湖为啥这么出名,就因为他是一位流动的教师?”
“流动的教师,这话咋讲?”周美凤听了,不解的问。
“呵呵!”卡云淡听了,深深地叹口气。
望着周美凤迫不及待的样子,委婉的说:“周副市长,你是知道的,我们双湖县往北,那是一望无际的无人区,而靠近多玛乡附近的藏民们,大都以放牧为主,就因为这个缘故,很多牧民的孩子都没法读书……”
“所以黄赫然,眼见这么多的孩子没法读书,便当起这个流动的教师?”陈葫芦听了,插嘴的问。
“是的!”卡警官这样回着,眼圈突然潮湿起来。
唏嘘的说:“所以,当欧阳明告诉我,要我帮您去找黄赫然,我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黄老师要离开双湖县啦!”
“那他不该离开吗?”周美凤听了,忍不住的叫。
叫过后,又觉得有点欠妥。
解释的说:“卡警官,你是否想过,当一个人在这茫茫戈壁滩上,枯燥地生活了十年,而且这十年,还是黄赫然最阳光最灿烂的季节?”
“是呀!”卡云淡他俩,由衷的点头。
伤感的说:“周副市长,你这样讲,真是错怪我们啦,从黄赫然来到双湖那天起,我们双湖县的各级领导都劝他,要他回到自己的老家,可知他,不仅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画家,他在我们双湖,义务当起这个流动的教师,可谓得不偿失!”
“那他,为啥不走?”陈葫芦听了,竟然愣头青的问。
周美凤见了,虽然感觉陈葫芦这样问,多少有点失礼。
可陈葫芦所问的话,也是自己想问的。
于是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轻声的问:“对呀,卡警官,为啥黄赫然,不愿离开你们双湖县?”
“这话,说来话长!”卡云淡这样回着,若有所思点点头。
望着周美凤与陈葫芦,睁大眼睛朝自己望。
他见了,吧嗒几下嘴皮子。
搞出一副惆怅的样子,昂头望一眼天花板。
这才缓缓的说:“还不是,因为降央菲儿……”
“降央菲儿?”周美凤听了,心中陡然一惊。
顷刻间,不仅小脸蛋煞白起来。
还担心的问:“卡警官,你告诉我,为啥这个降央菲儿,就可以让黄赫然留在双湖县,而且一待就是十年?”
“唉!”卡云淡听了,深深地叹口气。
望着周美凤着急的样子,无奈的摇头。
摇头时,把目光对准了窗外。
小声的说:“周副市长,至于降央菲儿,为何让黄赫然久久不肯离去,我想还是等你见到黄老师,让黄老师告诉你吧?”
“哦!”周美凤这样应着,一下子不安起来。
忐忑的问:“卡警官,你告诉我,是不是黄赫然来到双湖县,便遇见这位叫降央菲儿的小姑娘,然后两人在一起,经历一场生与死的磨难?”
“你咋知道的?”卡云淡听了,好奇的问。
“我咋不知道,可知我与黄赫然,差不多谈了七年恋爱,他是啥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她这样嚷着,可谓伤心见卡云淡不敢看她。
先是抽泣伤心的喊:“可知从前,黄赫然一步都不肯离开我,还有我与他,差不多就要领证啦,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像空气一样,平白无故从我的眼前消失掉,要不是我这次来找他,他也许要在我面前消失一辈子,所以说,我不仅不服气,好像当面问问他,这到底是咋回事?”
“咋回事,还不是遇见了新欢,就把你给忘记呢?”陈葫芦听了,也是愤愤不平的叫。
“死葫芦,不许你这样讲他!”周美凤这样喊着,两眼放出凶光来。
要强的说:“死葫芦,我想黄赫然,肯定不是这种人,如果他是这种人,还值得我千里迢迢来找他?”
陈葫芦听了,没敢接她的话。
因为,此刻的周美凤,不仅萎靡到了极点,也狂妄到了极点。
好比自己现在,如果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可她听了,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不随心愿,立刻就能把这萎靡转化成狂妄。
要真这样,自己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