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听了,皱着眉头想片刻。
轻缓的说:“那就去吧……”
他这样说完,见柳斑鸠崔大赖老篾匠三人,搞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纠结的说:“其实我们,只要静下心来想想,自从谭湘莲来我们村当这个扶贫干部,她的工资可是月月光,还有她,本就与谭木匠相依为命,要是回到麻布街过年,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还有好多天没有开火的灶台,你让她两咋过年?”
“呀!”柳斑鸠听了,咋呼的叫。
真不在乎刚才的隔阂,一把抱着陈葫芦。
感动的说:“陈葫芦,单你这胸襟,跟我当年有一比呀,那你说,柳福水要有你这胸襟,我干嘛老在他背后充人物?”
陈葫芦听了,也感觉柳斑鸠亲切许多。
凭他说的这句话,就知道他还没有老糊涂。
于是他,慌忙搀扶起柳斑鸠,搞出一副跟他很亲的样子。
同时,嘱咐柳如烟,把崔大赖与老篾匠两人搀扶好。
虽说路面的积雪被清理,可这上冻的天,要是有个闪失,跌在地上可不得了。
没想这时,柳福水追上来。
听到两人的对话,把柳如烟给替换下来。
在搀扶着两位老人,没走出三五步。
便唏嘘的问:“斑鸠爷,照你这样讲,是你们这帮倔老头,为了让谭家父女两,在我们柳湾村过一个其乐融融的新年,特意搞了这个集体年夜饭?”。
“你以为呢?”柳斑鸠这样嚷着,得意的撇撇嘴。
陈葫芦听了,心头一热。
看来自己,错怪了老斑鸠。
于是他,麻利的一弯腰,就把柳斑鸠给背在背上。
忐忑的问:“斑鸠爷,那你现在,可生我的气?”
“咋不生……”柳斑鸠这样嚷着,忙伸出一只干廋的手,揪着他的耳朵。
茫茫叫的喊:“小葫芦,可知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屁!”陈葫芦这样回着,照着柳斑鸠的屁股,轻轻地拍一下。
糟心的问:“斑鸠爷,看你这记性,真是左耳听右耳出,可记得福水叔刚刚还在讲,要你以后尽量不要插手村里的事,说你这个岁数,不正是安度晚年的时候,别以为你们长辈们想到的事,我们小辈们就想不出,实话告诉你,叶小桃之所以把谭湘莲给喊回村,就是你家柳如烟给想出的妙计!?”
“不会吧……”柳斑鸠这样问着,好奇地朝柳如烟望。
见柳如烟一声不吭在走路,抬高声音问:“如烟呀,关于集体年夜饭这事,真是你想出的?”
柳如烟听了,冲他美滋滋的笑。
不好意思的说:“爹,你想想看,如果我现在孤单一人,躲在乡政府的宿舍是个啥滋味,还有谭木匠为啥,来到我们柳湾村就赖着不走?”
“这还用讲,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呗!”柳斑鸠嗡声的嚷。
“既然都知道,干嘛刨根问底,再不济我也是一乡之长,要是对自己的手下,都不能做到问寒问暖,那我还能做些啥?”
柳如烟这样说着,见三个倔老头,都朝自己竖起大拇指。
就不在乎他们这点小善感,而是催促的说:“快点走吧,我想谭湘莲现在快急死,说你们这帮老倔头,一个个都把陈葫芦当成亲儿子,可知这样,谭湘莲会很失落感的?”
“哦!”三人听了,轻声的回。
不仅不出声,还加快了脚步。
这样,等一行人,来到叶小桃家大门口。
却看见一帮倔老头,正在空地上放烟花。
在看见陈葫芦时,不仅乐呵呵围上来,还拥着陈葫芦来到叶小桃家的堂屋里。
把他推在上首的位置坐下,从各自的衣兜里,竟然掏出两张红票子。
举在手里喊:“少村长,这是我们给你的压岁钱!”
陈葫芦听了,内心一下子波澜起来。
不仅惊慌失措,还有点眼泪汪汪
唏嘘的喊:“诸位老倔头,说我陈葫芦何德何能,可以坐在这上首的位置上,看你们一个个搞得很有钱的样子,要是我收下你们的压岁钱,谭书记可有?”
众人听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搞出尴尬的样子,不安地朝着谭湘莲望。
此时,谭湘莲扒在墙边的八仙桌上,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上。
听见陈葫芦这样讲,在抬起头的一瞬间,早已泪眼汪汪。
唏嘘的喊:“陈葫芦,我要啥的压岁钱,可知我爸,早早就给了我一百块的压岁钱。”
陈葫芦听了,朝着柳斑鸠挤挤眼。
柳斑鸠见了,搞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
走过去,把谭湘莲给拽到陈葫芦的面前。
扬扬手中的红票子,先塞一张给陈葫芦,接着由塞一张给谭湘莲。
磨叽的说:“湘莲呢,还有小葫芦,你俩可是柳湾村的领路人,感谢的话我不讲,只说在这大年下,你俩还能想起我们这帮老倔头,今晚从我开始,没人给你俩一百块的压岁钱,虽然钱不多,但我们真把你俩当成自己的孩子看!”
他这话一刚说完,不仅响起了掌声。
柳湾村这帮老倔头们,竟然排成队。
依次把手中的红票子,依次塞给陈葫芦与谭湘莲……
谭湘莲见了,是茫茫叫的哭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唏嘘的喊:“各位老爷爷老太太们,其实今晚把大家凑在一起吃年夜饭,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是柳乡长让叶主任这么办的,说你们都给了我跟陈葫芦的压岁钱,却没有柳乡长的压岁钱,这卡怎么办?”
“她呀……,可是乡里的人,说今晚,是我们柳湾村老人们的年夜饭,她作为乡领导,不给我们搞点意思就罢了,还想要我们的压岁钱,我看是在做梦……”柳斑鸠听了,竟然肿着脖子喊。
喊的同时,还磨叽的问:“柳乡长,你说我讲的可对?”
柳如烟听了,微微一点头。
点头是说:“诸位老爷爷与老太太们,多余的话我就不讲啦,既然我爸把话讲得这么明了,那我还是开喝吧……”
她这样说着,便把崔大赖与柳斑鸠,给推在主桌的首席上。
再朝五大匠招招手,殷勤的说:“少村长,今晚这一桌,能否喝好酒,可就看你与谭湘莲的发挥啦,没见柳斑鸠刚才说,他们是把你们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