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美珠听了,惊讶的朝他望。
没想到面前的陈葫芦,都开始跟自己讲格局。
看来这人,还是得出去见见世面。
想想陈葫芦,这才去大上海转一圈,这说话与做事,完全没了柳湾村人的烙印。
于是她,把身子朝他面前靠靠。
毫不在乎小火轮上的人,搞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看着被小火轮劈开的浪花。
应该说,彭美珠是晓得,别看船上这些人,都毫不在意自己跟陈葫芦,在光天化日之下搞出这种不文明的举动。
其实她们现在,虽把目光投放在河面上,可她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竖着耳朵在偷听两人的谈话。
可此时的彭美珠,那顾得上这些。
见陈葫芦狡诈的一双眼,望着自己满面春风的这张脸,不仅没有搞出那种醉醺醺的样子,看他这个架势,难不成还要躲闪自己?
于是她,是一把抓住他的手。
龇牙咧嘴的问:“陈葫芦,刚才你给柳如烟打电话,我听柳如烟讲,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为啥你把我给捎上,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你问这些干啥,别以为柳副乡长跟你一样闲,可知她现在,是把县领导撂在一边,特意放下手中的工作,到鱼市上帮着大壮收鱼!”
“耶,我就是问问,又没有说柳如烟不好,你干嘛搞出这副凶巴巴的样子,那我问问你,你这样做,是甩脸色给我看吗?”
陈葫芦听了,有点无厘头。
见彭美珠在一瞬间,突然搞出这个抹脸不开的样子。
忙露出笑脸问:“美珠姐,你这是咋的啦?”
“咋的啦,看你这只小公狗,整天就知道对柳如烟摇尾巴,那我对你这么好,让你背我一大截,你干嘛搞得跟偷人似的?”
“我偷你了吗?”他古怪的问。
问的时候,还调皮地朝她眨眨眼。
彭美珠见了,一下子愤怒起来。
立刻舞起小拳头,向擂鼓的样子,用力砸在他的肩膀上。
陈葫芦见了,可没敢大喊大叫。
而是小声的问:“美珠姐,你注意点影响可好?”
彭美珠听了,气得是火冒三丈。
说柳湾村的彭医生,可是一位熟透的大姑娘,自己这么厚脸皮的找他讲话,他竟然要自己注意点影响。
那你说,不是有那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陈葫芦这个小贱种,心中只装着柳如烟,自己跟他只要稍微热乎一下,便搞出这种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那他现在搞出的这个样子,可对得起自己的一番苦心?
彭美珠这样想着,便“哎呀”的一声叫。
都没等陈葫芦反应过来,便伸出自己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咬一口。
陈葫芦见了,疼得直叫唤。
没想到这位彭医生,不仅是真咬,还用尽力气的咬。
说这大夏天,就彭美珠这张小嘴巴,隔着一层布料咬起来,这个疼谁能懂?
好在这时,小火轮顺利地停靠在麻布街的码头上。
小火轮上的人见了,是立马的回过头。
不仅是装模作样朝着彭美珠干笑,还都加快了脚步,一分钟不到全都跑开了。
陈葫芦见了,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
诧异的问:“美珠姐,你是属小狗的吗?”
“是呀,我不仅是属狗的,还是一条快发情的老母狗,而且我这条快发情的老母狗,就咬了你这条小公狗,小公狗,你又能咋地?”
“我……我……”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你个屁!”彭美珠嘚瑟的一声叫,快速打断他的话。
见他跟个木头桩似的站在那里,便催促的说:“那你,还不叫一辆三轮车,赶快把我俩送到鱼市去,可知我俩现在是争分夺秒?”
“那你,不生气啦!”他哭悲悲的问。
“耶!”彭美珠夸张的一声叫。
跌败的嚷:“陈葫芦,别把自己看得多伟大,别以为本姑娘十分稀罕你,可知刚才在小火轮上,我那是闲着也是闲着,调调气氛可行?”
“行!”陈葫芦是一语双关的回,忙招手一辆三轮车。
在把彭美珠搀进车厢里,是“突突突”地朝着鱼市赶去……
这样,等两人来到自家的鱼行,发现柳如烟还真在那里。
只是她,在看见陈葫芦时,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既没讲话,也没把目前的情况作个说明。
而是把两只细胳膊架在胸前,搞出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
此时,彭大壮更是肿着一张脸,搞得一副怨天怨地的样子。
见陈葫芦急切的跑过来,也没去理会彭美珠。
是摊开双手叫:“陈葫芦,从我撬开鱼行门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过去,可你看看鱼池里的鱼,总共才收三百多公斤的鱼,那你说,这可怎么办?”
陈葫芦听了,跑到鱼池里望一眼,见彭大壮讲的很现实。
便用水擦擦鼻子,试探的问:“烟姑呢,能否利用你的身份,从其它的鱼行,给我们上海的鱼铺调配几吨鱼,哪怕比他们卖给挑鱼郞的价格高一些,也行呀!”
柳如烟听了,朝着彭美珠瞥一眼。
见她扭起头,装作在看鱼市的风景。
其实她这样做,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于是她,大度的“唉”一声,朝这彭美珠挥挥手。
这才说:“陈葫芦、彭医生,刚才大壮在忙着收鱼,我已在鱼市里转个来回,你说奇怪不奇怪,今天的麻布街鱼市,不仅是你们的鱼行没收到鱼,就是其它的鱼行也没鱼收,而且他们早上收的那点鱼,早被挑鱼郞给疯抢一光?”
“这是咋回事?”陈葫芦吃惊的问。
“咋回事,听说狗杂种的莫西楼,在通往麻布街鱼市的四周设卡布点,让送往麻布街鱼市的鱼,都送到他家的天坑山庄,而且他出的价格,比我们麻布街鱼市的各家鱼行,差不多要贵一倍,那你说那些买鱼的人,可不是见钱眼开?”彭大壮没好气的说。
“呀!”陈葫芦听了,可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个莫西楼,竟然做出这样不厚道的事。
于是他,把个目光投向了柳如烟,见柳如烟是无奈地摊开手,又朝着彭美珠望去。
彭美珠见了,赶忙的说:“陈葫芦,你这样望着我干嘛,可知我现在,跟那个狗杂种的莫西楼,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葫芦听了点点头,点头时,又朝柳如烟望。
柳如烟见了,是纠结的叹气。
叹气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征询的问:“陈葫芦,要不我给莫西楼打个电话,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