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时代,跟我们所了解的时代,相差一个断层,而事情发生在神话末期,那是一个恐怖如斯的年代,域外魔徒的入侵,诸神为了守护他们的子民,舍身成仁,用无上神功,将魔徒封印在了九州之外,而那一场大战,诸神全数陨落……”
“并非全数陨落。”
李长生虽然说的煽情,修辞也极为妥当,但错误处,孙小空还是忍不住站出来之处。
“没有全数陨落。”关于这点,李长生还是头一次听孙小空提到,略显惊讶,侧身问孙小空道。
“嗯。”
孙小空默默点头。
“李兄,不知你徒弟……”
剑无极疑惑的扫量着孙小空和李长生,按道理在修真界,规矩极为森严,师父开口,那有徒弟插嘴的,更别提像孙小空这样不懂规矩,敢擅自打断师父的存在。
“哦,李兄,我给你详细介绍下我徒弟。”虽然孙小空的所作所为在剑无极看来,极不懂规矩,但在李长生眼里,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有些事情,孙小空比他知道的多,他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是些封建思想,该打破的就要打破。
说着李长生面对剑无极,指向孙小空道:“想必你也听说过小空的传言,大圣传人,我所知道的秘辛,全都来源于他。”
“哦。”
听李长生这样说,剑无极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打量孙小空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小兄弟来跟我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剑无极阴阳怪气的,眼神深处,还藏着对自己的鄙夷不屑,孙小空可没有李长生那么好的脾气,毕竟他是猴子嘛,顿时不爽了,对剑无极的话不屑一顾道:“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做的,都是为了你们,救全天下人,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孙小空此话一处,腾云阁顿时静若寒蝉,就连李长生都倒吸一口冷气。
但孙小空对此不问不顾,反正剑无极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如果剑无极胆敢动手,他一定会叫剑无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大不了换个人当蜀山剑阁的掌门,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愿意。
“呵……呵呵……”
沉默良久,剑无极率先出声,皮笑肉不笑,对李长生道:“李兄,你这个徒弟脾气挺暴的吗?修真界一向尊崇尊师敬长,你这徒弟可真是大逆不道啊。”
“呵呵。”
不待李长生开口,孙小空直视剑无极,冷笑道:“修真界一向尊崇尊师敬长,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修真界尊崇的好像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吧。”
剑无极对孙小空的话,像是闻所未闻,依然看着李长生,似乎是在等李长生给他一个交代,不然这事传出去,自己当面被一个晚辈奚落,他颜面何存。
李长生温和笑了两声,摇头道:“剑掌门,不是我管教无方,而是我这徒弟天生顽劣,不受管教,就连妖族十圣都管不了,更何况是我呢,我只是一个授业传道的人而已。”
李长生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年轻的时候,可是有屠夫的绰号,剑无极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摆谱,李长生要不是看在魔徒将倾,天下危机的份上,可能早就没给剑无极好脸色走人了。
现在孙小空站了出来,给了剑无极一巴掌,李长生心里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教训自己的爱徒。
“常言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在这一点上,李盟主做的果然常人能及。”先后被李长生和孙小空师徒两人出言嘲讽,就算剑无极脾气再好,也该怒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孙小空的实力高深莫测,他捉摸不透,不敢动手,再加上李长生再旁,两人携手,对于剑阁而言,是一场大灾难,不然剑无极早就逐客,或者动手了。
但是也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剑无极的虚伪。
“常人能不能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剑掌门这样阴阳怪气的,非大男子啊。”听到剑无极的明嘲暗讽,李长生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
“李盟主,你登门拜访,请我结盟,抵御外敌,难道就是这个态度吗?”剑无极终于忍无可忍,闷声怒问。
项天歌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真是压力巨大,在座的三人,不说李长生和剑无极,但是辈分最小的孙小空,也不说自己的可以对抗的,项天歌当真是欲哭无泪,想他堂堂蜀山剑阁大长老,平日走到那里,不说人潮人海的拥簇,何以落得如此地步。
不管怎样难受压抑,项天歌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言,低头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看到,和关注的样子。
等剑无极说完,项天歌心中默念,最终还是要开战吗,恰在这时,孙小空不冷不淡地开口道:“态度,我们来你蜀山剑阁,就是最好的态度了,剑掌门,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不是来求你的,我们是来平等商量的,眼前是全人类的大敌,并给是我修道盟的大敌,如果你拒绝,我不建议帮助你退位让贤,让有能力的剑阁弟子登顶。”
“孙小空,你欺人太甚。”
剑无极大怒,蹭的一声,背后的飞剑出鞘,悬浮在剑无极身前,大有与孙小空动手之意。
项天歌也在一旁忙做准备,只要剑无极动手,身为蜀山剑阁大长老,一起对外,他责无旁贷。
本来此事,都不需要孙小空和李长生一个个上门之言,可是有的人,给了脸自己却不珍惜,这让别人如何尊重他。
“找死。”
见剑无极拔剑,孙小空眼中金光大作,无上神威释放而出。
“咔嚓……”
只听一声清脆之音,剑无极的本命神剑,就此断成两半,跌落在地。
本命神剑被孙小空神威镇断,剑无极犹如受到重挫,脸色煞白,大汗淋漓,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随后剑无极身体大虚,不受控的单膝跪地,只是一瞬之间,剑无极便被孙小空废了大半,再也提不起力气。
“你们做什么,要和我蜀山剑阁开战吗?”项天歌原本还在等待剑无极的指示动手,可见自己什么都没有等到,剑无极已经落败,当真是又惊又慌,颤抖着身躯,剑指孙小空,不自信地喝道。
“开战。”
李长生不开口,漠然看着这一切,看着跟自己同一时代的强者,轻而易举的被孙小空降服,心中有些微微难受,但更多的是兴奋,以及对孙小空的欣慰,孙小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面对项天歌,似笑非笑道:“项掌门,我们不想开战,毕竟一旦开战,死的都是你们的人,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未来抵抗外敌的盟友,死来死去,死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只要你杀了剑无极,从今天开始,不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万人之上了。”
李长生默默看着孙小空,没有阻止,只是觉得,自己的徒弟,越来越成熟了,成熟的自己都有些感觉陌生了,不过这样的孙小空,李长生觉得才配的上大圣传人这样的身份,如果刚才是自己,绝对不会这么果断,如果自己不果断的话,即便修真界,等等集合在一起,结了盟抵抗外敌,恐怕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也唯有孙小空这样的,说不定真的可以带领大家,取得最终的胜利。
果然,孙小空的话,说动了项天歌,项天歌的剑向下倾斜,对准了虚弱无力的剑无极,不过眼中还有丝丝犹豫和挣扎,一时下不去手。
恐怕连剑无极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出关,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原本一切正常,却因为自己的强硬,自己低估了对手,落得现在的下场,不仅被自己一向不屑的师弟用剑指着,掌门之位不保,性命也是不保。
如果剑无极能够料到现在这一幕,他一定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可是世上没有后悔可以吃,所以剑无极只能努力向前。
“师弟,不要听的,叫人来,杀了李长生,杀了孙小空。”
剑无极做着最后一搏,在命在旦夕之际,嘶声裂肺的大吼,以命令中带点乞求的口气,对项天歌道。
“项掌门,不要忘记了,曾经的你,是怎么在你这位师兄手下微弓屈膝,怎么被他嘲讽,怎么被他不屑,怎么不被他放在眼里的,现在给你机会,除去剑无极,从此再无人嘲讽你,不谢你,不把你放在眼里,而且今天的事情,我不说你不说,我师父不说,再无人知道,只需要通告天下,剑无极闭关修炼,走火入魔而死即可。但是……”
说到这里,孙小空语气突转,身上杀气涌现,冷眸凝视项天歌道:“但是你若不想当蜀山剑阁的掌门,我相信蜀山剑阁有很多人愿意,你不愿意杀剑无极,那么你就只有和剑无极一块去死了。是当掌门活着,还是不当掌门去死,你自己选吧。不过友情提醒,人生路有很多条,但是生死各一条,一旦你选错了路,就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