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澈被这事儿打击的不轻,下午去老夫人那里也就沉默了许多,进去后看了一圈,发现时二夫人不在,还惊讶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凤月明。
凤月明却似毫无所觉一般,面上带着浅笑,坐在了留给她的位置上,还不忘拉着时安澈坐在自己身边。
住持的视线从凤月明身上扫过,接着落在了时安澈的身上。
凤月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可不认为现在的时安澈有什么值得外面注意的,现在的她还只是康王府的小郡主,除了她的婚事,外面人一时也不会关注其他。
凤月明是因为知道有人在打时安澈的主意,对周围的人都难免多注意一些,这个无想寺里有人和时二夫人勾结也是在她的意料中,但是却没想到这个人可能是住持。
“嫂嫂。”时安澈拉了拉凤月明的衣袖,她是觉得这住持讲经有些无趣了。
“嗯?”凤月明轻轻应了一声,侧头看着时安澈。
时安澈另外一侧的黎忘儿听到两人这里的动静,转头看着两人。
住持的视线落在三人身上,一边讲经一边盯着三人,时安澈刚说了两句话,注意到了住持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凤月明发现时安澈的不好意思,抬头看向了住持的方向,发现他正看着她们。扬了扬眉,眼神不闪不避。
黎忘儿也看了过去,神情和凤月明看起来几乎是如出一辙,两人丝毫不觉得之前在住持讲经的时候说话有什么不对。
住持的神情严肃,之前万通寺法会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当时还以为是传言夸大了,现在看来,这位殿下的确对于神佛没有丝毫的敬畏,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住持的异常,一转头正对上了凤月明似笑非笑的神情,脸色僵了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了,这一个多月来,凤月明也不是一次不给她面子了,若是在外面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真的难看了。
住持本来是期待着老夫人说几句的,但是发现她全当自己没看见,看来这老夫人也是管不着这位公主殿下,那之前自己答应的事情恐怕也是不容易了。
凤月明若有所思的看着住持,这住持真的是越看越有问题,手上做了个手势,知归看到这个手势,离开了这个屋子,去安排凤月明交代的事情。
老夫人对于住持很信服,竟是决定晚上在寺庙中留宿,凤月明听了眉头微蹙,她们本没有留宿的打算,东西自然带的也不全,现在这样还要派人回府里去取东西,不够麻烦的,而且她们若是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黎忘儿和凤月明对视了一眼,时二夫人这手段也太过于直接了,完全不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显然这么想的不只是凤月明和黎忘儿,时家四夫人也开了口劝说老夫人,说以后再来留宿,这次她们什么准备都没有,要是留宿也麻烦了一些,但是老夫人不知为何,十分坚持晚上在此留宿,甚至说出了让她们都回去,自己留在寺里的话。
老夫人话是这么说,但即便是凤月明也不能自己回去,只能全都留在庙里,各房女眷都安排了人回京城去取东西,几辆马车竟是都离开了。
凤月明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马圈里竟是只剩下侍卫来时骑的马了,她听知归说了眉头微蹙。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不好办。”黎忘儿轻声说了一句。
时安澈今日本就知道了自己被算计的事情,现在听黎忘儿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不安了。
无想寺的客房不大,白日里时安澈可以在凤月明这里休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屋里的床榻只够一个人睡的,就算知道不安全,两人现在也必须要分开了。
回京城的马车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寺里,而为首的是骑着马的时霖初,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几房的男丁,连时霖清都来了。
凤月明知道时霖初他们来了也就惊讶了一瞬,之后想想这又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毕竟这里虽然是京城边上,却也是在城外了,总是会危险一些的。
“你来了。”凤月明看到时霖初的到来很是高兴。
“嗯。”时霖初应了一声,看凤月明的精神不错放下心来,“怎么突然要住在寺里了。”
女眷们出门,家中的男子们自然是清楚的,但是却没想到要留宿寺里,一般女眷也不是没有留宿在寺里的,但都是早早开始安排,到时候寺庙也是要除了僧人以外清空的,而且家中的男人也是要陪着一起的,现在突然决定住在这里,不止凤月明她们不方便,家中的男丁们也是匆匆的赶了过来。
“不知道老夫人吃了什么迷魂药。”凤月明轻声说了句,“不过我怀疑里面有二夫人的手笔。”
时霖初的神情微变,若是与时二夫人有关的话,那么她必定是有所图的,而且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主意打在了安澈的身上,还没放弃呢。”凤月明嗤笑了一声,“不,应该说因为她女儿的婚事,她对安澈真的是满怀恶意了。”
时霖初眯起了眼睛,“她想做什么?”
“白日里给安澈下过一次致幻毒药,今晚的话……”凤月明眉头微蹙,“想来那些书生们会过来。”
凤月明说的隐晦,但是时霖初哪儿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脸色更是难看了,居住在寺庙里的书生不说出身,大多是科举几次均落榜的,时二夫人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您来了倒也好。”凤月明露出了一个浅笑,“就是想问问你,我对时二夫人做什么都可以吧?”
时霖初神情严肃的看着凤月明,“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凤月明的下巴靠在了时霖初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时霖初反手将凤月明搂进了怀里,“别胡闹。你怎么想的?”
“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凤月明躺在时霖初的怀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二婶?”时霖初要先确定凤月明动手的人。
“当然了,这不是她的打算吗?”凤月明胳膊一使劲儿,身子起来了几分,靠近了时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