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严峻,凤月明坐在时霖初的书房中,面前是那个占据了不小位置的沙盘,中间位置就是边城。
“殿下。”吴管家开了口,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书房里不过是放了一个炭盆,现在已经快要熄灭了,这书房里不比外面暖和。
“殿下,您莫要太过于担心。”辛嬷嬷走到了凤月明的身边,“世子既然是答应了,想来就是可以做到的。”
“九死一生的事情罢了。”凤月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已经在这个书房里坐了一天, “走吧,回去了。”
辛嬷嬷松了口气,这万一凤月明出了什么事情,怕是这里所有人都是兜不住的。
“鹤鸣,阿初现在是被那群人弄出去了。”凤月明的语气很是平静,“这背后的人想要做什么应该就是趁着这几日了,将所有的暗卫都派出去。”
“但是殿下。”鹤鸣显然是不赞成凤月明的安排,“现在世子不在这边城中,您也是十分危险的,若是暗卫都派出去……”
“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凤月明知道鹤鸣想要说什么,“嬷嬷,把我的那身衣裙准备好。”
辛嬷嬷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凤月明说的是自己的那套公主礼服,“是……”
凤月明将事情安排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应该最晚后天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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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明坐在桌旁小口的吃着午饭,今日突厥没有攻城,这边城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极为平静,但是康王府里却是人人紧张,毕竟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本以为这一日就会这么过去,但是在傍晚的时候袁三少却是带着人直接闯入了康王府。
“袁三少倒是大胆。”凤月明端坐主位,脸上的神情平静,全然没将袁三少放在眼里,手里把玩着康王妃的令牌,“看来袁府是不将康王妃放在眼里了。”
“若是康王妃在这里,想来也不会包庇一个勾结突厥的人。”袁三少极为兴奋,几次在凤月明这里吃瘪,让他现在恨不得将她带回袁府酷刑审问一番。
“原来如此吗?”凤月明轻笑了一声,看着袁三少的眼神阴沉,“说来阿初离开还不到两天,你们袁府就是等不及了。”
凤月明提到时霖初,但是让袁三少的眼中显出了几分忌惮,但是想到自己父亲所说的,那一分忌惮却是消失无踪,“你莫要在这里耍嘴皮子,要是识趣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走。”
凤月明嗤笑了一声,“你还真以为阿初不在,我便是不敢动手了?”低头轻叹,“若是他在的话,我倒是不好动手了。”
袁三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凤月明的意思,身后的大门就重重的关上了,袁三少惊讶的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门旁守着的侍卫。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若是阿初出了什么事情,你用来陪葬虽是还不怎么够,却也可以先将就下。”凤月明说着,对身后挥了下手,几名暗卫从她的身后窜了出来,奔着袁三少就去了。
这些暗卫是鹤鸣坚持留下的,时霖初在边城外虽然不安全,但是凤月明在这边城里却也是一样的。
袁三少万没有想到凤月明竟是敢对他动手,却也顾不得问了,几名暗卫下手毫不留情,刀刀直奔要害,显然是想要他的命,他一时只顾招架。
“殿下,毕竟是袁将军的儿子……”吴管家看着眼前的情形眉头紧锁,不无担忧的说道。
“吴管家。”凤月明开了口,“我前几日就想说了,您差不多是该回京城里看看了。”轻笑了一声,“畏手畏脚的可不是康王府的行事作风。”
吴管家的脸色一变,却也懂了凤月明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老奴谨记殿下的教诲。”
“殿下?”罗青青一直在看着凤月明,听到吴管家的称呼后,一时也是反应不过来。
“嗯。”凤月明对罗青青笑了笑,“公主殿下,如假包换。”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暴露身份了,就不需要继续隐藏下去了。
“这样吗。”罗青青点了点头,茫然的转头看向袁三少的方向。
袁三少带来了有四五十名的兵士现在仅剩七八名在苦苦的抵挡了,显然这几个兵士可以说是军中的精英了,今日就是要折在这里了。
“可惜了这些士兵。”安望舒坐在一旁轻叹道,她对于镇北军更为了解一些,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看出来不少的事情了。
“是他们自己的命。”凤月明的语气冷冰冰的,对于这些人,她并没有什么惋惜的心情。
“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安望舒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两人倒在了地上。
说来与这些士兵对战的不过是康王府的侍卫,但是数量确实两倍三倍多,这些士兵即便现在再厉害,也是无法以一敌多的,只能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
凤月明的眼神暗沉,今日来这里的人全都只能是这么个结果,说来也的确是让人心情沉重。
袁三少的身上伤口也是很多了,毕竟几个暗卫都是针对他的,甚至他的脖子上也已经有了血痕。
“你个贱人,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也要陪我一起死!”袁三少正对上凤月明似笑非笑的眼神,声嘶力竭的大喊出来。
“这样啊?”凤月明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袁三少还有半丈远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看着袁三少眼中的期盼,拿出了一个令牌,举了起来,“说来我一直没有给你看过我的令牌。”
袁三少动作一顿,定睛看清上面的宁忧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把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
袁三少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眼睛却还死死的盯着那块令牌,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终于是想起来那两个字和上面的花纹代表的意思,那是宁忧公主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