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没。”
王阳对着视频电话,指了指身后那坨还能活动的死肉。
苏媚儿那边的网有些卡,做个动作像是失了帧一样,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兴奋。
不过,她能不兴奋吗?
孔大富这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捣鼓空了,四肢也被斩了,就只剩下一个脑壳子,却还活得好好的。
要是把这事搞明白的话,是不是可以证明超脑电波的存在呢,就算不行,那至少也可以证明这些奇怪的的现象都和脑袋有关。
对咯,超脑电波还真是瞎编乱造,没有一点科学依据。
这下好了,只要把事情搞明白,那她多年的疑惑就解决了,说不好,还可以顺便拿一个诺贝尔玩玩。
苏媚儿现在那个激动啊,穿上大衣就准备出了门,刚出门,王阳又打来电话。
“不用过去了,来警局,凶手找到了。”王阳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么快,凶手自首了,不对啊,我又不是去找凶手的,我是要见那个活死人。”苏媚儿道。
王阳自动忽略苏媚儿到后面的话,回答道,“找到了,凶手我们认识。”
“认识?”苏媚儿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
王阳嗯了一声,“凶手找到了,是吴荭清,警察说,案子比较清楚,认证物证都有,现在案子还没人接手,不敢,因为畏惧吴荭清的爷爷。”
人证物证都有,还不敢下手,之前苏媚儿只见过吴荭清家里的大宅子,没想到她家里还有这么大的势力。
王阳挂掉电话,站在审讯室外面,里面,扬涛正在审讯吴荭清。
从墙壁上的镜子可以看到里面,吴荭清一只沉默,看出来她有些慌,但死咬着牙不开口说一句话。
没过多久,扬涛就走出来了,“不行,吴荭清不说,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了,她说见到你才开口。”
“我?”
王阳眉头一皱,还是走进审讯室。
这时,吴荭清抬起头,见到王阳的那一刻,心中强硬绷紧的那根弦一下就崩塌了,眼泪刷刷得往下掉。
王阳不懂什么审讯套路,开口就直接问,“你杀人了?”
“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
此时的吴荭清,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的五官,身材,甚至是胸,都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没有一丝瑕疵。
要知道,即使是最顶尖的玉石也有瑕疵,但是,吴荭清没有,王阳现在见到吴荭清,是真的理解到什么才叫完美。
只不过,现在这个完美呢,已经不行了,孤孤零零,纤纤弱质,看起来十分无助。
她只穿着一件短袖连衣裙,有些冷,又有些害怕,所以抱住双臂,紧紧地缩着,眼中泪光莹莹,口子一直念叨,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出事。”
说完,王阳就出去了,因为就这样下去,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
或许,吴荭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杀人,或者是被谁陷害。
王阳无奈地走出门,扬涛在外面看到里面的一切,王阳一出来,扬涛就立马递给他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王阳接过照片,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张打印的彩色照片,应该是手机拍摄放大后打印出来的,因为照片上有很多灰色斑点的小痕迹,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清晰。
至少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酒店的房间,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胸口有个血洞,身上鲜血淋漓。
吴荭清站在床边,我这匕首,看着王阳,不,应该是看着拍照片的人,脸上尽是惊恐。
“这是人证,躺在床上的就是那个朱彩丽。”
“住在隔壁楼的大叔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大叔的房间和这个房间是同一层,当时那个大叔在阳台抽烟,看到这一幕之后就拍下来了。”
“已经和摄像头录像核对过了,时间是吻合的,吴荭清是在那个时间段进入的酒店。”
扬涛说完,将照片拿了回来,这是证据,可不能损坏了。
“那物证呢。”
“就是照片中的那把匕首,还是个文物,前几天,吴洪在拍卖场上花126万竞买到的,过了几天,他发现这是个赝品,又拿不准,便要吴荭清拿着去鉴定。”
“吴荭清离开的时间,恰恰就是在朱彩丽死亡的前一天,那天晚上,她带着这把匕首在暮雪酒吧喝酒。”
王阳打断扬涛的话,“那他的杀人动机呢?”
刚刚看了吴荭清的反应,她应该是不认识死者的,既然不认识死者,那为什么还要杀她呢,心理扭曲?
“不要打断我说话。”
扬涛点燃一根烟,也递给王阳一根。
王阳摆手拒绝,他不知道为什么扬涛总是忘记他是不抽烟的,每次他要抽烟的时候就会给自己递上一根。
扬涛一耸肩,继续说,“那天晚上22点,吴荭清与朱彩丽在暮雪酒吧发生了口角。随后,朱彩丽离开酒吧,五分钟过后,吴荭清也离开了酒吧。”
“一小时之后,哦,已经给你看过照片了,就是那上面的事……”
王阳点点头,他已经十分清楚事情的经过了,人证、物证、以及杀人动机都有,就算是王阳这个外行,他都明白,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出结果了。
扬涛摇摇头,“只要吴荭清不认,上面就会施加压力,因为她的爷爷,所以这个案子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她只想见你,我希望,不,我恳求你再努力一点。”
说实在的,上面给他多少压力,他都不在乎。他关心的是这个案子,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案子不会这么简单。
“凶手不会是吴荭清。”王阳道。
“我不知道,但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只能看你的了,她想见你,只有你……”
扬涛的话还没有说完,王阳直接推门进入审讯室。
他坐在吴荭清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她的眼睛,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他只是安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对视,没有凶杀,也没有什么阴谋,仿佛一切变得那么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