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王阳闻到了血腥和火药点燃后的硝烟气味。
气味弥漫，当王阳感觉后脑勺传来一圈灼烧感的时候，眼前终于又出现了画面。
王阳脑子晕乎乎的，已经被刚才那一下猛击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迷糊迷糊之间，他看到旁边的地上，苏媚儿和孙佳佳晕倒在地，小零肚子被刀划开，肠子流出体外，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背后传来男人低沉地嘶吼。
徐文华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将枪管摁在王阳的后脑勺上，但迟迟不按下扳机。
王阳倒是希望徐文华给自己来一枪，这样自己就可以回档再来一次，然后一遍通关。
但，徐文华没有开枪。
他喉咙中发出鸽子的叫声，声音更是低沉的可怕，“你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你……偷窥我？”
“没有，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王阳摇头，后脑勺上的枪管顶得更紧。了，王阳感觉自己的头发都会被枪管融化。
徐文华哈哈一笑，“你不必否认，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偷窥狂和暴露狂。”
“我也很喜欢调音师，这短片拍得很好。”
“你看过调音师，也是，这么伟大的艺术每个人都会看的！”徐文华语气轻松了许多，但枪握地更紧了。
“给我来一枪！”
徐文华稍微露出诧异地表情，“第一次听到这么贱的要求。”
“但我是一个艺术家，杀戮不是艺术，带有故事的杀戮才能称之为艺术。”
徐文华眼神深邃且癫狂，嘴中的唾沫伴随他激动的情绪飞溅到王阳背后的衣服上。
“你会死去，你会带着我的故事死去，然后埋葬在腐烂的地底国国度，被人遗忘。”
“说些屁话！”
徐文华笑着辩解道，“怎么是屁话呢，这是点子。我是艺术家，艺术家总会想出一些疯狂的点子。”
“你只是一个偷窥狂，通过眼珠子偷看别人，你是一个卑微的渣子。”王阳表情很是不屑。
“你连这个都知道？”
徐文华眉头一挑，表示自己很惊讶，“哦，你也是被神选中的孩子对吧。”
“你是怎么被神选中的？”
徐文华指着自己，“我之前在殡仪馆工作，忽然有一天，我被神选中了。”
“我发现被我摸过的眼珠可以和我的眼睛相连，我有了超能力，我是被神选中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人？”王阳问道。
徐文华哈哈一笑，对杀人这个词毫不在意，“我需要鲜活的眼珠，那些干尸不行，只有从活人脸上拔下来的眼珠才是有用的。”
“我辞了工作，然后找了个送外卖的工作，看到合适的目标就下手，得到眼珠后就扔进别人的家中。”
说着说着，徐文华痴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孙佳佳，露出病态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女神。”
他声音柔软了许多，“神选中我肯定是让我与她相遇。”
“所以你在她家里放了七个眼珠，全方位无死角地进行偷窥，自己躲在化工厂黑暗角落打着灰机。”王阳说话毫不客气，声音很是冰冷。
“不是的！”
“你就是自卑，你就是因为泡不到女神，只能躲在家里看种马小说意淫！”
“不是，是你们，是你们太有钱了……这不公平！穷人太穷卖肝脏赚钱，富人太富不惜手段铲除障碍物！”
“我卖了肝脏也得不到我要的，有钱人可以得到的东西，为何我就不可以得到。”
徐文华一声怒吼，王阳的视野再一次陷入黑暗，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这似乎也是徐文华的一个异能，可以让周围几米之内的人短暂失去视野，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
砰！
枪响了！
当王阳恢复视野的时候，徐文华倒在地上，血液和脑浆从他脑袋的血洞中流出。
远处，扬涛举着枪匆匆赶来，“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他看到肚子都被剖开，肠子流出体外的小零，连忙大吼，“医疗箱拿过来，快叫救护车！”
小零被抬上救护车，王阳就坐在她的旁边。
孙佳佳和苏媚儿伤势并不严重，她们醒来后自觉地坐在另一辆救护车上去往医院。
中途，小零醒了过来。
小零戴着呼吸机罩子，声音有些朦胧，和她眼眸一样朦胧。
她拔下呼吸机口罩，脑袋一歪，看向旁边打着哈欠的王阳呆萌地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去往医院的救护车。”
王阳打着哈欠，心里想着，刚才徐文华要是一枪把自己蹦了多好，这样便可以回档从来，省得麻烦。
“哦！”
小零点点小脑袋，粉嫩的小手一晃，手中多出一把夹着缝合线的手术剪刀。
她看向肚皮上的大口子，上面已经紧急出来了，但她似乎并不满意，拆开线准备自己缝。
“别！壮士，请放下！”
旁边回过神来的医生别吓得身子一抖，“这位壮士，放下，我们会处理的！”
医生连忙夺过手术剪刀，抹了把冷汗，暗道，现在的警察都是这么虎这么不要命的吗？
妈妈，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见手术剪刀被人抢走，小零许久没有说话，又拿出手机打起电话，“大姐，那个异能者死了……”
电话那一端传来妩媚的声音，“没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安心养伤。”
“你把手机给王阳。”
小零点点头，将手机递到王阳手上。
“王阳~”
这一道娇滴滴地声音差点让王阳把手机摔出去。
王阳打了一个哆嗦，“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有事忙着了。”
“没什么事情。”
大姐喝着红酒举着电话，“不是说不帮我的吗，为什么又帮我了呢？”
“我愿意，我无聊，这次只是好奇，下次你甭想了。”
王阳的声音沉重了几分，“我跟你说，扬硕那事我一直都是记着的，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大姐没有理会王阳，而是自言自语一般，“你会帮我的，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王阳，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注意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