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来了！”
黑暗中传来娇滴滴的小女孩声音。苏媚儿将手机光朝那个方向打去，才发现窗户那边还站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一撩头发，“我叫沈月，是你们的委托人。”
“委托人是你？”王阳看向苏媚儿，见苏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知道委托人还真是这个小孩。
他也终于知道苏媚儿会一直抱怨委托费太少了。也是，一个小女孩能给多少钱，所谓的委托费大概也就一年的压岁钱吧，甚至还没有那么多。
小女孩沈月指了指麻绳上的方子仪，“咯，你们看到了吧，方老师已经死了，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嗯，我看你还是报警吧，这事应该由警察来处理。”王阳皱眉道。
“不行！”
沈月直接拒绝道，“我要是报警，那还要你们来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凶手是谁。”
王阳搞不明白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这么执着挖出凶手身份，或许是有着什么阴谋。
想是这么想，但王阳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可以死亡回档，对安危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王阳一点都不在意。
想了想，王阳开口道，“嗯，先把方子仪放下来吧。”
“不要碰她！”
沈月摊开双手拦住王阳，“那东西还在这里，不要打草惊蛇。”
“那东西？”
“嗯，小心点王阳，我闻到了超脑电波的味道，而且到处都是，这里的确有些不对劲。”苏媚儿插话道。
嗯……
王阳沉吟一声，“没有一点线索，我们怎么帮你找凶手？”
“这个好办，你们只要去校长室拿到三个老师的档案就行了。”沈月指了指头顶，校长室在二楼。
学校楼道十分幽暗，仅仅头顶的小窗冒进来一些光线。每一节楼梯也都很破旧，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老鼠磨牙一样的声音。
王阳走在最前面，苏媚儿夹在中间紧紧地跟在王阳身后，而沈月则是吊在末尾，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
口哨声忽远忽近，在黑暗的楼道中很是渗人，苏媚儿狠狠瞪了沈月一眼。
“我可是委托人耶。”沈月嘀咕一声，但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也不再吹口哨。
瞬间，楼道安静下来。
这下安静倒是安静了，可气氛却更加恐怖了。
王阳一副扑克脸，一步一步沉稳地往前面走，走到地九个台阶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不对，刚刚数过了，明明只有八阶台阶，怎么……
“王阳，你怎么了？”
“没事。”
王阳沉沉地应了一声，继续向前面走，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苏媚儿声音气恼了几分，在楼道中回荡。
王阳没有说话，指了指前面。前面，小女孩畏畏缩缩却硬撑着向上爬。
这是……
沈月！
沈月听到背后有什么声音，回过头，当她看到王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精彩。
苏媚儿意识到什么，微微压低声音，“这是鬼打墙？”
王阳摇摇头，“这是彭罗斯阶梯，一个诡异的闭环。”
“彭罗斯阶梯？”
没错，鬼打墙的学术名称应该叫做彭罗斯阶梯。
彭罗斯阶梯，一个始终向上或者向下无限循环的阶梯，这段三角形阶梯在几何学中是个有名的悖论。
不过，在现实中，这样的阶梯是不可能存在的。它的存在，只是因为人眼的错觉。
“这里被人动了手脚。”王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苏媚儿点点头，想往回走，但又被王阳拉住了。
“没用的，往回走也是一个闭环。”
这时，苏媚儿一敲脑袋，“我听说过，在荒村遇到鬼打墙是遇到了过路野鬼，只要撒泼尿就不会被困住。”
说完，她往王阳下身瞟了又瞟。
“……”
最终，苏媚儿转过身，给王阳留了一些稳定发挥的空间。
淡黄的液体滋在地面上冒出热腾腾的白烟，苏媚儿转过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兄弟，你最近有点上火啊。”
“……”
这时，周围的景象变得虚幻，他们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还在一楼的走廊，根本就没动过。
苏媚儿哈哈一笑拍了拍王阳的肩膀，“怎么样，说了吧，遇到鬼打墙撒尿就好了。”
“嗯，没想到你的资本还挺足。”
“……”
喂，你也是够了，能别扯这个话题吗！
王阳嘴角一撇，“沈月，我们继续上去，应该没事了。”
“沈月？”
身后没有回应，王阳回头一看，这哪还有什么沈月的身影。
苏媚儿也是轻吟一声，“王阳，我们先上去，沈月可能是上去了。”
王阳点点头，往楼上走去。这次，他们没有遇到鬼……彭罗斯阶梯，楼梯只是一条直线，直通二楼。
楼道和幻境中的一样，很黑，很静，每一处都透露着诡异。
苏媚儿走在王阳身后，掐住王阳的衣袖。
她感觉自己的大腿有些发软，但她不想在王阳面前表现出来，抓着王阳的衣袖露出一副“弟弟别怕姐姐保护你”的表情。
一、二、三……八，八阶楼梯，这次没有错。
转过墙角，王阳和苏媚儿走到教学楼的第二楼。
二楼和一楼的构造是一样的，只是尽头多了一个校长办公室。据沈月所说，那三个老师的档案就在校长办公室的。
走在过道上，经过一间教室，王阳停了下来。教室中，小女孩靠着窗户背对着王阳，窗外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翻出银白的轮廓光晕。
沈月？
王阳走进教室，脚下提到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个破破旧旧的学生证。
这个学生证有些破旧了，上面有许多刮痕和一些破洞。
更重要的是，学生证上面写着:沈月，2010年，9月2日，星帝小学学生。
十年前……
听到后面的动静，窗边的女孩微微颤抖着转过身，身子僵硬得像一个木偶。
月光下，女孩的小脸惨白得诡异，似乎没有一丝生气。
看见王阳，女孩笑了起来，“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