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任，我……”孙奇凡现在有些犹豫，自己刚刚确定要到钟洪涛身边工作就请假，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但是，领导既然问起来了，总不能不说吧，再说了，自己跟华佳怡都商量好了的，而且，自己心里确实很想。

“没事，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齐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孙奇凡，这个时候的他，巴不得孙奇凡能提点什么自己可以做得到的要求，那样的话，对方就能钱自己人去了，齐云现在迫切的需要孙奇凡欠自己人情。

“那个……我想请几天假出去办点事。”孙奇凡怯弱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这个……”齐云怎么也没有料到孙奇凡的困难竟然是这个，如果平日里请假倒还好说，关键是，现在的孙奇凡基本上已经是钟书记一个人的‘工作人员’的，别人是没有办法左右的，但是，自己刚刚却是拍着胸脯说过要给人家解决，现在好了，困难来了，人家提出来了，自己却是不一定能解决了。

齐云一阵郁闷：这玩意儿可怎么办？

“齐主任，让您为难了。”孙奇凡岂能看不出齐云眼中的无奈，他本来就不想说的，说真的，也没指望齐云能办，因为，他在得知自己马上就要去钟洪涛身边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以后只要对钟洪涛负责就可以了，当然，那些人也无法对自己指手画脚，因为孙奇凡还不知道，现在的他处于一个三不管的状态。

按理说，钟洪涛这种市委常委，秘书应该是市委办来的，但是，钟洪涛偏偏在市纪委这边自己找了一个，而且目前编制就是在市纪委，所以，市委秘书长那边到时候肯定也不会太多的去管，而市纪委这边就更不会太多的去管，说真的，也没有人能管，别看现在齐云对他指手画脚的，很快他就不能了，因为以后他就要对倪国良负责了，当然，能不能继续负责，现在都还是未知数，因为他不知道倪国良上来之后会不会把他拿下去。

“奇凡，我说过的话就一定得办，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把这件事给办妥了。”齐云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虽然这件事很棘手，但是并不代表就不能办，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圈，齐云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把你的请假条拿过来。”齐云伸手冲孙奇凡说到。

“齐主任，为难的话就算了。”孙奇凡捏了捏手中的请假条。

“没事，给我。”齐云接过来看了看，随手拉开自己的抽屉又扯了一张：“来，重新填一份，日期写昨天的。”

“齐主任，这不好吧！”听齐云这么一说，孙奇凡马上明白了：对方这是想打个时间差啊。

“没事，钟书记那里我去跟他解释。”齐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没底，要知道，钟洪涛的任命估计今天就得宣布，到时候事情肯定少不了，如果身边没有个随身跟随的，这事情可不大好办，但是，齐云已经顾不上这个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孙奇凡给巴结好，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创造更大的利益空间。

“这个....”孙奇凡在权衡利弊，他在想这么做的后果，在这之前，他已经接触过秘书方面的知识，也明白这个时候的钟洪涛身边是最需要人的，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难免会让钟洪涛有想法，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样一想，孙奇凡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齐主任，我这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生孩子，所以想过去看看，既然是钟书记那边有工作，我这边推一推也不碍事的，反正生孩子坐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晚一点过去不碍事的。”孙奇凡把手中的笔放下：“还是工作为重吧！”

“奇凡能这样想真是不错。”听孙奇凡这么一说，齐云感觉一下子松快了不少，说真的，他的心里也在揪揪着，领导这个时候需要人了，你却把他的身边人给搞走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领导会怎么想怎么看？即便是嘴上不说，估计心里也会有想法的，而一旦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那你就等着倒霉吧，或许作为一个市纪委书记，人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但是，如果哪天领导高兴了把这件事给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了，而这些人又能充分领会领导意图的话，那你就等着玩完吧！

“齐主任，咱不能让您为难是不是？”这个时候的孙奇凡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放开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跟齐云开玩笑，但是，说些颇具调侃意味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孙奇凡也知道，这个时候，你不能跟对方太客气，那样的话他会觉得你不拿他当自己人，不拿他当自己人的直接后果就是，他心里会很不舒服，孙奇凡知道，要想自己舒服，首先得让别人舒服，否则，你自己也会不舒服的，所以，孙奇凡希望能进最大的可能让齐云心里舒服点，毕竟，自己即便是去到钟洪涛身边工作了，这名义上还是办公室的人，办公室的人，首先得服从办公室主任的领导不是？

伴随着任命的到来，钟洪涛自然而然的进入到了那间象征着纪委最大权力的办公室，因为在这之前，下面的人已经把里面全都收拾装修了一遍，所以，钟洪涛也只是把自己随身的一些办公用品搬了过去。

在新的办公室里，钟洪涛来回踱着步，站在一边的孙奇凡小心的候着，等待着钟洪涛的指示，这一刻，他发现钟洪涛身上那说不出的官威又大了很多，虽然只是这么站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却是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奇凡，这个地方加一个圆形的鱼缸。”钟洪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这个你亲自去办，这个鱼缸，一定要大气，最好能有这么高，这么长……”一边说着，钟洪涛走到墙边拿手比划了一阵子。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一阵子去占卜的那一卦，那个算命的老瞎子说了，自己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能顺利的登位，主要就是因为龙困浅滩的缘故，所以，办公室内必须要有水，龙遇水才能活，虽然钟洪涛自筹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在这种关乎到自己命运的事情上，那是绝对不敢儿戏的，尤其是自己好不容易在搬进了这间办公室，变成了名符其实的中组部管辖的干部，这个副厅级，来之不易啊！

所以，钟洪涛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方便为外人道，所以，只能是想办法让自己人去做，而且必须做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最重要的，不能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好，我马上去办。”孙奇凡点点头，心里一阵郁闷：这么大一个鱼缸，以后打扫卫生也是难题，这怎么好清理？

“奇凡，我的办公室很空，所以你弄来了这鱼缸，谢谢你啊！”钟洪涛接下来的话让孙奇凡明显一愣，不过马上明白过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鱼缸钟洪涛还会这么在意，但是，既然领导这么说了，肯定就有他自己的想法，作为自己，只要是老老实实的执行就是了，作为秘书，你就是领导的垃圾桶，就是领导推脱责任的一个替罪羊，好在孙奇凡在这之前就已经清楚得的认识到这一点了，所以，虽然钟洪涛的话说的有些出其不意，但是，孙奇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这让钟洪涛暗自点了点头：嗯。还是个可造之材，不错。

“钟书记，您看这鱼的话养哪种的比较好？”孙奇凡并没有在这个谢不谢的问题上纠缠不清，而是快速的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微型的笔记本开始记录钟洪涛所说的话。

“嗯，这个……”说真的，虽然钟洪涛想按照风水先生说的弄一个鱼缸，但是对于养鱼的事情却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锦鲤鱼比较好养，对水质水温的要求都不是很高，适应性强，食料较杂，基本上啥都能喂，只要是水清有氧，两三个月不喂也不会死掉，热带鱼的话观赏性较高，但是对于水温水质的要求同样也很高，尤其是水温这一块，因为热带鱼是狭温性鱼类，对水温的要求比较苛刻，对水温的变化也特别敏感，能适应的水温一般在二十到三十度之间，超过这个范围的上限或者下限，对于大多数热带鱼来说都有生命危险，如果水温降到二十度一下，热带鱼就会生病或者死去，如果水温虽然能达到二十度，但是却是长期偏低，也会影响他们的食欲和生长，昼夜温差太大，如超过五度以上，也能给他们带来不适，时间一长就会导致患病死亡。”因为有准备，孙奇凡对于一些简单的门道倒是还能说得出来。

钟洪涛并不怎么喜欢养鱼，如果不是那个算命的瞎子让他弄点水在办公室里，他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个，听孙奇凡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头大：“那个，怎么来调控水温，咱北方的温度可不是太正常。”

“温度调节一般有两种，一个是直接给水族箱的水增温，二是通过提高室内温度间接的提高水温。”孙奇凡忙接口应道。

“看来用第一种方法的人应该还是最多的。”钟洪涛点了点头“热带鱼虽然观赏性高，但是其养殖代价也大啊！”

“嗯”摸不清领导的意图，孙奇凡不敢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