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拥李令月为帝?’
汐令颜心里格登一下,第一个念头是荒谬,但是转念一想,净光天女能称帝,和陈萼有很大的关系,既然能拥立一个女皇,为何不能拥立第二个?
而且李令月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曾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一手遮天,差点把当今皇帝逼入死境,也算是一股潜在的力量。
王母点了点头:“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武后本是净光天女转生,是佛门的暗子,但佛门并未从此女称帝中捞取到一丁点的好处,好处全叫陈光蕊占了。
此人从表面看作风正派,实则心思龌龊,他可能是觉得咱们女子易于动感情,好控制,故每每以情动之,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况且他品尝过了拥女子为主的甜头,哪里不会故伎重施?”
汐令颜想想也是啊,陈萼处处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又和善有礼,确实很容易讨女人欢心,就是自己,有时也会为之心仪呢。
想到这,汐令颜不禁俏面微红。
王母看的暗暗摇头,她把陈萼贬的一文不值,就是担心汐令颜会对陈萼动心。
毕竟汐令颜年龄不大,是本元会出生的,与杨婵、龙女,都是几千岁的寿数,经历的少,心里仍有情,动了情就易于被陈萼控制住。
留意到王母的眼神,汐令颜忙收敛心神,问道:“娘娘,他既然看好李令月,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王母沉声道:“该怎样就怎样,只要他不坏我们的事,暂时不用理他,李瑛如能坐稳太子之位,将来继了大统,就是大唐皇帝,名份大义在手,谁敢反?他若强拥李令月,始终是叛逆!”
汐令颜迟疑道:“可是弟子觉得陈状元的提醒也有道理啊,当今天子春秋鼎盛,而李瑛已年近三旬,难道真要熬到四五十岁才当皇帝?皇帝能容得了他么?弟子观人间,从来没有老年太子顺顺当当登基的。
况且张九龄罢官几成定局? 接替者必是李林甫? 弟子曾试着接触过? 此人心思诡诈,口蜜腹剑,毫无礼义廉耻可言,很可能会与武惠妃勾结? 对太子下手? 而我们到底是仙人? 不能直接干涉朝政? 只能间接影响? 如太子不测,还须有后备谋划方是妥当。”
“你不看好太子?”
王母问道。
汐令颜道:“陈状元对诗人态度冷淡,又摆明了拒人于千里之意? 弟子思忖,确也如此? 诗人纵然支持太子,但无兵无权? 吟几首诗,发泄下情绪,能带给太子什么支持?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请娘娘明鉴。”
“说的也是,确是要做两手准备!”
王母缓缓沉吟,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诸皇子中多加观察,捡才德兼备者予以关注,不过对于现太子的支持不可裁撤,太子之敌,无非武惠妃罢了,难道堂堂储君还斗不过一个妇人?”
“弟子明白!”
汐令颜施礼应下。
“去罢!”
王母挥了挥手。
汐令颜再施一礼,徐徐退去。
不觉中,已是数月过去,李隆基迁张九龄尚书右丞相,免去知政事一职,搁现代,就是保留级别待遇,去你该去的地方发挥余热,实质上被罢了相,朝廷由李林甫执掌。
而陈萼在这段时间里,回了趟瀛洲仙岛,把小萼送了回去,悟空八戒留在长安听用。
海边的悬崖上,远远眺望,以陈萼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数十万里之外的方丈仙山与蓬菜仙岛,三岛如品字形,坐落于东海当中。
“相公,你说东华帝君是否也在看着我们?”
温娇突然问道。
“哦?娘子怎会想到此节?”
陈萼讶道。
温娇淡淡一笑:“相公可莫要怨妾小人,妾时常会想,瀛洲仙岛上皆是妇孺,倘若东华帝君与相公冲突,会不会挟岛上妇孺为人质,要挟相公?妾观相公把小萼送回来,想必也是有些担心。”
“诸天大能,谁都轻视不得,也谁都不可信任,我曾在烙印世界中接触过东华帝君,那是他身为东王公,携王母美眷,意气风发,玉帝只是他的跟班。
而如今呢,玉帝是天庭之主,哪怕受制于圣人,也比东华帝君强大的多,再说王母并不能视之被东华帝君夺回,而是王母审时度势,毅然离开了天庭这个旋涡中心,这根本就谈不上破镜重圆,夫妻俩回不到过去了,不过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而己,想必帝君自己是清楚的。
一个人几千万年以来,都在忍辱偷生,怕是再好的性子,也会变得阴暗,我虽然同情他,但是绝不能放松警惕,未雨绸缪,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要好。”
陈萼叹了口气。
温娇回头看了眼婉儿和媚娘,勉强笑道:“相公心里有数就好,家里交给妾,相公在长安一切小心。”
“嗯,娘子回去吧,我会时常回来的!”
陈萼抱了抱温娇,又在那脸颊上亲了一小口,才带着婉儿与媚娘离去。
温娇怅然若失,心里满是羡慕,她也想和陈萼回长安啊,但她是正妻,有孝尽公婆,执掌家业的义务,男人出远门,从来都是带着妾,没听说哪个带着妻子的。
正妻身份赋予了权力,却也有约束,她只希望,冥府开辟之后,大唐从此平平安安,再把家人接回长安,陈萼把计划全盘告诉她了,拥李令月为主,建立君主立宪制,然后让她当大唐的副王,等于刨了紫薇大帝的根。
温娇本就对紫薇大帝没有一丁点的好感,当大唐副王,又可以长居长安,一举两得,相对于荒凉的仙岛,温娇还是喜欢长安的繁华热闹。
夫妻俩心灵相通,又可通过阴阳云交换气息,温娇也带有了些微的粒子特征,早晚是要踏足混沌的,陈萼并不愿她长时间留在仙岛,致使人性渐渐淡寡。
……
当天傍晚,陈萼带着媚娘与上官婉儿回了长安,身形一闪,直接落在三圣母娘娘宫。
“娘,您……怎么回来了?”
李令月一见媚娘,顿时神色极不自然,结结巴巴道。
婉儿掩着嘴偷笑。
“哼!”
媚娘哼了声:“大唐有如今的盛世,基业是我留下的,难道我不能回来?”
“不是,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娘你别多心。”
李令月想施礼,但是媚娘并未长大多少,只从六七岁模样,长成了七八岁,这礼着实是难以施下。